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怜皱眉：“若真如你所说的，死的只是一道化身，那为何会消失那么久?如今才显世？”

    墨明云挠挠头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从头说来：“珑前辈是这样的，这事与诸天万界的往事有关，九天玄女是上古神灵血脉，也是少数以神灵之躯摆脱天道桎梏的上古大能，可混沌初开万界乃一体，神灵大战后，才被划分为万界，而那时九天玄女掌管的便是如今的灵界与仙界交界之地，其名为九玄圣地无极道场，前辈应该知道降灵大神通的由来吧？”

    珑怜点头：“自是知晓，祖境之列可于天外以己身之道铸‘灵座’，以庇佑其道统传承之人，云海玉龙一脉便有玉龙圣灵座，唯有云海玉龙血脉方才能得其认可，可施展‘玉龙圣灵身’，在此之上还有祖龙神殿，只有真龙血脉方才可得其认可，可施展祖龙七绝，难道与这有关系？”

    墨明云一拍手：“对！对！对！有关系，有大大的关系，祖境之上就可以铸造属于自己的灵座，灵座属于其道之化身，而九天玄女的境界，别说道不灭身不死了，那都已经是念不灭身不死了，她的存在已被烙印在了时间长河之上，要磨灭其存在基本不可能，除非能渡入岁月中斩杀其根源，而这灵座就是一种根源。”

    “原来如此，这么说只要毁了其灵座，才能斩杀这样的大能?”

    墨明云摇头：“呃，不是这个意思，九天玄女的根源不止这么一种，我的意思是灵座属于一种根源，并非打碎其灵座就能斩杀她，而是有了根源她便能无限复活，而这种根源的源头源于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前辈可曾去过神界?”

    珑怜点头，墨明云继续道：“那就好理解了，神界强者庇佑其域界，其子民就会信仰他们，无形之中天地就产生一种力量，汇入其神座之中，而上古神界流传下来的上古神器，便是其神座，是子民的信仰，所有力量将汇入其中，所以神界的人大多数是认你手中拿着的东西，不认你这个人的，譬如海神的圣海三叉戟，你拿到了就是海神传人，把海神殿上坐着的人弄走，那你就是海神，而这种力量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九天玄女曾是九天圣地无极道场之主，其庇佑的子民从古至今依旧信仰着她，这也是她的根源，所以前辈应该知道想磨灭其存在有多难了吧？”

    珑怜皱眉点头：“你的意思是，其根源已达诸天万界，除非万界寂灭，所有生灵皆化枯槁，她才有可能被磨灭?”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理论上不用这么难，只需要抹去其在岁月长河中的存在即可。”

    珑怜愣了愣却是皱眉询问：“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墨明云挠挠头：“呃，这个东西怎么说呢，这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譬如，前辈加入天赐府前，觉得天赐府是居心叵测要夺前辈造化的，可加入天赐府后前辈不仅实力见长，还收了四个好徒儿，现在对魏老弟平安老弟都很和善，这潜移默化间，前辈也信仰天赐府了，如果把天赐府换成一位始祖境强者，那前辈就成为了其根源，但这根源并非不可拔除，譬如哪天前辈发现天赐府从头到尾都在算计前辈你，想让你成为打开神灵古战场的祭品时，你就不再是天赐府的根源了。”

    珑怜皱眉，竟开始怀疑墨明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见珑怜神色不对劲，墨明云是连忙哈哈一笑。

    “哈哈，我就打个比方，天赐府可没什么灵座上古神器，不收割信仰之力，我就是打个比方。”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信仰一旦断绝，存在于人之心的根源也就断了，是这个意思吗？”

    “对，对，对，这也是为何九天玄女时至今日才显世，便是因为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又有人以虔诚之心祈求庇护，这股力量重新点亮了天外天上古仙庭之上的九天玄女仙座，所以九天玄女便再度显世了。”

    珑怜神色有些不对劲：“可，雷麟不是天赐府的人吗？他们信仰的又不是九天玄女，怎么信仰之力却归了九天玄女?”

    墨明云尴尬挠头：“前辈，九天玄女可是万古仙境强者，自然是留有自己的手段的，奇门仙宫乃是其道场，在这之中不管你信仰谁，力量也归属于她。”

    “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谋划之中?”

    “什么意思？”

    “你想让九天玄女再度显世，对吗？为的就是上古神灵古战场？”

    墨明云懵了：“前辈你误会了，像奇门仙宫这样的道场在凡世不说数亿，少数也有数千万，九天玄女显世是早晚的事，因为她本来就没死，她想何时何地显世全在她一念之间。”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并不是谁都帮，之所以显世，那是因为奇门仙宫之上，众人守护云灵千域的意志感动到她了而已，简单来说，就是她也看不爽冥王星海的人。”

    珑怜不禁一愣：“这么说九天玄女无处不在无所不知?”

    “呃，这倒不是，只是能感受到求助之人的意念而已，简单来说，就是玄武圣地瀚海十八洲的人做得太过分了而已，让云灵千域之人人神共愤，所以她出手了，不过她也没有杀死那些人，只是给那些人打上了箴言禁令罢了，毕竟四舍五入他们也算是其子民，杀了也对灵界不好。”

    “原来如此……”

    “至于前辈说的神灵古战场，对九天玄女而言毫无用处，她不存在血脉稀释的问题，当然她也不会进去，她虽摆脱了天命桎梏，但天命就像看不见的大手，在神灵古战场中与诅咒一样，随时可能会再度缠上她。”

    珑怜皱眉：“天命有这么可怕吗？竟没有因神灵陨落而消散?”

    “可怕倒不可怕，就是摆脱不掉，就像我一样，我不想当什么天道之子，可我杀了真正的天道之子，所以属于他的天命就强加在了我身上。”

    “我也曾想过反抗，却发现一但反抗，我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都将被牵扯进漩涡之中，我不想当有的是人想当，他们会杀了我杀了我身边的人，也因为如此，我才理解神灵女娲为何想要造一具不受天命牵制的肉身。”

    “可你不是人族吗？为何也会被天命牵制?”

    墨明云直接来了个咸鱼打挺，有气无力的摇头：“小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把天道之主镇压了，它反倒是赖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