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话倒不是忽悠,我有直觉,炮哥是个江湖中人,能量不小,他应该能帮上我的忙。另外,原来炮哥和吕先生有交情,这样我就放心了。吕先生已经对身外之物看的很淡,他卖自己制作的高仿古董是为了筹集资金盖道观。所以,因吕先生的原因,我对炮哥自然也就有好感。
炮哥听完我说的话,他显然很吃惊,他转脸看向牛莉莉,“我徒弟说的,究竟怎么回事呀。竟然有人害我徒弟,这还得了。我们一定要把这事搞查明白。”
牛莉莉说:“关于合聚德拍卖行出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闺蜜给陈阳戴绿帽子。”
我本以为对方听了这话后会大吃一惊的,谁知,他不以为然道:“这简单,离婚就是。”说完,他眯眼盯着我,“放心,合聚德拍卖行出事的事,我会帮你搞明白的。只有彻底把陷害你的人找出来,把他做了,你才没有后顾之忧,你才能踏踏实实和师父我还有牛莉莉合作。”
见对方大言不惭地自称师父,一口一个徒弟叫着,我暗暗好笑。
炮哥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对合聚德拍卖行出事的真相并不了解,他只是答应帮忙。我想,他会尽心尽力帮忙的,因为他想建立一个三人合作团体,这三个人就是他、牛莉莉和我。
我见没有收获,心里有些失望。这时候,我想起给孟雪送花并写纸条向孟雪求爱的事,很好奇想问问是不是对方所为,但一来气氛不对,突然问这个有些突兀,再说,这是人家的隐私,不方便问。
于是,我就决定问第二个问题,那就是严昊在赌场输给他三千万的事,我说:“炮哥,你喜欢赌博,对吗?”
“咦,你怎么知道?”对方很意外,“兄弟你也喜欢赌?”
我无语。对方一口一个徒弟,这会又叫兄弟,真有意思。
“不,我不赌。”
“你不赌,你怎么知道我好赌?”
我开门见山,“我听说严昊输给你三千万。你给了他十天期限,十天内如果他还不上,他老婆就是你的了。对吗?”
“哈哈哈!”炮哥得意地笑了,“当然,十天内他严昊去哪弄三千万啊,偷都来不及呀。所以,他老婆自然就是我的了。严昊的老婆那叫一个美啊,不,不是美的问题,关键是气质,还有那小身段,啧啧,炮哥我好久没因为女人而心动了,终于又被我遇上了。太妙了,妙不可言啊。”
对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猥琐,有多色,有多色。
我忍不住问:“严昊竟然输给你三千万,打麻将呀,还是打扑克牌呀。”
“既不是麻将,也不是扑克牌。而是因为一幅画。”
我一怔,“一幅画?什么画?”
“桃源仙境图。”
“啊?”我吃了一惊,“桃源仙境图?”
“怎么?兄弟你见过桃源仙境图?”
“这个,”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对方,“炮哥,你能不能把你和严昊打赌的情况说出来听一听。”
“一个月之前,严昊花三百万淘来一幅古画,明代,名为桃源仙境图。从纸张和画的内容看,应该是真品,应该出自明代大家之手。但,我用鼻子闻了半个小时后,发现这幅画是后人临摹的作品。当然不是现代人临摹,是清朝人临摹的…”
“临摹的这个人绝对是大高手,和真画几乎完全一样。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我用鼻子闻半个小时的话,是看不出临摹的。”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严昊后,他顿时就恼了,他说炮哥你放屁,老子花三百万买的古画岂能是假的。我说你才放屁呢,你严昊对古董鉴定狗屁不通,你被人骗很正常。严昊马上说,这幅画我事先找专家看过了,绝对没问题我才买的。”
“我说,那好啊,咱俩打赌,如果桃源仙境图是真的,我给你三千万,如果画不真,你给我三千万。严昊一口就答应了。于是,我和严昊带着画,连夜去上京找最高水平的古董鉴定专家会诊,最后得出结论,画是临摹品…”
说到这里,炮哥得意地笑了,“一听画不真,严昊一下子就瘫倒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换做谁,也爬不起来呀。买画花了三百万,打赌又输上三千万,若是普通人,早就去跳楼了…”
“严昊是富二代,豪门阔少,三千万不至于把他打垮。只是严家的资金都在周转中,一下不可能拿出三千万。拿不出钱,按赌场规矩,就得用刀剁掉双手,严昊怕死,向我求饶。我说你他妈想活命也可以,只有一个条件,答应这个条件,三千万不但一笔勾销,而且保你一条命…”
“严昊赶紧问什么条件,我说,很简单,把你老婆让给我。严昊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哈哈,兄弟你是没有见过严昊老婆呀,啧啧!马上,严昊老婆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我皱起眉头。吕先生怎么会和这种人有交情呢。
我回忆严昊在他办公室里专心致志看桃源仙境图的那一幕,顿时明白了,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和炮哥打过赌了,当古画被上京专家鉴定为临摹作品后,他一定对专家鉴定有所怀疑,才仔细反复观看的。
我又回忆起严昊眼睛里充满血丝,神色也不对劲的那个情景,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莫非…桃源仙境图有问题?
另外,围绕那幅桃源仙境图,还有两个疑问。第一个疑问,画为什么出现在夏明光家里?对方为什么故意挂在客厅墙上?
第二个疑问,画是蚂蚁搬家公司为夏明光搬家时发现的,确切说,孟雪发现的。怎么到了严昊手里呢?
我正疑惑时,炮哥突然神色变的不对,只见他鼻子不停地抽动,好像房间内出现了难闻的气味,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我好奇地问:“炮哥,怎么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见他鼻子继续连连吸了吸后,目光看向我,突然厉声道:“说!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