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当我知道黄怡佳肚子里有孩子后,我很意外,也很高兴…”
“等一下,”顾小小打断我,“你很高兴?”
“是啊,我当时的心情就是很高兴呀。怎么了?”
“你还真是…有病啊。”
“我和黄怡佳有了爱情结晶,这难道不是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吗,怎么我就有病了?”
“陈阳!”顾小小嗓门一下提高了,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陈鹏程是你和黄怡佳的爱情结晶?你不是发烧了吧?来,让我试一下…”
说着,她真就把手伸了过来,很自然地放在我额头上。
对方的小手细腻柔滑,感觉好极了。
“你不用试,我没有发烧。”我把对方的手拿开,“我明白了,原来儿子不是我的种,一定是顾如水的种,对不对?”
我本来以为顾小小听了这话,会含糊其词一番的。谁知,她回答的很痛快,“当然啊,陈鹏程当然是顾如水的儿子呀。”
对方看我的表情很怪。意思是,你陈阳难道不知道吗,你明明就知道啊。
如果说之前我感觉脑袋上有一顶沉重的绿帽子把我压的难以喘气的话,那么,此时我的感觉是眼前绿油油一片,除了绿颜色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颜色。
真的,我不骗人。此时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和我一样的。
我手颤抖着,哆哆嗦嗦地伸进衣兜内摸烟。再简单不过的摸烟动作,我却好像突然不会了,摸了半天才摸出来。烟拿到手上后,却拿不住,一下子掉到地上。我弯腰去捡烟时,脑袋却被桌子一角磕到了,顿时,我脑袋上鼓起一个包。
此时我的状态,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六神无主。
终于,我把烟捡了起来。我手继续哆嗦着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拿出火机,打火。平时一下就能打着。可,也不知怎么了,此时我打了半天也没能打着火。就打火这个动作,我花了差不多足足一分钟,才把烟点上。
整个过程,顾小小都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等我点火吸烟后,她开口了,“陈阳,原来你并不知道这件事。”
说完这话,她紧接着又是一句,“原来,我被骗了。”边说,她边微微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用力吸了一口烟,努力让自己冷静些,然后,我对顾小:“说吧,这究竟怎么回事。”
顾小小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陈阳,半年前,有人对我讲过一个故事。我现在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
“我洗耳恭听。”
“六年前,有个姓顾的小伙子从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宁华房地产公司,他就是顾如水。顾如水聪明能干,很快就引起董事长江海洋的注意。江海洋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在国外已经定居,只有小女儿江曼在他身边。江海洋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想找一个上门女婿,为他撑起宁华房地产。江海洋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太好,一旦他物色好上门女婿后,就把家业交给女婿,他就退居二线…”
“顾如水让江海洋很满意,马上他就被江海洋内定为上门女婿。可是,那时候顾如水已经认识了黄怡佳,两人正处于热恋中。当江海洋对顾如水提出,让顾如水做上门女婿的时候,黄怡佳肚子里已经有了顾如水的孩子…”
“顾如水犹豫了,做江海洋的女婿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只要他一点头,宁华房地产以后就属于他的了。作为宁州市房地产行业唯一一家上市公司,顾如水做江海洋的女婿,就可以凭空得到十几个亿的家产。”
“顾如水会拒绝吗,当然不会,傻子才拒绝呢。可是,顾如水对江海洋的女儿江曼有顾忌,因为他刚进宁华房地产时就听别人说,江曼人美艳绝伦,但是个心肠很狠毒的女子,做事不择手段,人称罂粟花。”
“顾如水面临选择。他去找黄怡佳商量。本来,他以为黄怡佳坚决反对的。谁知,黄怡佳的态度让顾如水很意外,黄怡佳对他说,做江海洋的上门女婿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是天上掉馅饼,当然不能拒绝。”
“顾如水问黄怡佳,我成了人家上门女婿,你怎么办。黄怡佳问顾如水,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我也爱你。你放心,咱俩早晚会在一起的。顾如水听不懂,黄怡佳对他说,据我所知,江海洋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寿数很有限了。你暂且答应,等你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后,他会把宁华房地产的经营大权慢慢都交给你。等你有一天取代江海洋成了宁华房地产的掌门人,你还怕一个小小的江曼吗?”
说到这里,顾小小将酒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感慨般自语了一句,“嫂子虽然狠了一些,但我也能理解。为了让自己爱的人有好的发展和追求,不去束缚他,这本身就是一种奉献。另外呢,不甘心自己被抛弃,所以用一张协议约定。其实,我还挺佩服嫂子的。”
我脑袋嗡一下,我问顾小小:“嫂子?你叫黄怡佳嫂子?”
“对呀。顾如水是我哥哥,”顾小小没注意我表情不对,只见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女人专用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你看,这是我和我哥哥的合影。已经二十多年了呢。”
接过照片,我一看,只见这照片已经很旧,也有些发黄了。照片中,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男孩大约七八岁样子,女孩也就四五岁吧,脸上都是稚气十足。
我细细一看,男孩是顾如水,不会错的,虽然上高中后变化很大,但脸面就是顾如水。只是女孩不像顾小小,照片中的女孩皮色黝黑,扎着两个羊角辫,而坐在我对面的顾小小皮色白皙,美丽动人。
“不像,对吧?”顾小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凑过来,白皙的手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告诉你吧,这女孩就是我,不会错的。那时候我才四岁,我哥八岁。女大十八变,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没说什么,再看照片。我发现照片中的背景是又矮又破旧的房子,地上还有几把铁锨锄头。另外,还有一条瘦骨嶙峋的土狗懒洋洋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