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四十平方米左右,不算大,不过也够用了。
这还是因为石柱上端有微微向外的趋势,否则还真不一定能有这么大面积。
命令二鬼将吕伯先也拉上来,陆天鸥则是站在平台的中央向周围的其他石柱观察。
“东面300米左右的一个大平台上有个鸟巢,看大小……应该能装下三个人并排坐着,它的主人没在家,鸟巢里也看不到鸟蛋,应该是个单身鸟。”
“西面临近的几根石柱上看起来都是空的,离这边最近的那根就是锯齿双子蛇原本所在的地方……要是从那边深入荒弃石林的话要警惕陆地生物,尤其是地下。”
“北面200米左右的一处平台上能看到一个比东面鸟巢还大上数圈的鸟巢,不过看起来已经很破旧了,靠西面的那一边还塌了一段,应该是废弃不用的旧巢。”
“南面是进来的方向,可以清晰看到荒弃石林外的情况,如果有其他镜民前来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将四个方向全部观察了一下,确认了周围的环境,陆天鸥耳边听到石柱边缘沙砾摩擦鞋底的声音响起,他扭过头来,看到吕伯先已经在二鬼的帮助下登了上来。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停留的话东面鸟巢的主人会是我们最大的麻烦。”
陆天鸥向他讲述了一遍。
吕伯先听完,笑了笑。
“无妨,等它回来,我来对付它。”
虽然不知道吕伯先是有什么依仗,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就敢打下包票,不过看他那稳如泰山的样子,陆天鸥心中还是相信了几分。
招呼着男鬼永柱和两人一同搭建帐篷,女鬼阿兰则负责警惕周围。
虽然陆天鸥因为以前没干过这个,动手的时候稍微有点茫然,不过三个人一起忙活,还是很快便搭好了帐篷。
至于为何要搭建帐篷而不是直接深入荒弃石林,则是因为温度的问题。
现实世界的沙漠地带昼夜温差都有四五十度,冬天的晚上甚至可以滴水成冰。
镜界内的荒弃石林同为沙漠地形,昼夜温差只会比现实世界还要邪乎。
现在的时间可以说是傍晚,天气已经有些微凉,陆天鸥此刻已经开始主动催动体内血液循环,提高温度,抵御严寒。
不过他还有一事不明。
“吕大哥,帐篷架在石柱上也太空旷了,咱们为什么不在地面架帐篷啊,是为了躲避地面的镜妖吗?”
吕伯先暂停自己手上的工作,回头向着陆天鸥解释道。
“地面的危险只是一小部分理由,还有的一点是因为地面都是松垮的沙砾,帐篷很容易倒塌,甚至连立都立不起来。”
“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
吕伯先指了指脚下。
“你看着荒弃石林,到处都是这种高耸的石柱,风平浪静的时候还好,一旦出现气流,每当它与石柱外壁上的凹槽摩擦之后就会获得一个加速度,并有向空地偏转的趋势。”
“气流在经过大片的石林摩擦后,其风势及风力都会被增幅到一个极强的程度,当已具有极强威力的狂风撞击到本就勉勉强强立在沙地上的帐篷时,只有被吹飞一个结果!”
听完吕伯先的解释,陆天鸥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他一直没考虑过环境的因素,准确的说是深入的考虑。
这时,吕伯先又开口了。
“陆小哥,你的职业是改造类的吧?”
陆天鸥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叫机械师。”
吕伯先皱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机械师吗?这种类型的职业能力可不是仅仅局限在单体的战斗上,只有军团式的集体战才能完全发挥它的潜力。”
“如果你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的话,可不能只关注个体的一些东西上,还要有概视全局的能力,得有大局观。”
“像是这种对环境的判断就是你必须学会的一点。天时地利人和,天时难以揣测,地理和人和就是你要努力抓住的要点。”
“这种东西,是镜界的能力,职业很难带给你的,必须自己把握!”
知道这是吕伯先的提点,陆天鸥自然心怀感激的接受,郑重的向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清楚。
吕伯先见状,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是看着陆天鸥比较对自己胃口,再加上陆天河的关系,这才提点几句。
看了眼东面天空上的月亮,陆天鸥估计快要到时间了,与吕伯先说了一声,二人便一同进入了帐篷内。
地面上垫了层布料,有些薄,二人坐在上面,一时都感觉有些累了,也没了说话的意图,沉默的坐了一会,陆天鸥倚着帐篷的一侧,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已是日上三竿,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抬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已经回来了啊。”
看来他是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都没醒过来。
起身,穿好衣服,踩着姥姥亲手缝制的绵布拖鞋,耳边响起稀稀拉拉的麻将碰撞的声音。
打开房门,外面靠向厨房的那台麻将机上坐着四个女人:陆母,前街二舅妈,渔场王婶,三舅奶。
都是村里在家闲着没事干的,大清早就出来打麻将。
陆天鸥心中吐槽,看到对面几人扭头看向自己,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早哇,三舅奶,二舅妈,还有王婶。”
“诶,好孩子。”
“都中午了才起来,懒死了!”
“这孩子真仁义。”
“饭在锅里,自己去拿。”
几人先后说道。
“好的妈。”
陆天鸥打了个哈欠,绕过几人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刷了牙。
并没有第一时间吃饭,而是先回屋把被褥叠好,该放回柜子的放回柜子,该堆在炕角的堆在炕脚,拿炕条扫扫了扫炕,又用抹布擦了一遍。
“呼,完工。”
陆天鸥抹了下额头,看着眼前整洁的炕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把拉开隔墙和外墙上的窗帘,阳光从窗外射入,照在平滑的炕革上,映出片片不规则的扭曲的光潭。
似金似白,仿佛联通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