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男离开了王小龙的房间，急忙下楼，迎向了王夫人和汪先生，对方显然已经有些焦急了。
“对不起。”金胜男走到两人面前，“刚才没听见，阿姨晚上玩得开心吗？”
“很好。”王夫人显然心情不错，“小龙今晚过得怎么样？”
“同样也是很好。”金胜男爽快地回答道，“没出任何问题。我和小龙相处得很融洽，我们还相互分享了...一些东西。彼此之间也都加深了了解。”
“真的吗？”王夫人显然听起来很是惊喜。
“是的，这孩子跟我很投缘。”金胜男心想两人之间头都换过了，说句“头”缘不过分吧？
“太好了。”王夫人高兴地说道，“我们之前还有点担心你能不能胜任，毕竟小龙之前已经逼走过好几位家庭教师和保姆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们相处的很融洽。”
王夫人拿出手机，给金胜男转了账，“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金胜男打开手机，盯着收款记录欣赏了片刻。
一时间，金胜男甚至感到有些眩晕。她人生第一次打工居然一晚赚了400元，而这仅仅才花了她两个小时。
天呐，卖的都没自己挣得多。
不对，今天自己不就是在卖自己的身体吗？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金胜男估计自己很快就能买到自己心仪的手机了。
“金胜男？”王小龙的叫声把金胜男从飘飘然的状态中唤了回来。
不知何时，王小龙也下了楼。她已经给自己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睡衣，手里提溜着一双一双粉白色的运动鞋。
在看到鞋子的前一秒里，金胜男先是感到困惑，直到她注意到王小龙现在的那双大脚。
那是她的脚！
“你忘了一些东西。”王小龙一语双关地说道。她现在穿着一双拖鞋，金胜男可以看见，自己的那双大脚把王小龙的袜子撑得鼓鼓囊囊的。
金胜男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发现自己仍然赤着脚，仍然是一名9岁女孩的脚...
金胜男用一种被丢弃的小狗般的，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王小龙。
“小龙，今晚过得怎么样？”王夫人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双脚的异常。
“今晚真的太棒了。”王小龙用欢快的语气说道，“我和胜男姐姐一起玩得很开心~”她转向金胜男，“胜男姐姐，你把鞋子忘在楼上了。”
王小龙把鞋子递给了金胜男，运动鞋里面还塞着一双袜子。
金胜男平静地接过鞋子，心里吐槽道，“这回倒是叫我姐姐啦！？”
“呃..没有其他东西要给我了吗？”金胜男接口说道，她指的当然是她的脚了。
“我说过了呀。”王小龙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必须戴着手镯才能交换。
作为一条狗，汪先生自然是没有参与到几人的谈话当中。它来回在金胜男和王小龙之间嗅着，不时抬起头打量两人的外表，似乎觉得很困惑。
“爸爸、妈妈。”王小龙呼唤着自己的父母，把一人一狗的注意力从金胜男身上移开，“以后可以再叫胜男姐姐来吗？”
金胜男趁着这个空档，坐在楼梯上开始穿鞋袜。她发现王小龙给的运动鞋是金胜男自己的，但里面塞的袜子却是王小龙的儿童款大小。
这是王小龙的袜子。
王夫人听到王小龙的请求后点了点头，“看来胜男保姆工作确实干得很不错啊。”她转头看向汪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汪！”汪先生肯定地叫了一声。
一人一狗纷纷把目光转向金胜男。这时恰好金胜男把运动鞋的鞋带给系好。自己这双原本合脚的运动鞋现在穿起来就像把脚踩进两艘小船，脚尖完全无法触及鞋子前半部分，而鞋跟部分也难以稳定地固定在脚后跟上。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金胜男想起了小时候尝试穿爸爸的大鞋子时的经历...
“我现在正在放暑假，可以在你们需要的任何一天来。随叫随到。”金胜男站起了身，她感觉到右鞋里塞着一件扁平的东西。
“好的。”王夫人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周六晚上再来一次。”
“好的，那今晚我就先告辞了。”在简单的几句寒暄过后，金胜男微笑着向王夫人和汪先生告别。
当她走到豪宅门口时，再次回头看了王小龙一眼，这个红发双马尾女孩正平淡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金胜男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子。
当豪宅的大门在她身后关闭时，她顺滑地将她现在的小脚从运动鞋中抽了出来。
金胜男意识到，至少在周六再次过来当保姆之前，她得一直当个小脚女人了。
金胜男缓缓走到她的车旁——严格来说这是她父母的车，刚拿到驾照的金胜男今晚是开车过来的，她轻轻地坐进了驾驶座。
在汽车的私密空间里，金胜男如释重负地脱下那双现在非常不合脚的大鞋，在右鞋的深处，她意外地发现了一沓整齐折叠的百元大钞，钞票间夹着一张便利贴。
纸上字迹清晰：“这是约定的酬劳。待我们有机会再次相遇，我会恢复你的双脚。”
金胜男深吸了一口气，仰面躺在汽车的座椅上，小脚上穿着的大袜子轻轻摇晃着。
她喃喃自语：“星期六，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下王夫人转钱给她的记录，又小心翼翼地将王小龙支付给她的300元钱叠放在一起。
今天扎实的收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富足，而这个周六，以及暑假剩余的那么多时间里，还有更多的财富在等着她。
“感觉就是在‘卖身’啊！”金胜男坐在车里抱怨了一句，“虽然赚的钱很多，但是以‘卖身’标准来说，我这是在贱卖啊！”
金胜男再次抬起她的右脚，凝视着那只娇小的脚。
尽管接下来的一周，自己这双小脚会带来诸多不便，但手机里的余额让她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且，王小龙也已经向她承诺，在她们再次独处时会恢复她的脚。
这个承诺本应给她带来安慰，但想到要再次面对那个能改变她身体的红发小女孩，她心中不免涌起一丝忧虑。
但是，金胜男别无选择，主动权在对方手上，她只能祈祷王小龙会信守诺言。
金胜男再次叹了口气，她准备开车回家。
当她试探性地踩下汽车踏板时，她感觉刹车和油门的踏板是如此巨大。
无奈，金胜男只好谨慎地驾驶，将车速保持得极低，以确保她能安全无误地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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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胜男离去不久之后，王小龙将自拍的照片拷贝到了电脑上。
她看着那一张张眉头紧锁、带着痛苦面具的脸庞。
她自然记得这张脸，她自然也清楚自己现在正长着这副面孔。
她很清楚，正是这幅面孔原主人扭曲修改了自己的家庭。虽然这个过程中她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但她也清楚这一切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现实扭曲源于想象是吧？”王小龙回忆着菲菲曾经教导过的内容，“那我可要好好加深一下想象力。”
深夜，穿着少女风格粉色睡衣的王小龙并没有去睡，她在电脑上不断翻看着储存的照片。
那些都是王小龙用菲菲的外表做出的痛苦与挣扎的面容。
足足有1000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