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呵斥，白大褂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嘴巴。
但是眼神却依旧莫名其妙的对刘凯敌视。
祝朝民回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小刘，他叫林昀韬，是我...一位老朋友派过来学习的，年轻人语气冲了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刘凯对祝朝民还是很尊敬的，听到这番解释也没多计较。
“我摇头不是拒绝，而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先请教一下。”
“哦？你问吧小刘，我知道的都不会隐瞒。”
刘凯稍稍沉默，整理好脑中的思绪才开口。
“祝老，这种病毒无论是导致动物狂暴、人类狂暴、亦或是人类躺平的变异体，应该都不会致命吧？”
“只能说不会直接致命，毕竟躺平容易饿死，也算是间接致命。”
“第二个问题，这种病毒的传播途径有哪些？”
祝朝民对答如流：“主要是食物传播。介质传播和撕咬传播的效率极低，除非有人故意将病毒连同营养液雾化后吸入。”
“第三个问题，健康的动物会受到吸引，主动攻击感染了病毒的动物吗？”
这次祝朝民没有着急回答。
思考片刻才回答道：“除非健康动物本就是被感染动物的天敌，才会主动捕食。”
“而且一般情况下，都是感染了病毒的动物去胡乱捕食健康的动物。”
听到这里，刘凯心里有了数。
直接掰着手指侃侃而谈起来。
“一个不会导致宿主直接死亡的病毒，只要感染时间足够长，那么宿主迟早都会产生抗体。”
“没有感染病毒的个体通常不会胡乱捕食、介质传播概率很低。”
“再加上狂暴兽不断在被军队消灭。”
刘凯顿了顿，提出了他的最终疑问。
“这么说来，狂暴野兽的数量应该越来越少才对，为什么数量会一直增加，愈演愈烈？”
听到这个问题，沈士维等人都是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
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会产生这个现象。
毕竟战士们每天都在外面厮杀，但狂暴动物的袭击频率却一直不曾减少。
祝朝民眼前一亮。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们很久，莫非小刘你知道具体的原因？”
刘凯遗憾的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并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祝朝民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身边的白大褂林昀韬脸上不屑之色更浓。
直接出言嘲讽道：“还以为你一个外行人能有什么独辟蹊径的见解呢，浪费表情！”
“你没完了是吧？”
祝朝民再次不耐烦的呵斥林昀韬一声，又转过头向好奇的众人解释起来。
“虽然暂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们认为这并不耽误疫苗的研究，所以还是需要小刘帮忙。”
谁知刘凯却再次拒绝。
他若有所思的问道：“祝老，我觉得你们一直没有找到原因，可能是专注于研究病毒基因序列变异之类的理论层面。”
“或许是你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没有可能，这件事情其实和技术层面没有多大关系？”
刘凯很少有卖关子的习惯。
不等众人发问，直接伸手指着那台被他拆解开的机器。
“如果有人一直在培育并且大规模释放病毒，应该也能造成同样的结果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安静下去。
但他们内心都在下意识的抗拒这个答案，毕竟这种做法太过简单粗暴了。
按道理，如此宏大的计划难道不是越周密、越复杂更好吗？
可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暴喝在众人耳边响起：“绝不可能！”
只见林昀韬正满脸愤怒的盯着刘凯，仿佛相当不满意他的言论。
祝朝民回过神来不由沉下脸再次呵斥：“够了，闭嘴！”
而林昀韬听到呵斥却是相当硬气。
“祝老师，您随便骂我都没有关系，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个白痴了。”
“您还没看出来吗，这位刘大顾问分明就是推三阻四不肯帮忙。”
“他就是个怕苦怕累的缩头乌龟，您找他没用的。”
被林昀韬如此指着鼻子骂，刘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同时还拉了拉身旁满脸怒意、刚想发作的秦洛菲。
身为林昀韬的导师，祝朝民更是被气得剧烈喘息起来。
指着实验室玻璃门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出去！再敢多说一句，就不必跟着我了。”
“我...祝老师您别生气，我真的是害怕您被骗啊，我这就出去。”
林昀韬随意安抚了祝朝民一句。
这才带着怨恨的目光看向刘凯，朝着实验室大门走去。
“站住！”
刘凯轻飘飘的两个字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让林昀韬脚步一顿，十分不悦的反问道：“刘顾问还有何指教？”
一直以来，刘凯都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这林昀韬只是个直脾气，看在祝朝民的面子上他不会多计较什么。
可是他刚才已经好几次发现了林昀韬的异样。
第一次是拆开机器、取出带有双蛇杖logo的电路板时；
第二次是说出或许有人暗中培养并大规模释放病毒时。
虽然林昀韬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但无论是心脏那不自觉的异样跳动、面部肌肉不正常的收缩、甚至是大脑细胞突然剧烈的放电。
都在刘凯精细度超高的扫描之下无所遁形。
这人，有问题！
于是刘凯带着戏谑的微笑回道：“指教谈不上。”
“就想问问林专家，你是怎么断定我在胡说八道呢？”
听到刘凯竟然敢问这个问题，林昀韬仿佛找到了自信一般，嘴角翘起。
语气中颇为不屑的讥讽道：“从公开资料来看，刘顾问似乎只有研究生学历吧。”
“鄙人不才，中医针灸学、西医临床医学、生物工程学三料博士。”
“莫非刘顾问认为，你的脑子比我的好使？”
这番回答让刘凯无言以对，毕竟比学历的话真不如人家。
但他之所以如此发问，并不是想和此人比个高低。
而是他要再确定一下内心的猜测。
于是满脸佩服，“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没看出来啊，林专家还是个学霸！就是不知道你只会理论呢，还是会实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