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蒋小紫话语落下，曾昀婷和她的妈妈所组成的单亲家庭变得穷困潦倒。
    学校里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已经变成贫困生。曾昀婷妈妈也从一个富有的家庭主妇，变成了一个艰苦打工的单亲妈妈，不止贫穷，而且外债累累。
    这一点很快就体现在了曾昀婷妈妈身上。昂贵的晚礼服变得既廉价又破旧，她的下-身变成了一条破旧的短裙，上衣变成了一件系带衬衫。这是她从垃圾堆里找来的最好的一套衣服，平常都舍不得穿，也就今天女儿毕业晚会才又拿了出来。
    华丽的珠宝消失了，奢华的化妆品变得廉价。无数细微的转变，让富家女变成了一个穷苦劳累的女人。
    这些现实扭曲的效果，从曾昀婷妈妈身上层层传递到她的女儿身上，导致了舞台上的曾昀婷也发生了改变。
    过去，曾昀婷在班里总是以富家千金的姿态出现，嘲笑那些家境贫寒的同学。这些记忆与经历此刻不复存在，因为她成了班里最穷的学生，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
    为了节省开支，曾昀婷常常在学校食堂的角落里徘徊，等待那些被丢弃的厨余边角料。每当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些残羹冷炙，心中都充满了无奈与苦涩。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晚餐。她会将它们带回家，与母亲一起分享这微不足道的食物。
    生活的困难在两人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曾昀婷妈妈变得更为憔悴，脸上的皱纹也增加了不少；而曾昀婷脸色变得蜡黄，从小营养不良的她个子也变得矮了一截。
    尽管发生这些变化，但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关系变得比之前更为紧密。
    她们孑然一身、仅有彼此。
    “阿姨，尽管我知道你们母女俩生活得很不容易了，但我认为曾昀婷最好还是不要沾染上你的坏习惯。”蒋小紫煞有介事地说着，“劣质的酒精和香烟会毁了曾昀婷的，她还那么小就已经是个老烟枪了，没事还经常喝啤酒。”
    “我不是....我我我....”曾昀婷母亲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不良少女才抽烟喝酒呢。”
    “对呀，曾昀婷同学不是一直都是‘不良少女’吗？”蒋小紫理所当然地说道。
    此刻，舞台上曾昀婷的表现开始变得糟糕。不，已经不是糟糕了，已经开始变得让人难以忍受了。她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胳膊上也出现了纹身，嗓音也因为多年以来的抽烟习惯变得粗哑，就像她母亲一样。
    曾昀婷与她刚上台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刚上舞台时她美若天仙、衣着华丽、歌唱宛若天籁。
    此刻，她衣衫褴褛、五音不全，只是唱得更大声来弥补她刺耳且不着调的歌声。
    曾昀婷甚至不再唱古典歌曲了，相反她把流行歌曲拼凑在一起来了次大杂烩，而且这个过程中她还经常忘词，这让表演变得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最终，张星雨和金胜男上台合力将她拉下舞台，才终止了这场混乱的演出。
    “太棒了！亲爱的！”曾昀婷母亲拥抱着刚刚走下舞台的女儿。不管演出怎么样，只要能上舞台，这位母亲就已经很开心了。
    “谢谢，妈妈！” 曾昀婷咯咯笑着说道。
    曾昀婷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发了一根给曾昀婷，两人不顾他人厌恶的目光，自顾自地在后台抽起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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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曾昀婷粗俗的表演落下帷幕，市北一中的毕业晚会也在一片嘘声中落下了帷幕。
    蒋小紫看着混乱不堪的后台。
    金胜男拍着张星雨的背，安慰着心情复杂的文艺部部长。
    有着惊人身姿的杨小梅正试着邀约王小伟今晚共度良宵，却被对方以已经有女朋友了而拒绝。
    当然，此刻的王小伟也并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会被化身为女巨人杨小梅给“霸王硬上弓”。
    曾昀婷和她的母亲在墙角一边抽着烟、一边粗言粗语地大声聊着天。过一会，她们会为能在晚会后台放开肚皮大快朵颐而感到高兴，但明早她们又得为新一天的生计开始奔波。
    曾经市里的知名女律师俞筠摇妈妈正和她的女儿给自己补着妆，她们穿着暴露，准备过会就到工作的夜店上班。
    曾经的尹朗雯父子变成了如今的伊莎贝拉母女，两人正用西班牙语叽哩哇啦地交流着。
    “mama，escuchame，creo que algo anda mal...（妈妈，听我说，我觉得我们有点不对劲...）”伊莎贝拉一脸困惑，她曾经敏锐的头脑仍然在反抗着全新的现实。
    “esta bien, cari?o. hiciste tu mejor esfuerzo hoy, pero no todos pueden ganar.（没关系，亲爱的，你今天已经尽力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总是一帆风顺的。）”伊莎贝拉妈妈心不在焉地说。她的思绪已经开始遐想她今晚和校长的幽会了。
    “?eso no es lo que quiero decir, mama!me siento raro，y se siente o si algo hubiera cambiado...（我不是这个意思，妈妈！我感觉很奇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伊莎贝拉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她正在徒劳地尝试回忆起被偷走的生活。
    “vamos, te praremos un helado. esto te hara feliz. estoy muy ocupado esta noche, asi que tienes que cocinar tu propia cena hoy.（来吧，开心点，待会妈妈请你吃冰激凌。今晚妈妈可能还要忙点事，所以待会回去你自己做点晚饭吃吧。）”伊莎贝拉妈妈已经对过去的事情毫不关心了，她现在只想着今晚该如何取悦校长，好让母女二人日后的生活变得更滋润一点。
    “esta bien, mama...（好的，妈妈）”伊莎贝拉，或者说曾经的尹朗雯沮丧着低着头，跟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后台，等待她的将是全新的人生。
    随着众人的离去，毕业晚会的后台也逐渐安静下来。
    “菲菲大人。”蒋小紫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菲菲，那个红发如烈焰、眼神透着一丝不羁的魔女，如今正穿着校服站在空旷的后台中央，周围是拆了一半的舞台布景和满地凌乱的道具。
    “菲菲大人，您之前曾答应过我...” 蒋小紫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紧张地咬住下唇被，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
    她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容忍那些随意恶作剧所带来的结果。她不愿看到周围那些鲜活的人，因为一个随意的恶作剧而被改变整个人生轨迹。
    尤其是当这种“改变”还是完全负面地劣化。
    “您之前答应过要把刚刚几个同学和家长都恢复原状的。”蒋小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对哦~~”菲菲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仿佛在回忆一件很遥远的事，“我可是答应过你的。”
    说完，菲菲便打了一个响指。
    “这就好了？”
    “这就好了！”
    “真的假的？”
    “你以为我是谁啊？”菲菲双手叉着腰，挺着小小的胸膛，“还有，你这次的恶作剧还欠点火候，你得再完成一个恶作剧才行。”
    “啊啊啊？”蒋小紫心里还是有点不乐意的，她更想再去《哈利波特》世界一趟。
    菲菲见状，轻笑一声，继续说道：“酱紫同学（蒋小紫的外号），你现在必须接触别人才能施加扭曲现实的力量，这可完全不够看啊~你得试试如何远距离施法。来吧，这次你得自己寻找目标。“
    菲菲一边继续跟自己的眷族讲解着现实扭曲力量运用的方法和恶作剧的心得，一边带着她离开晚会的后台。
    此刻，刚刚还热闹非凡、混乱不堪的晚会后台现在已是空无一人，只留下几盏昏暗的灯光在静静地照耀着空荡的走廊。
    有人会问，菲菲是否真的把曾昀婷几人给恢复原样了？
    菲菲确实恢复了。
    但她只让几人恢复了原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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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莉莉房间依旧还是昏暗无比。
    她依旧还是家里蹲，但她过去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过去在学校里霸凌她的曾昀婷、俞筠摇和尹朗雯已经失去了能够霸凌她的资本，因此莉莉过去所有被霸凌的经历也全部烟消云散。
    俞筠摇这个多嘴饶舌的女孩现在每晚都和母亲一起在夜店上班，现在她是全校在背后遭受非议最多的人。
    过去常常靠着身强体壮欺负人的尹朗雯现在成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西班牙籍女孩，因为中文并不流畅的原因，现在她很难融入班级，也完全没有能力像过去一样靠拳头来欺负别人。
    至于那个千金大小姐曾昀婷，现在成了全校最贫苦、最卑微的人。破旧且不合适的衣服、蜡黄且凹陷的脸颊、矮小且发育不良的身材，这些特征已经成为她在学校里的代名词。不过，在家境改变之后，曾昀婷也变得懂事了很多，不再刁钻古怪，也不再颐指气使。
    至于莉莉，她依旧是宅女，但在被霸凌的经历消失之后，她也有了全新的人生。
    如今她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是一名技术高超的极客女孩，同时也是红发魔女菲菲的一名眷族。她经常在互联网上散布着她自己编写的黑客软件来进行恶作剧。
    最近莉莉又开发了一款新产品——交换app。
    莉莉在网上搜寻的用户资料，准备将她的恶作剧程序随机分发给某个倒霉蛋。
    很快她找到了目标。
    一个叫王小龙的男孩。
    （市北一中的毕业晚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