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姨死了!
服毒自尽了!
等沐辰赶到的时候,大批的百姓已将绰越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军士正在对绰越楼进行搜索封查,楼内的女子被人押解着鱼贯而出,尽管沐辰亮了行牌,仍旧被军士堵住,不让进入!
“将军府办事,任何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我是暗刑卫总掌司,追查刺客本是我的职责,为何不让我进?”
两名军士鼻孔朝天的不再理他!
沐辰赫然发现里面的楚松歌,便喊道,“楚姑娘!楚姑娘!她认得我!你们可以去问她!”
但接下来,沐辰便不明白了,因为楚松歌已经听见了并且还看到了自己,却装作了不认得?
那自己还客气个鸟!
正要硬闯,只听惊呼四起!
“那个就是京绮笙吗?”
“好像是的哦!看!看!都城第一名伎京绮笙!”
“啧啧,这脸蛋,这身段!”
“可惜了!却是个敌国细作!”
“唉!我是没银子,我要是有银子就早把她赎出来喽!”
“哈,怕是你攒十辈子都攒不到哦!”
本还有些赌气的沐辰也彻底冷了下来!
“让开!”
“都说了不让……”
军士再不敢接着往下说了,因为咽喉已被利剑抵住!
沐辰前进,他便后退,他从那年轻人的眼里能看到,假使自己不退,他真的敢刺穿自己的喉咙!
这边的异动引来了更多的军士,持枪执剑的将二人围了个圈!
直到靠近了已走不出去的京绮笙!
红肿空洞的双眼让沐辰心如刀绞,用剑身拍翻了挟持的军士,向着押解京绮笙的两人说道,“放开她!”
楚松歌见自己再不出面可能就不好收场了,无奈只能赶出来,笑道,“沐掌司好大的官威啊……”
“要么放开她,要么我来放开她!”
京绮笙渐渐凋零死去的心又开始有了些温度,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将军怎会放弃了绰越楼放弃了曲姨!
可她知道此时若与沐辰相认无异于害了他,甚至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呵,你们这些官老爷为了功劳都来抢我一个妓女!小女子真是荣幸之至呢!”
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引得围观百姓啧啧称奇!
“闭嘴!”
旁边军士大力推搡了一下她厉声喝道!
楚松歌脾气虽好,但也恨其不辨是非,专挑这个时候来添乱,刚要发作,却见沐辰突然变了面孔!
嬉皮笑脸,极不正经!
“楚姑娘行行好,让我单独问她几句话,这样我也好有个交代!”
这厮想干什么?
“诶,楚姑娘放心,就一小会,不会耽误贵府办差!”
楚松歌朝着押解京绮笙的军士挥挥手,“沐掌司有话便问,最好快些,莫让我等难做!”
沐辰便拉了京绮笙,进了一间已被翻找过的厢房!
“沐郎!”
“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笙儿,你放心!我来想办法,我一定能救你出去!”
“沐郎……”
“笙儿,时辰紧迫!好好保护自己,将军不会害你,恒帝应该也不会为难你!等我!”
“沐郎……好!我等你!”
……
……
“二哥!”
“嚯!这么些菜,嗯!这酒不错!”
“来!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弟妹她们呢?冯老和罗岛主呢?今儿咋这么冷清?”
“就咱俩!冯老头跟罗妹子回幽螺岛了!”
“这时候回幽螺岛?”方少羽慢慢收起了满脸的笑意,“怎么唬走的?”
“我说老李要回去,想一家人一起团聚过!我让老冯跟着她,别让她半路撂挑子!”
“他们要知道你骗他们,得有多恨你!”
“总不能让他们涉险!”
“说吧,想的什么理由支走我!”
“今儿叫二哥来,便是弟弟敞开心扉!没想着支走你!只是……想必二哥已听说了,曲姨自尽,笙儿在押!”
“是听说了!”方少羽忽觉杯中清酒苦的发涩,“说吧!”
“二哥,我敬你一杯!”
方少羽端着杯子放在嘴边,迟迟不肯入口,“你想好了?”
沐辰笑道,“想好了!”
“去哪?”
“北燕!”
“为何?”
“我与二哥说过凌儿的事!那里有人能救她!”
“所以迟早都会走?”
“是!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二哥!这封信你拿着!”
“给谁?”
“给柏老头!”
方少羽接过信,掂在手里,沉默良久,又问了一次,“你!想好了!”
“从未犹豫过!”沐辰一脸轻松的笑着,“既已知柏老头和南宫燕的关系,以你和凌儿的头脑,找到他应该不难!将此信给他,找人医凌儿的事,他也许能找他老相好帮上忙!”
“兄弟……”
“二哥听我说完!”
沐辰又拿出一封信,“这一封信,你找个合适的时机给她俩吧!或者不给也行!总有些话怎么说都说不够,总之,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至于二哥你,就只有今日这顿酒了!如有机会!咱们再论兄弟!”
再好的酒也如刀割,如火燎!
呛喉辣心,难以下咽!
“对手的强大!只怕你……”
沐辰满不在乎,“嗨!不就陈相和那皇帝小儿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陈相了!”
“也许和你们想的不一样,但殊途同归!那和沈玉茹脱不开的关系的沈飞凤,再加上苏剑星的师傅灵明道人,一边和呼合部有牵扯,一边和陈相有牵扯!对不?”
“什么都难不住你!”方少羽苦笑,“看来我不得不走了!”
“此间连坊的西北口已经打通了,那里没有侍卫,避开那些盯梢的眼线,尽早脱身吧!”
“三弟!二哥已无法与你并肩迎敌,实在是……”
强忍着哽咽,剩下的话再说不出来!
“二哥!好好活着!干了!”
“干了!”
“拜托了,二哥!”
……
……
“都盯好了?”
“盯好了!”
“好!给我盯死喽!岁节当夜我们有办法将他引出来,其他人无所谓,那个舒绛云一定要给我抢到手!”
“是!可那些侍卫?”
“一起处理了!”
“是!”
……
“小妹,绰越楼垮了!”
“嗯!”敏吉雅忧心忡忡,“二姐!”
“怎么了?”
“我怎么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你们近日可有那明将军的消息?”
“小妹啊!你是不是累着了!那明飞扬对绰越楼这是恐怕是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往上贴!”
“二姐!我说的不是绰越楼的事!是……是来这一连串的事!你可想过那明将军声名远播,怎么会草包到连我们这种对手都没能察觉?”
“说不准真是草包呢?”
“不可能!这如果是个口袋!咱们可能已经钻进去了!只是这袋口怕还没来得及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