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小主人?”
王恒心里慌得一比。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亲自坐镇,这才两天功夫,小主人居然又被炸了!
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贴脸炸的!
别说老主人知道后会不会扒他的皮,他自己都感觉无地自容。
王恒连连挥手,打散烟云,小院再次恢复原貌……断壁残垣。
王恒左右四顾,没看到任远,赶忙放出神识,这才确认了任远的位置。
他冲到一处坍塌的废墟边上,以大法力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坍塌物推开,这才看到最下面披头散发,口鼻溢血的任远。
炸了三次,就属这次伤害最大。
“小主人。”
王恒苦着脸,轻手轻脚的把任远从其中扶了出来,正要为任远检查身体,任远却是一把推开了他。
任远伸手抹了把脸,低头一看,全都是血。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他颤抖的伸出一根手指,手指指天,想要来一句贼老天。
任昌在突破大乘失败之后,就有了这个毛病,动不动就骂天骂地,任远完全是被他传染的。
但任远紧跟着就是一个激灵,赶紧收回了手。
不过,不能骂天泄愤,任远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第三次了,他忍不了!
“王恒!”
忽然,任远发出了一声怒吼。
王恒心中一紧,赶忙上前一步,几乎是半跪着躬身道:“小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小主人叫他名字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和老主人生气的时候非常相似,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任远再次伸出手指,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嘴巴一边喷着血沫,一边怒声道:“我要你去找,找到那个老头,他不是能藏么,你就从距离天湖城最近的门派开始找,只要有化神的门派,一个都不放过!”
“我就不信找不到他,我要他死,我必须要他死!”
任远状若癫狂,他是真的被搞疯了,心态爆炸。
王恒暗暗叫苦,这事怎么可能做到啊。
别说任远,就算是老主人亲至,办事也不能如此霸道。
而且,老主人现在还在禁足呢,那就更不能嚣张了。
只是现在任远明显在气头上,王恒没办法和他讲道理。
一时间,王恒一张老脸满是纠结,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任远怒气上头,根本没管王恒的态度,就再次下达了一道命令:“找,找到他的血肉皮毛,我要动用禁术,我要诅咒他,诅咒他的血脉!”
“我要让他的家族灰飞烟灭,让他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亲族,让所有和他有关的人统统下去陪他!”
王恒心里又是一惊,这次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小主人万万不可,你只有金丹修为,承受不起禁术反噬——”
王恒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任远已经转过头,正眼睛血红的盯着他。
任远不发一语,但意思已经传达到位。
需要施展禁术的人并非任远,而是王恒!
王恒咽了咽口水,他有点想哭,同时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怨念。
禁术为何会被称为禁术?
因为禁术不是伤天和就是伤人道,同时施术者承受的代价也相当惨痛,轻则当场身死,重则生不如死。
让他施展禁术,等于断他道途!
刚刚咋不直接炸死这鳖孙!
但是,在任远明显已经半疯的视线的逼视下,王恒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同时也是代表同意。
这时,忽然有一个极为欠揍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
“堂堂北极道宫大长老的孙子居然要施展禁术,呵呵,原来北极道宫不过如此!”
两人刷的转头看去,只见远处站着一群被爆炸吸引来的看热闹的修士,说话的人便在其中,正是金丹四十三号。
随着四十三号开口,他周围瞬间被清出一片真空地带。
任远此刻正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见到居然有人主动撞上来,还嘲讽他,登时怒不可遏,指着四十三号怒喝道:“把他给我抓过来!”
至于四十三号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愤怒的任远哪里会去想这种问题。
这次不用王恒动手,之前那个负责看门的元婴修士刚刚被自爆冲出去老远,现在就在人群边上,直接从背后出手将金丹四十三号拿下,还是用熟练的手法禁锢对方法力,然后拎着对方,掠向院内邀功。
四十三号一点不怂,反而大声怒道:“任远,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老子也是有后台的,我劝你立马向我道歉,并发誓今生绝对不用禁术,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任远听到这话都被气笑了,配合他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样子,显得尤为狰狞。
换做平时,任远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探探对方虚实,修仙也要讲人情世故,纵然他实力强大,但能不结仇尽量不结仇。
可现在他脑子里全是爆炸和轰轰轰,除了天道爸爸他不敢怼,其他没什么他不敢干的。
于是,任远也不顾远处还有人看着,直接拿出一个锥子状的法器,大步上前,他今天要当众表演一个虐杀泄愤,以此来震慑那些胆敢算计他的人。
然而,不等任远动手,他就再一次听到了王恒的惊呼:“小主人,小心!”
“嗯?”
任远一怔,然后——
轰——
蘑菇云再度冉冉升起。
这一次,天湖城内众修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该有的震惊表情。
虽然连炸三次他们习惯了,但双响炮还是头一次见识到。
就连城主府也不淡定了。
实在是无法淡定,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第三响?
而且第二次炸的时候周围可是有着不少的围观群众,尽管王恒已经尽量将爆炸的冲击往天上引,但爆炸造成的损失,恐怕不会比第一楼那次的小。
城主府深处,一个老头死死的拉着另一个老头的手,脸上满是无辜和无助,语气又可怜又憋屈,还有明显的恐惧,恐惧到哽咽那种:
“老哥,道友,庞大师,庞前辈,我给你跪了行不行,我发誓,这事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真是被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