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体》之中,曾经描述过地球叛军的3个不同阵营,这些阵营的组成就被统称为地球叛军。他们对人类文明陷入绝望,他们憎恨背叛自己的物种,他们甚至把消灭自己的子孙当作了最高理想。
若是放在现实来说,这些人偏激的观点足以震惊世人,而被世人所视为异类,但是在书本之中,却把这些“疯子”,描绘得极为深刻。
所有震惊世俗的丑陋想法,都是世间万象的重影堆积。
”我知道......降临派,是这几派之中.....最难对付的。他们是对人类文明绝望的一派。“
莎克雅说道。
和傲雪用心灵感应聊天最舒服的就是,因为双方都是以思维在交流,所以信息交换密度比用嘴巴聊天快上几百倍。可以不受语速的限制。
所以往往她们很短时间内就可以交流大量的信息。
降临派,这个派别是叛军之中最为本原、最为纯粹的一个派别,是由伊文斯等信奉者组成。
最为可怕的是,这个阵营之中的人把这么一句话信奉为真理:我们不知道外星文明是什么样子,但知道人类。
这样一群人,眼中所看到的世界都是真实而绝望的,充满了消极,所以决定毁灭自己的同时拉上整个世界陪葬。
某些言行,真是和那个白袍女一样。
虽然现在还不好通过小说的内容来推断教团的情况,但是表现出来现象的确应该引起重视。
而且,小说中的叛军,会有社会高层精英参与,这就证明相当一部分人是认同这样的理念的。
放在教团里,说不定也会有一些人类高层成为群星教团的信徒。
这样的话,史瓦格要面临的情况可就头疼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我越来越觉得那个小说写的情况细思极恐了。”
莎克雅原本是把《三体》小说当成娱乐,这还是周隆盛推荐给她看的。
但是现在......她有一种奇妙的不真实感。
“真不知道我原本时代的那些人,是怎么发展到那种地步的。”
莎克雅有点好奇。
“哼,我也很好奇。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是,物种可能都不一样吧。”
敖雪的说法让莎克雅感到很新奇。
“物种?”
“没错,你和我,还有静慈,尼尼薇。本质上和这个文明的现代人可能都不是一个物种。”
“.......”
莎克雅想起了一个事实。
曾经她看过自己的体检报告。
里面有几项是空白。
她当时问医疗部的人,对方的回答是,她的dna有些地方和现代人不一样。
而且,像特劳姆只有她才能启动,也是靠的她的dna认证。
再加上,静慈活了很久历史的寿命,还有敖雪曾经也暗示过,她在好几百年前,就认识了静慈。或许莎克雅自己也是一样的。
他们的寿命和周围这些短短百年的生物比起来,完全是另一个物种。
“看你的样子,你或许已经明白了什么吧。”
敖雪能够偷听到莎克雅内心的些许波动。
“嗯.....这样想来,我所在的文明,真的无法用现代人的角度去思考呢。”
莎克雅有点悻悻的结束话题。
“倒也不用灰心,都是生物和文明,共同点应该很多的。不然,古代人怎么去和外星文明交流呢?”
敖雪这话倒是说得没错。
“那么.....为什么这些教徒们.....他们很多人感觉都不坏,但是是环境逼得他们.....”
莎克雅叹口气道。
“之前那几个押送我们的年轻教徒,看起来比隆盛他们大不了多少,四肢健全,不去好好工作,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嗯......每个人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虽然我也挺看不起他们的,但是有个概念叫做劳动异化,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怎么突然讲起政治书上的内容了?”
莎克雅只是在课本上看见过这个内容,但是并没有去思考过。
“看起来你是知道的,不过没有去思考过。”
敖雪笑笑。
“我们一族也经常去考察地表的人类。这个东西可谓是贯穿了人类的历史。也是他们这种绝望的来源吧。”
对于物的价值很好理解,它所创造出自带的属性,它所针对的功能,有它人为创造出来的价值意义存在。
人,本质上说也不尽相同,虽说这是将人物化的表现,或是说这是形而上给予所有世间有形的存在的一个假定。
在此基础之下,人类个体而言,常有的一个核心的矛盾即是“价值的缺失”。
这个文明最大的弊端,在敖雪看来就是这点。
这些个体价值的缺失成为了一种颓丧的价值取向,其本质上是个体劳动的缺失。
“这个产品越多,他自身的东西就越少。工人在他的产品中的外化,不仅意味着他的劳动成为对象,成为外部的存在,而且意味着他的劳动作为一种与他相异的东西不依赖于他而在他之外存在,并成为同他对立的独立力量;意味着他给予对象的生命是作为敌对的和相异的东西同他相对立。”
作为人,在此为工人。其本身,是需要进行劳动产生自我的价值和物质的价值,内部是对精神的认可,外部是对肉体的维持。
在传统的教育环境下,对于劳动获得的满足感成为了人们行动的基本原理,可是在很多情况下,劳动却成为了工人的对立面。
是劳动顶替了工人存在的价值?
又或是说工人给予劳动对象的价值,而反过来正是因为劳动对象的价值,工人才拥有了所谓的价值?
举个也许不恰当的例子,原本工人所物化拥有的价值,在高科技发展的当下被机器自动生产所代替,那么是否人本身即失去价值?
是劳动的结果促成了资本的生长,而作为劳动者本身,在大多数情况下则与劳动产生的价值相悖。
劳动成果不决定自身的价值,只是成为了资本上升的动力,而资本上升对劳动者成为了变相的剥削。
劳动对工人来说大多数情况下是外部对肉体的维持。
这和人类本身的属性相违背。
在工人群体中的大多数中,劳动都非自己主观驱使。
这样便产生了异化,因为劳动是外在的,不属于自己的本质,就成为了折磨的一种原因。
这样反而使人区别于动物性的边界产生了模糊,劳动使得人之所以为人,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但正因为劳动价值相悖,人反而在创造劳动价值中感觉得不到价值。
这些人,在实现简单的动物机能时却得到了一定程度上得感受愉悦,这就是自我的异化。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劳动中所得不到正确的价值和回馈,说白了就是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似乎.....有些懂了。”
莎克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