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同学，老师们正在里面开会，你还不能进去。”一个老师将张书玉拦在了门外。
    “我也是老师啊！”矮小的张书玉又蹦又跳地宣示着自己老师的身份。
    “噢噢噢，不好意思。”那位老师闻言，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地笑容“您看上去太年轻了，把您当成学生了...”
    “哼。”张书玉听了这话，虽然心里有些得意，但还是不满地轻哼了一声，随即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办公室。
    不过也不能怪对方把张书玉给拦了下来，现在的张书玉不但竖着一对可爱的双马尾辫，身材也比几天前矮了几分，就连衣服也穿着小学生的制服。那宽大的领结、短小的裙摆，以及醒目的白色长筒袜和双肩背包，让她与自己的学生几乎无异。当然，她看上去还是要比她的学生更大一些、也更年长一些。
    尽管如此，看上去酷似小学生的她也依然还保留着教师的身份。（按现在变化进度，她可能也当不了多久的老师了。）
    呃...怎么说呢，外表比较特立独行的教师....这样的打扮似乎更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
    教导主任看到张书玉进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找个位置坐下。
    后面陆续有不少老师进来入座。
    “诸位老师，”教导主任是个大光头，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他指着投影屏幕上的数据图表，上面展示着一年级各班级最近一次考试的成绩统计与对比图表。
    “这是前一次考试的成绩概览。”教导主任的目光在图表上扫过，然后聚焦在了张书玉身上，“在这里，我要特别赞扬一下张书玉老师。她所带领的一年级四班在各项考试中都展现出了显着的进步。”
    大光头教导主任顿了顿，接着说道，“成绩的提升当然值得肯定，但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年级四班整体班风和学风的转变。我相信这一点，在座的各位老师也都有目共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张书玉的身上，其他老师们也都纷纷点头称是。现实扭曲的效果改写着所有人的认知，无论是学校里的老师还是孩子们的家长，都没有意识到张书玉班级已经看上去像克隆人大军了。
    教务会还在继续，可后面的话张书玉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教导主任以及其他教师的认可让这个年轻老师一下子感到飘飘然了。
    她的思绪开始漫无边际地飘散。
    自己成为教育界传奇的故事，如今已迈出了第一步。
    教导主任一声轻咳将她拉回了现实，大光头教导主任继续用他浑厚的声音进行着会议，“还有一件事，下个月我们将举行一场校园运动会。这不仅是一次展示学生们体育才能的机会，也是一次锻炼他们团队协作精神和意志力的好时机。我希望各位老师...”
    “糟了！糟了！糟了！”教导主任话还没说完，张书玉就已经在心里面叫苦了，“我班里的学生现在都跟白莲花似的，一个个细胳膊细腿的，真上了运动场还不被其他班级给秒杀？”
    “不行，我的班级必须得是最好的！”张书玉在心里面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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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上课时，张书玉提前了好几分钟进了教室。
    她的班级还是和之前一样，安静得和灵堂一样，所有学生都在低着头认真地看着书。
    张书玉直奔讲台，打开了之前用来展示“全班学习榜样”的ppt，同时她再次打开了电脑上用来存放全班照片的文件夹。
    很好，文件夹里的照片还是学生们之前的样子。
    她把李小素的照片拖了出来，替换掉了方静的照片，这时恰好上课铃声响了。
    “同学们听好了，老师宣布个事。”同样穿着小学女生校服的张书玉站到了讲台上，她小巧的身材让她很没老师的威严。但好在她现在的学生们都非常听话，在她讲话的瞬间几乎同一时间抬起头来，认真聆听着。
    “呃...请李小素同学站起来。”张书玉无法认出她的学生，她们看上去几乎都一样，只有一点点极细微的差别。
    一个留着双马尾，外表可爱恬静的女孩子因为被点到名字愣了一下，接着便羞羞答答地站了起来。
    “到！”李小素轻声答应道。
    张书玉完全无法把眼前的这位瘦弱的女孩子和前几天那个满身肌肉的皮大王联系在一起，一定要说的话，鼻子和嘴巴还能看得出一点之前痕迹。
    “鉴于李小素同学前期表现良好，进步最为明显...”张书玉对着一教室长相看不出区别的学生宣布道，“同学们，请大家一起向李小素同学学习。我宣布她是我们这周的学习榜样。”
    随着张书玉话音一落，一阵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改变着、影响着全班所有的人。
    简短的仪式很快结束了，数学课继续进行。
    不过这次上课张书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生们的表现上了。
    与之前的安静形成了鲜明对比，现在学生们开始变得更难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了，有些学生也开始交头接耳、有些学生开始传起了小纸条。一股躁动仿佛汇聚的暗流一般正在教室里慢慢形成。
    “有效果了！”张书玉喜不自胜。如果自己班上的学生都有了李小素那身肌肉体魄，什么校运会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要在运动会结束之后，再把“全班学习榜样”给换回方静就可以了。
    自己真是个天才！
    当然，张书玉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也逐渐变得躁动不安了起来，心里开始隐隐约约想着要早点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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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下午，方静的心情特别不好。
    她发现自己现在很难集中注意力。下午第一节数学课时还不明显，但到了第二节英语课，注意力变得越发难以集中。
    自己才盯着黑板看了几秒，注意力就被窗户外的一只小鸟给吸引走了。
    而更让她生气的，是她自己表现。明明这些英语单词昨天晚上都看过，上课前还复习了一遍，可是一被英语老师抽问却一点也都答不上来。
    “哼，肯定都是张书玉老师的错。”方静第一次在心里讨厌起了自己的老师。
    自己明明那么认真、那么努力了，可老师偏偏把“全班学习榜样”颁给了之前表现更差的李小素了。凭什么这个一直当坏孩子的同学稍微认真一会就拿到了和自己一样的评价？
    一定是因为这个，弄得自己一下午心情都不好，弄得自己听课都听不进去了。
    如果有过当坏孩子的经历，反而更容易当“全班学习榜样”的话，那自己也当坏孩子好了。
    想到这方静便全然放弃了上课听讲，拿起了铅笔，开始在自己的课桌上涂鸦。
    原本整洁白净的桌面开始染上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