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偷摸探查小辈,让正主抓个正着,无名氏脸上有些挂不住。
急促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想要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的时候,脸色陡然一变。
他不仅低估了安闲的本事,更低估了安闲的脸皮厚度。
那股与自己探查手段相撞的古怪力量,倏然暴涨,简单粗暴的笼罩过来。
无名氏惊住,暗着来被发现,直接明着用强?
他完全没有预料,再加上距离足够近,还真让安闲得了手。
好像被解剖放在阳光下的赤裸感,让他立刻回神,将那股窥探的力量驱逐。
“你搞偷袭!不讲武德!”
面对无名氏的控诉,安闲跟个没事人似的坦然自若。
“我是年轻人。”
“啊?”无名氏一愣,“那又怎么样?”
安闲嘴角上扬,展露出大大的笑脸。
“年轻人,从不讲武德。”
......
桃林星城,北城墙外。
自从不讲武德的安闲,偷袭了无名氏那个,不知道多大年纪的老同志起,两人一路上全程没有交流。
直到越过桃林界碑,抵达城外的流民集聚地边缘,无名氏驻足不前。
“就到这吧,我不进城。”
说罢,黑着脸挥动手杖,杖尖冒出玄妙的银白纹路。
银白玄纹在他脚下汇聚成阵,不等安闲回应,便泛起流光,带着无名氏消失在原地。
“嘁,小气。”安闲撇嘴暗诽,随后拧起眉头,“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回想先前凭借全知视界,探查到的些许情况,心中充满了疑惑。
首先他一万个肯定,无名氏不是人,至少从身体层面来看不是人。
全知视界透过他的皮囊,发现里面没有血肉,没有经络,没有骨骼。
皮囊之下包裹着无穷尽的玄妙纹路,色彩斑斓,古怪又神秘。
相较于那些玄纹,就是无名氏的本体,安闲更倾向于另一种猜测。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他,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傀儡,不过一个傀儡都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本体又该如何?
安闲摇了摇头,不再继续纠结,费脑子。
目前看来无名氏不是自己的敌人,这样就够了。
他调动全知视界,捕捉银白玄纹溃散在空气中,尚未彻底消失的能量。
刚才近距离的观摩,让他对无名氏的能力有所猜测。
“以玄纹构建阵法,难不成是阵法师?
果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穿越以来还是头一次见。”
安闲自言自语,全力解析着银白玄纹中蕴含的力量。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他的表情逐渐变的怪异了起来。
“好家伙!我踏马直接好家伙!阵法还能这么玩儿?”
银白玄纹给他一种半成品的感觉,就像工厂里流水线上生产的零件。
提前刻录完毕储存起来,用的时候直接调出来,像拼积木一样拼装好就行。
怪不得无名氏以玄纹构阵,几乎在瞬间便可以完成。
省略了勾勒阵纹,这一最耗费时间的步骤,想不快都难。
安闲感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散去捕捉的能量,向人流熙攘的桃林星城而去。
下方的流民集聚地中,无名氏目送安闲走向入城审查处。
等安闲消失在视野,他转身走进一间空房,盘膝浮坐于半空,取出手机联系兰念思。
“我在桃林星城外的流民集聚地。”
另一头,兰念思听着通知登机的广播。
“三个小时之内,我会抵达桃林,到时候去找你。”
说着微微一顿,补充道:“如果一切顺利,不出意外的话。”
从丹河到桃林这么短的距离,接连出现意外,虽然人为因素居多,但兰念思实在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三个小时吗,好,我在这里等你。”
正要挂断电话,兰念思略带犹豫,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那个...之前突破的人,是安闲吗?
我在隔壁星城看到你的阵纹了,真是好大的阵仗。”
“嗯,是他。”
滴——
果断的挂断电话,短时间内,无名氏不想听见安闲的名字。
最后一丝侥幸被锤死,兰念思终于彻底接受了,安闲突破至SS级的事实。
恍惚的她听着听筒中的盲音,丝毫没有察觉到无名氏的异常。
“兰姐姐,该上飞机了!”
安渔嘴甜的称呼兰念思为姐姐。
小手扯住她的衣角,向登机口挪动。
早点上飞机,早点起飞,早点到桃林,早点看到哥哥!
十分钟后,机舱门关闭,这架多灾多难的飞机,再再再次起飞。
这次起飞的时候,飞机上多了几个人。
飞机在丹河星城第一次出现问题,经过全面检修后,油箱又出现破损。
正值学术交流大会召开前夕,任何异样都会无限放大。
不合理的油箱破损,导致这架飞机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以防万一,他们特地派遣一支巡游队登机,暗中探查是否有人故意搞鬼。
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由五人组成的巡游队,将机组人员、经济舱与商务舱的乘客审查完毕。
他们又用半小时,检查完飞机的角角落落,最后五人齐聚在头等舱外。
头等舱人数最少,相较之下,通常身份地位,也要比其他两个舱的乘客高。
一般地位越高的人,见不得光的东西越多。
考虑到强行审查或许会受阻,闹出不必要的动静,所以巡视队选择,把头等舱的探查工作放到最后。
这架飞机的头等舱,设有十个座位,处于满载状态。
头等舱门打开,乘务长率先入内,躬身站在一旁。
紧接着五位身着常服的巡视队成员进入,队长取出一个证件。
“学术交流大会,临时巡视部,十三号巡视队临时检查。”
乘务长面带职业微笑,柔声说道:“麻烦各位乘客打开行李,积极主动的配合巡视队的长官工作。”
话音落地,三号座的男人脸上的肌肉绷紧,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他不动声色的用脚,把座位下的包向内踢了踢。
但巡视队的五人,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注意力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
男人的异样举动,怎么可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