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世家公子的年少白月光139
作者:晨时风夜时雨   快穿:女配退散,白月光她复活了最新章节     
    几日后的宫宴上,八皇子萧回对萧纯当场发难,指责她不敬兄长。
    萧纯说:“长幼有序,我自然是敬重皇兄的。”
    八皇子以为皇帝会像往常一般偏爱他,他面上的得意还没消去,就听到温和带有笑意的声音说道:“长幼有序,但尊卑有别。”
    短短几个字,犹如重锤砸在众人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皇后原本端着的酒盏,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支撑,酒水四溅,溅湿了裙面。
    臣子们无不面色大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尘埃落定。
    长兴侯率先出列,恭贺皇帝后继有人,国朝有储君。
    众臣见皇帝没有反驳,俱都出列恭贺皇帝。
    无人在乎八皇子,八皇子面上血色尽褪,桌案上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
    我是嫡出且比她年纪长,父皇最宠爱我,为什么会是她啊??!!
    一瞬间,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中是毫不掩饰的嫉恨和怨毒。
    皇帝目光扫过这,心中一惊,他将皇后从震惊中唤醒,悄悄示意她注意八皇子。
    皇后心中情绪复杂,悄然吩咐人将皇儿带下去,八皇子对着母亲满是担忧和恳求的目光,咬牙跟着人离开。
    萧纯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对着皇帝笑了笑,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事已至此,八皇子无法更改皇帝的心意,他想到了帝子山的二帝。
    八皇子求见二帝,可是二帝根本不见他。
    “我有极重要的事情。”
    侍卫波澜不惊地重复之前的话,“请殿下离去。”
    八皇子回京后又去找萧家宗亲,他们是看着八皇子长大,八皇子能够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疼爱。
    可是——
    “我姓萧,我真的亲近萧家,族叔,您相信我,我绝不会重蹈伯祖父的覆辙,绝不会再发生邵家之事。”
    “殿下,您……唉。”
    所有的一切未尽之言都化作了一声长叹,若是放在前两代还有操作的余地。
    可是在如今,明眼人都不会考虑八皇子的啊。
    二帝活得太长了,他们亲近的长辈、同辈都已经去世。
    无人可以再像当年的萧亨一样,敢于私下劝萧景为萧家考虑,全力支持长孙继位。
    对于二十岁的萧景,萧家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来处,是他至亲所在的地方,有对他循循善诱、悉心教导的长辈,有全力支持、满眼信任他的同辈,他的势力是在这里组建,这里承载着他的感情……
    对于年近百岁的萧景,萧家是他的家族,萧家族人和他亲缘关系已远,无人知晓参与萧景过往的岁月,无人知晓帝位下的萧景是什么样子……
    疏不见亲,颜柳是萧景最亲密的一部分,萧景不会因为萧家压过颜家的一点可能,去考虑支持八皇子,他甚至都不屑看一眼八皇子的天资。
    八皇子浑浑噩噩地回府,就听到下人说储君在前厅等候多时。
    哈,储君……
    八皇子走进前厅,冷笑着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宫宴过后,八皇子多次求见皇帝都被拒绝,他想进宫看母后,可是也被拒了。
    曾经和他一同游玩的人纷纷闭府不见,对他亲近的大臣们也都对他疏离了许多……
    八皇子没有行礼,直接坐到上首,身边管家着急地拉着他的衣袖,他气得甩袖让下人们都退下。
    他嘲讽道,“怎么?储君现在就容不得我了?”
    萧纯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慢悠悠地放下茶盏,道:“我从来没有容不下皇兄,皇兄如之前那般过日子,不好吗?”
    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万里河山是她的,谁让父皇再无其他子嗣。
    八皇子是中宫所出,皇帝爱子,他没有继承权,皇帝在世时是他最能无所忌惮的时候,因为帝座上的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不是皇妹。
    这时他行事肆意些,不恪守君臣之礼,萧纯觉得这无关紧要,她的气量没有这么小。
    做储君小心翼翼,遭皇帝防备,这是理所应当的啊。
    因为她是皇帝的继承人啊,是能威胁帝位的存在。
    “是皇兄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啊,我之前体谅皇兄年幼,但如今皇兄也快成婚了,是该知晓些事情了。不过若是不知晓也无妨,我也愿意纵着皇兄。”
    “纵着我?你有什么资格纵着我?”
    “皇兄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庙堂的衮衮诸公。”
    萧纯说了许多,说得清晰明白,至于八皇子能听进去多少,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若是八皇子一直执迷不悟?
    萧纯回身瞧着身后富丽堂皇的皇子府,那么八皇子就会真的看到储位争夺的残酷了。
    没有二帝压制,皇家储位争夺向来以死亡为终点,不会再像之前几代那般,失败者还能被封王。
    八皇子瘫倒在椅子上,木木地盯着堂前的青砖,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中。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资格啊。
    是啊,他可以自幼出入丞相府、将军府,可以把玩虎符,可以和勋贵家的子弟把酒言欢,可以在府中设宴宴请新科进士,这些不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皇后、他最受父皇宠爱,他天资聪颖、礼贤下士。
    只是因为他是皇子,他天来就不会威胁皇权,仅此而已。
    他的皇妹是不能常伴父皇身边,是常被父皇训斥,他常讥讽皇妹与父皇之间没有感情,可最后他才是个笑话啊。
    父皇给了她更珍贵的东西,那就是对她继承这万里山河的期待。
    皇妹现在受限又如何呢?
    迟早有一日她会是这天下的主人,再无人能违抗她的命令。
    原来这些庙堂的人都看清了啊,所以对他那么纵容,因为他生来就没有继承权,生来就不用被防备,真是可笑啊。
    越理解就越绝望,帝子山上的那位寿数将近,值此之时,她绝不会再容忍如父皇一般是男子承继帝位了,无论如何,这一代一定是女子继承皇位。
    等她去世了,自己会有机会吗?
    八皇子却更加绝望了,因为——父皇对他从无期许。
    父皇从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思,他甚至不是故意养废自己,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啊。
    把玩虎符、交好重臣之子……
    父皇不在意这些,是因为他……无、害、啊。
    他是皇权的延伸,一切都来源于父皇的宠爱,却绝不是皇权的延续。
    *
    皇帝到了皇后宫中,他对发妻是有感情的,他没想到发妻竟然生出了这种想法。
    皇后苦笑着道:“臣妾是人啊,难免会动心啊。”
    她犹豫再三,冒着被厌弃的风险问道:“陛下真的不考虑一二吗?假若、假若数年后呢?”
    数年后,您是真正的天下之主,无人再能管制您呢。
    皇帝握着发妻的手,安慰道:“你是朕唯一的皇后。”
    也会是唯一的太后。
    皇帝的曾祖母、祖母、娘亲都是皇帝,他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是真的认为只有女儿才能担起万里江山的重任。
    他忌惮萧纯,但从来没考虑过让别的孩子继位。
    对于萧纯的出生,他是欣喜若狂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为什么不是发妻所生?
    皇后心中苦涩,她会是太后,可是皇位上的不是她的亲生子啊。可是她知道已经没有更改的余地了,再说下去,皇帝会觉得她不识大体的。
    皇帝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待皇后不薄,历朝无子废后的向来不少,他至今压着萧纯生母的位份,这都是为了皇后啊。
    至于说为了皇后,不顾社稷立所爱之子?
    (笑话,皇帝是想做明君的,为天下选取出色的继承人这是应该的。
    你说他是皇帝?
    颜柳磨刀霍霍,我打下的江山就是这么给你败坏的?天下人就是这么给你玩弄的?)
    “我打算封温兰为皇贵妃。”
    储君已立,温兰的位份太低是在给萧纯没脸。
    *
    皇帝决定让八皇子就封,他精心挑选了一个富庶之地,商业繁华,不产盐铁,也不盛产粮食。
    八皇子去那里可以享用天南海北的珍奇之物,和京城相比不会生活质量不会降低。
    而八皇子想要谋反,也不会有兵马粮草,朝堂的军队距封地只要三个日夜。
    这样一来,也能安储君的心。
    萧纯听了,定然是要劝皇帝的,皇帝执意如此,让萧纯不必再劝。
    皇帝知晓储君去劝了八皇子,这是储君大度,可是他不能赌。
    他不能赌储君是真的大度还是决定登基后再秘密赐死皇儿,皇帝打算将这祸患在萌芽时就消弭。
    皇帝对八皇子是有感情的,不是将他看作逗趣的玩意,那么就一定要为他的未来打算,不要惹了储君不喜啊。
    八皇子看到封地所在,惨笑一声,他终于看懂了时局,也看懂父皇给他选这里的意思,父皇疼爱他,但更疼爱的是萧纯啊。
    储君不能因爱而立……
    父皇选萧纯如何不是因爱而立呢?
    父皇在心中定然是为萧纯的出色骄傲吧……毕竟那是他期盼多年才诞生于世的长女啊。
    *
    颜柳留着八皇子是想看看萧纯的心性手段,结果很是令她开心,皇帝虽然子嗣不顺,但这独女却是天资极好。
    皇帝也头脑清醒,在意识到八皇子的心思后迅速做出了决断。
    二帝商量着最终放弃了直接扶持萧纯继位的想法。
    国赖长君,皇帝正当壮年,手段眼界都是顶好的,萧纯还是太年轻了,而且也会给后世开一个不好的头。
    终究不能看着子孙世世代代,就这样吧,皇位不可能永远握在萧、颜两家手中。
    在他们闭眼前,选的都是明君这已经是幸事了啊。
    二帝开始将手中的势力分给皇帝和萧纯。
    *
    皇宫。
    温兰听着母亲的哭诉,不耐地扬起眉,道:“官府依照律令逮捕侄儿,母亲寻我有什么用?我不能插手前朝事。”
    “你生了储君啊……”
    温兰直接摔了杯子,让人送母亲出宫,顺便吩咐往后半个月温家女眷不得入宫觐见。
    温母震惊,不敢置信,可慑于温兰如今的权势,只能被人强拉着离去。
    萧纯给母亲请安时,试探着说起了温家的事,她知晓娘亲前日的做法,但不知晓娘亲心中是怎么想的。
    本朝宗亲已经有颜家、萧家,而且由于二帝共掌天下,颜、萧两家的宗亲都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皇帝平衡好颜、萧两家的势力,就能让宗亲为自己所用,并不需要一个外家了。
    萧家成为皇室宗亲,邵家阖族覆灭,皇帝没有外家,而萧纯的外家——温家又会怎么样呢?
    温兰瞧着和她并不亲近的女儿,揉着帕子诚恳道:“在我心中,谁都越不过你去,你不必因为我对温家有所顾虑,只照着律法办就是。”
    萧纯笑着称是,这样的话她已经听得太多。
    温兰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她容色出众,可皇帝最不缺美人,她的性格温婉,也可以说是无趣。
    她得到的宠爱只是寻常,在后院中不过是熬日子,她侥幸生下了女儿,自此一步登天。
    曾经对她讥讽的人现在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皇后也会客气对待她。
    可还是在四四方方的天地中熬日子啊,从王府到皇宫,一直如此。
    她生下了萧纯,可很少能见到萧纯,萧纯早早就被皇帝带到前院抚养。萧纯待她孝顺体贴,可是母女间总是不亲密的,她缺失了萧纯的年少时光。
    她是萧纯的生身之母,可她更是皇帝的妃子,她不能肆意,她首先要考虑的是皇帝的心思。
    萧纯不需要靠生母,反而是她要依靠萧纯过得好一些,以后皇帝驾崩,她贵为太后,看的也是萧纯对她的感情啊。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始至终,她都要看旁人的脸色过活啊。
    温兰对着年少的友人吐露心声时,却久久没等到友人说话。
    那时她入宫,友人还会为她打抱不平,可是如今为什么……
    “娘娘……”友人还是那个暴脾气,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温兰,看在我们年少情谊的份上,今日我不和你论君臣,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那就当没听过,好吗?”
    “啊?”温兰不解。
    友人咬了咬牙,狠心说道:“在我眼里,你说得这些都不对,是你自己贪心不足,不守规矩,心思深沉。”
    “没有皇帝,你就是郡县小官的女儿,温家不会一跃成为京城新贵,你也不会有现在的锦衣玉食,你现在贵为皇贵妃,身份贵重,竟然还想着操纵储君,贪心不足。”
    “储君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是要承继皇位的,不能长于后宅。寻常人家——就拿我家来说吧,我看重的长子是我亲手带大的,我不可能让他长于后宅,养得眼皮子浅了。”
    “因为后宅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东西呢。”
    “我娶夫是为了传宗接代,他生不出就是最大的罪过该被休弃,他能生下承继家业的孩子,那么我娶他才有了意义,他才能享受该有的夫婿待遇。
    我的夫婿是我的地位延申,孩子尊重父亲是因为他是我的夫婿,我休夫再娶,按照世道的规矩,孩子应该要孝顺我的第二任夫婿。”
    “至于你说的夫死从子,在我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我的家业总不能给旁人吧,我娶进门靠我养着的夫婿总不能还想着另找旁人吧,这样我的子嗣死后,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我。”
    温兰对这么劈头盖脸地指责,没有生气,只是觉得难过,为什么曾经的友人会变成这样呢?
    友人曾经是那么气愤自己被家人送进宫中啊……
    友人对着温兰难过的面庞,苦笑道:“你发现了哪里不同吗?因为我没把自己的夫婿当作是和我一样的存在,夫婿是独属于我的,他应该先满足我的喜好。”
    “这是规矩啊,所以在我们这样的人眼里,你说的一切都是不守规矩,是你的心思有问题,你病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友人心中哀伤。
    嫁娶之后我们彻底受到不同的规矩训导,我敢于表达自己的喜好,并且从不考虑身边人的想法,因为规矩帮我确定了一切,我稍对身边人好些,那就是再好不过的“夫婿”了。
    温兰习惯处处为人考虑,当她提出一点利于自己的想法,譬如想看戏,都会被认为是轻狂,不守规矩。她必须要将自己的需求掩藏在精心编织的话语中。
    温兰抬眼愣愣地望着友人,唇微张,她知晓友人的心意。
    若不是担心她哪一日表露出自己的心思,友人不会冒着触怒皇贵妃的风险和她说这些的。
    友人喉头滚动,鼻尖酸涩,当年她就担心温兰进宫会受到委屈,性格温婉……温婉啊,守着规矩的温婉,一举一动照着规矩行事,在前人划定的范围内思考。
    她至今还认为她现在的生活只是有些委屈。
    “假若、假若当年进宫的是你的次兄或者胞弟,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或者假若……”
    友人知晓下人都被派得远远的,她还是不放心地左看右看,之后压低了声音道:“八皇子被嫁人,按着你现在的规矩行事,你会觉得他委屈了吗?他有你这种想法你会觉得他是大逆不道吗?”
    温兰下意识道:“不、不会啊。”
    友人没再说话,温兰现在需要的是自己想。
    过去二十多年,温兰一直生活在王府后院和皇宫中,学着知晓什么是坏,什么是好,如今跳出来,她就能想通一切了。
    所有规矩、所有的惩罚和夸赞都是为了让她服侍好夫婿啊。
    想通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这世间有着太多女子做着“夫婿”,她的一生不是命中注定,不是女子必然该如此。
    只是因为……她嫁人了啊。
    当朝廷采选时,温家将她送了上去,她上面有一个庶姐,但她是温家唯一的嫡出女郎,她可以不入宫的。
    只是……温家想拿她搏一个前程。
    温兰想到次兄和胞弟的容貌,想到他们比自己更会讨人欢心的性格,克制不住笑出了声。
    温家怎么敢的啊!
    他们毁了自己的一生,现在还敢让自己去救次兄的子嗣,哈,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他们怎么敢的啊!!
    真当自己是那等蠢物嘛!!!
    “温、家、”
    温兰唇齿间都是恨意,她可以不要皇宫中的锦衣玉食,她也想获得像友人那样的自由。
    她在宫中吃喝都有定数,她就像是被养好的宠物,皇帝不喜欢的东西,她永远也不可能碰。
    皇帝不喜欢紫色,她哪怕再喜欢也不该有一套紫色衣服,所有人都是在为她好劝着她,而她们确实也在为她好,她不能惹皇帝厌弃的啊。
    友人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总之,这就是我们这些娶夫的人的想法,你把自己看作夫婿,看这后宅内的一切,你就知晓自己该表现成什么样子了。”
    友人为温兰的遭遇同情,可是没有办法更改了啊,“这条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我们都对抗不了这天下的规矩。
    都到了如今,不该想的就都忘了,储君是你所出,又一向孝顺,守着规矩做总没大错的。”
    温兰撑着头惨笑,是啊,她还能怎么办啊?
    本朝不比前朝,是一直打压外戚的,更不会允许后宫干政,而且她知晓自己的资质,不过是个寻常人。
    “你说我会被赐死吗?”
    温兰没头没脑地道,她跳出来看,突然觉得女儿太在意自己了,皇帝会因为担心有前朝仁宗旧例,临终前赐死她这个妃子嘛。
    “不会的,有储君呢,储君已经长成,从无赐死年长储君生母的例子啊。”友人知晓温兰是钻牛角尖了。
    温兰轻声应了。
    温家不养她,将她推出去搏前程,失败了就是她一个人受着,成功了整个温家都得到好处,她包括她的女儿都要为温家做牛做马……
    温兰硬生生掰断了指甲,有血流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却没感到丝毫疼痛。
    她死盯着桌面上汇聚的血坑,心中发狠,温家想得倒是美,可惜我是个人,既然让我守规矩,那我就按着规矩来,出嫁从夫啊。
    我是皇家的人,不是温家的人。
    我该守着皇家妃妾的规矩,温家子弟犯法,她该主动上书请求严惩的啊,前朝已有成例啊。
    “多谢你,我想通了。”
    温兰笑着道谢,她在后院呆得太久,久到已经忘了她曾有娶夫的机会,忘了温家从始至终都不曾真正为她考虑啊。
    她们心疼我的兄弟嫁人却不心疼我嫁人啊。
    在后院呆久了,她险些忘了自己也曾有过传承温家的机会,温家不稀罕自己传宗接代,却想要自己为兄弟的孩子呕心沥血,何其可笑啊。
    一日日过去,萧纯确定娘亲是真的想开了,心中大定。
    温家舍弃娘亲,还想要娘亲认同自己比兄弟低一等,真是痴心妄想。
    娘亲对温家没有了感情,自己亲近娘亲,父皇也不用担心百年后,自己会因为娘亲过度抬举温家,坐视外戚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