这话杜仲已经问了好多遍,但黄元化始终没有回答。
至于杜仲如何知道黄元化的身份,这并不意外。
每个成名修士多少都有一些很具个人特色的招式,杜仲在战斗中认出黄元化的身份并不意外。
黄元化看了眼杜仲,其实他也很想和杜仲聊几句,毕竟以后很大概率要一起共事,可以提前熟悉一下,但孔方那边下了命令,路上不许和俘虏闲聊。
没办法,黄元化只能闷头赶路。
……
孔方陆续收到了黄元化和朱大山等人的行动成功报告,很不错,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而且比较幸运的是,抛开那个暂时不确定用途的玉佩,两边似乎都没有直接通知神火门的手段,这说明主动权基本完全掌握在孔方手里。
唯一与计划稍微有出入的是,吴涛比较命大。
这家伙先是被黄元化一击干废,又被两个元婴修士的战斗余波碾压了不知道多少次,结果愣是没咽气,生命力之顽强可见一斑。
黄元化询问孔方怎么处置吴涛,孔方想了想,决定暂时将吴涛丢在那,等明天上午让郑标去救人。
好歹也是一个金丹圆满的高手,直接杀了怪可惜的。
但千里迢迢送到天湖城意义也不大,孔方身边不差那一个金丹。
相反,留下吴涛这个活口,之后神火门那边调查这件事很容易就能指向“真凶”——灵堂。
至于为何是明天上午,这是因为孔方做了一个很简单的数学应用题,追击问题。
明天上午救人,然后立即派一名筑基执事去神火门报讯。
如果神火门反应迅速,决定立即追击,之后不发生意外,且路途上一点弯路都不走的话,正好和朱大山他们同时到达天湖城。
时间上卡的刚刚好!
没有追兵也就罢了,要是真的有,呵呵,自然是不客气笑纳了。
孔方又在心里对几人进行例行叮嘱,黄元化他放心,主要是怕朱大山那里出现不可控的意外。
毕竟天命之子这玩意,有时候真心说不准。
正想着事情,一双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抚上孔方胸口,把衣服上不知何时弄出的褶皱抚平,然后小手的主人又仔仔细细的绕着孔方转了两圈,确认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才柔柔说道:“好了,主人。”
孔方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板板正正的衣装,不解的摇头道:“只是去吃个便饭而已,又不是相亲,有必要这么正式么?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进门走个过场,过会白家就是我说的算了。”
贾夫人笑道:“走过场也得走不是?再说了,姑娘家的心思细着呢,主人稍微正式一点,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高兴,毕竟让人家对亲爹动手,这也太欺负人了。”
孔方嘿笑了一声,贾保保和白广平确定好了时间,今天傍晚和孔方去白家吃饭,孔方前天把这个结果告诉白楚楚后,白楚楚就没再主动和他说话了,跟小孩子似的。
“行,我走了,放心,晚上我不欺负她,还是欺负你!”
捏了捏贾夫人的脸,孔方看向一旁始终低着头的贾保保道:“保保,走着!”
“好嘞!”
……
对于孔方和贾保保的作客,白广平给予了极高的重视,亲自在门口相迎,又亲自将两人引到前厅,显得非常热情。
一番寒暄,几人分宾主落座,白广平目光不时在孔方身上打量,眼角皱纹都笑了出来,看样子是极为满意的。
其实白广平也说不清楚,反正第一次看到孔方,他就感觉此子不是寻常人,未来成就必然不凡。
甚至当时他的脑子里就冒出了,如果这是我女婿就好了的诡异想法。
而今天再见,白广平越发觉得孔方厉害了,短短数日功夫,孔方竟然已经突破到了金丹中期!
简直天纵之才!
孔方同样面带微笑的看着白广平——的身后。
白楚楚的神魂现在就面无表情的杵在那里,要不是大厅里还有侍女,孔方不想浪费名额,此刻已经让白楚楚对她亲爹下手了。
白广平笑着说道:“上次见面,我就观小友气息浑厚饱满,隐隐有突破迹象,却也没想到这么快,才几天时间,小友就突破金丹中期,且看来境界相当稳固,当真可喜可贺。”
“哪里,白家主过誉,我只不过运气好一些罢了。”
“哈哈,小友年纪轻轻,不仅修为高绝,难得还有如此心境,大道可期,来来,我提前敬小友一杯!”
“请!”
接下来,两人就在酒桌上东拉西扯,主要是白广平在说,孔方在听,而且都是一些琐碎杂事,白广平并没有贸然试探孔方。
虽然白广平想收孔方当自家上门女婿,这个想法很奇葩,但他脑子本身并没问题,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直接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
直到酒过三巡,白广平自认为气氛烘托的很好了,这才故作好奇道:“我自问对天湖城周遭的门派家族多少都有些了解,却从未听闻有小友这般年轻俊杰,我真的非常好奇,小友到底师承何处,哈哈,这个只是我个人好奇心作怪,属实是有些冒昧了,小友若是方便就讲,不方便也没关系。”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
孔方淡淡一笑,暗道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用眼神瞟向酒席间侍奉的侍女。
白广平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表示疏忽了,赶忙挥手让自家侍女退下。
白楚楚精神开始高度紧张。
白广平又贴心的打下一道结界,避免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然后就以期待满满的眼神看向孔方。
“其实这个吧……”
孔方目光闪了闪,主要是给白楚楚发暗号,后者虽然有纠结,但还是转过头,不去看白广平,然后伸手在白广平后脑勺上轻轻一拍。
嗡——
白广平顿时进入眩晕状态,脑海中一片混沌,迷迷糊糊的好像做梦一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在梦里欠了孔方很多钱。
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