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已经近在咫尺的右手,从远的眼底瞬间被一抹猩红覆盖,有无数流动的金色符文霎那间从他体内喷薄而出,以他为中心静静瞬息成了一个直径约为三尺的小型法阵,静静地悬浮在从远周身,距离男人伸出的手指只有短短一寸的距离。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法阵,但是上面隐约露出的气息还是不可小觑,因此,尽管没有见识过这种法阵的威力,男人伸出的手指还是顿了顿。
只是,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勾了勾唇角继续伸向了从远的衣领。
眼看着男人的手指就要碰上正在流动的金色符文,一道意想不到的的声音却突兀地在男人的身后响起。
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直击他背后的心脏。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男人笼在斗篷下的眉梢微扬,一时却也没有动作。
眼看着那道攻击就要落在他的背后,男人这才闪身躲过,只不过却不曾想过这道攻击最终的目的却不是他的心脏,而是他头顶的斗篷。
虽然耳畔的劲风只短暂地掀起了斗篷一瞬的时间,但是已经足够来人看清那件斗篷下的面容了。
看着那张一闪而过的熟悉的眉眼,来人几乎是恨恨咬牙出了声,“路遥,果然是你!”
“依同,好久不见。”相较于来人的愤怒,男人的声音却是十分的悠闲,甚至还悠哉悠哉地打了声招呼。
眼前遮挡视线的男人移开了身子,从远也终于看清了对面来人的身影,那是之前拜托他照看她徒弟的莳花宫宫主。
只是,她既然也来到临州城,为什么还要他来照顾她徒弟?还有,轻罗姑娘在繁花宫宫主手下经历的事情,她到底知不知道?
没等从远多想,在人群中苦苦抵抗的阮轻罗也看到了这边的场景,惊声唤了一声师父。
只可惜,现在莳依同的目光并没有放在她身上,只神情冰冷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你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
“自然与你无关。”
“你既然还敢回来,那就与我有关!”
听着男人懒散的语调,莳依同一直压抑的情绪顿时彻底被激怒,手中的长鞭立马狠狠甩了出去,只是还没碰到男人的衣衫分毫,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身影挡住。
莳依同的这招根本没有留手,虽然被来人惊了惊很快收了回去,但是尾鞭还是不可避免地抽到了来人的背部,顿时惹来的那人的一声惊呼。
“来盈,你让开!”
看着秋来盈竟然这么快就赶了过来,莳依同的眼底划过一丝恼怒。
她已经尽可能地赶在秋来盈之前赶到了,但是没想到她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会这么快地赶过来,还替他挡了一鞭。
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她相护的!
只可惜,及时赶到的秋来盈根本没有要听她话的意思,甚至已经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质问道,“你跟踪我!”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恐怕她和遥郎相认的那一刻莳依同就已经知道了,还说什么需要闭关,现在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诓她的!
“你——你怎么还是看不清,你跟他搅和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是你的想法!”
秋来盈见他现在竟然还想挑拨她和遥郎之间的感情顿时恨声吼了回去,随后双目含泪地看向了被自己护在身后的男人,满脸希冀道,“遥郎,我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有看到咱们的儿子吗?他成长的很好,也很……”
“他到现在连灵宗都没突破也好意思当我的儿子?”
从秋来盈出现受伤那一刻起,连伸手扶一下都没有的男人轻嗤了一声,话语中满是对秋来盈和她口中那个儿子的轻蔑,完全不像是一个爱人和父亲应该有的样子。
而此时,下面的人群中也有人因为他的话僵住了身影。
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的从远也暗暗垂下了眼眸,据他所知,繁花宫的宫主并没有子嗣,还有这个男人的名字——路遥,也根本不是十大圣者之一的名字,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路遥这样的强者。
只是,秋来盈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因为男人的话羞愧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恼意。
要不是那晚被那个贱蹄子侥幸逃脱,她儿子现在已经步入灵宗,哪至于现在连他父亲的眼都没入。
只不过,承认自己儿子天赋不行肯定是不行的,于是秋来盈张了张嘴刚想要解释,就被男人掀起地啧了一声打断,随后也不管秋来盈楚楚可怜的模样,转身就要将从远带走。
毕竟,这两个都已经来了,距离那些个老家伙到来也不远了,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太远了,但是也不排除有能将他认出来的,他还是早点带着从远离开的好。
只是,男人的手还没碰到从远,就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迅如闪电地袭了过来,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速度快到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什么东西!”
一时不防被咬住的男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是本能地将手腕上的东西狠狠甩了出去。
只是,他甩是甩出去了,连同那个东西一块甩出去的,还有他手腕上一块茶盏大小的肉。
看着手腕上深可骨的伤口,男人低咒了一声,刚想要出手弄死那个东西,就听见周围传来细小的动静,甚至声音离这里已经越来越近,恐怕是那些老家伙知道已经赶过来了。
男人听到耳边越来越大的动静咬了咬牙,抬手挡下那个白色身影固执的攻击这才恨恨地看了从远一眼,到底没有再伸出手,而是冷冷地道,“从远,咱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