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看着她碰到自己床的手臂,想抬手将她的手臂推开。
却一不小心看上了她的小脸和眨啊眨的水眸,这一看,还有些移不开眼了。
江誉手一顿,缩了回来,直直缩进了被窝。
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滚滚滚!别碰本少爷的床,本少爷可和你没话可说!”
苏挽清将撑在小脸上的小手放了下来,缓缓探进被窝,碰到了江誉的手,她的小手勾了勾江誉的一根手指。
软着声音道:“少爷~,真的是很重要的正事,少爷不听定会后悔的……”
苏挽清伸在被窝的手又勾住了江誉的第二根手指,语气软糯得像汤圆。
江誉心里忽然想扬起嘴角是怎么回事?这手指都要勾到他心坎里了。
好吧,那就勉强听听这小婢女要说什么正事。
“那你且说来给本少爷听听。”
江誉任由她勾着自己的手指,尽管那些五花八门女子的勾引,他毫无波澜。
但他还挺喜欢被这小婢女勾引一下下的,手指麻麻的,一种很舒适的感觉直传到了他的心间。
苏挽清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少爷可有想过,一个乞丐为何和夕阳郡主有仇,又为何能买得起绿矾油泼烂夕阳郡主的屁股?”
江誉点了点头,痞笑一声道:“想过,因为本少爷还挺想感谢那个乞丐的,不过,大概和本府脱不了干系。”
江誉猜到了一点苗头。
苏挽清又接着道:“那少爷既然都想到,或许和本府脱不了干系,那少爷有没有想过圣上会派人迟早查到那个乞丐,顺藤摸瓜,查到江府,到时候江府一定会受累,这江府的宅子有少爷娘亲一半的资产建成,少爷一定不希望江府出事吧?”
江誉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眸光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是谁指使乞丐用绿矾油伤夕阳郡主?”
“嗯呢~!”苏挽清弯着眉眼点了点头,然后眨了眨水眸,很诚恳地问道,“那奴婢要是说了,少爷有没有什么奖赏要赐予奴婢呢?”
苏挽清勾着江誉手指的手忽然松了开来,在他的指骨上打着圈,弯着眉眼看着他。
又痒又麻又让他觉得极其舒适,让被窝里江誉的手忍不住往上抬了抬,与苏挽清的指尖更加相触。
苏挽清却偏要似有若无,若即若离,也将指尖往上抬了抬,接着绕着他的指骨缓慢的转圈。
那一小块被褥,凸起了一个帐篷的形状,被褥很轻,不会压着苏挽清的手指。
江誉动了动干涩的喉咙,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苏挽清顿了顿,很真诚的开口道,“我想要的可多了,不如少爷就先欠着,等奴婢哪天想要了,少爷再给奴婢,如何?”
江誉看着苏挽清这张小脸,痞性子忽然又上了来,他伸出被窝里另一只没有与苏挽清指尖相触的手。
歪着脑袋将手掌抵在了侧额处,调笑着来了一句道:“小婢女,你想要的不会是本少爷以身相许吧?”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扬了扬嘴角,一脸真诚地答道:“少爷要是愿意的话,奴婢也是不介意的,反正蜡烛一吹,天色黑暗,也看不清少爷的脸……”
江誉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又变绿了,他放下了抵着侧额的手,被窝里的那只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将她拽上了床,让她坐着,近距离好好看着自己的脸,并不是那个病秧子江淮。
然后带着恼怒,垮着脸命令道:“说正事。”
“好的呢~,多谢少爷体恤奴婢蹲累了,让奴婢上床坐着,少爷真好。”
苏挽清语气又软又柔,眉眼弯得像星星,将江誉一顿夸,江誉的脸色不禁稍微缓和了下来。
然后,苏挽清才开始告诉江誉是谁指使的乞丐。
……
这时。
集市旁的小巷子里。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手中拿着钱袋子,对面站着一个乞丐。
女子怒气冲冲地开口道:“我不是说了要把绿矾油泼在她的脸上吗?你怎么只泼她屁股上了?这不这不是浪费我的银子吗?”
乞丐用黑黝黝的手指戳了戳鼻子,然后弹了弹指甲里的鼻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我说姑娘,不是我不想泼,只是郡主那张脸一露出来,那长相…泼不泼也无所谓吧?再者,我手一抖,就泼她屁股上了,反正都是让她受伤,泼哪不都一样?”
“不行!”女子却不依不饶道,“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银子扣一半!”
“那可不行!”乞丐一下就急了起来,“那可是夕阳郡主,我帮你泼了那样的大人物,幸亏溜得快,才没被官府的人抓到,我这么辛苦,你竟然要扣我银子?还有夕阳郡主的脸都那样了,你还不要泼人家,你这人也太丧良心了吧?”
女子听他的一番话,觉得他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完美要求,但确实,整个京城的乞丐怕也就他有这个胆量接她这个活了。
就想着大方点,还是把钱都给他吧。
而就在此时,乞丐忽然往她身上嗅了嗅鼻子,然后被呛得猛咳嗽了一下,连忙捏起鼻子,一脸嫌弃地说道:“咦~!你这身上什么味道,怎么跟屎一样?比我这个乞丐身上还臭?”
女子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她猛然缩回手中的钱袋子,一脸恼怒地开口道:“你个臭乞丐,竟然敢嘲笑我?这银子必须扣一半!”
乞丐能躲避官府的追查,也是有些本事的,自然也不会软弱可欺。
他一下就翻脸了起来,怒道:“你若是不把答应的银子全都给我,我现在就去官府告发你,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一个臭乞丐也没什么不能豁得出去的!”
“你……!”
女子气得咬牙,但因为他的话心下有些害怕起来,只好将手中的钱袋子甩在了他的身上,全都给他。
回到江府。
苏挽清抬着小脸问道:“那少爷打算怎么处置巧儿?”
白日里。
苏挽清通过巧儿手上被绿矾油灼伤了一个芝麻大的点,从而知道了她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想必她买的绿矾油不是正规渠道,又因为银子有限,怕买到了假的,所以才打开盖想要检验一下,又不小心溅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江誉刚想要开口。
这时,他似乎听见了门外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江誉是习武之人,所以脚步离他的房门很远,他都能依稀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