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英明!”
“太子英明!”
一时间,朱棡、常茂、徐允恭几人忙朗声开口。
几人只感觉一团火焰自丹田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间贯彻全身。
偏是此时。
汤鼎似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还是冲朱标低声说道:
“可是太子殿下,陛下建国之初便定下与民休息的国策。”
“而且安南、暹罗等国对我大明也算恭顺。”
“若是相继征讨......”
汤鼎正准备往下说,一旁的李景隆从身后拽了他一下。
也是如此,汤鼎这才反应过来。
听到他的话,朱棡、常茂、徐允恭几人,此时正用很是不满的目光盯着自己。
那眼神之中甚至多了几分轻视,更有说不清的不满。
纵然如此。
汤鼎微微一怔后,还是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臣先前卫戍西南,深知两国之战苦的是两国边境的百姓。”
“且不说连征数国有损我天朝威仪,诸小邦误解我大明仗势欺人。”
“单说连年征战,仅军费便是一项巨大的开支,对全境百姓也是不小的负担。”
说到此处,汤鼎不敢再去看朱棡的眼睛,垂着脑袋的同时低声说道:
“汉武帝北击匈奴,饶担负穷兵黩武之骂名。”
“殿下若是连战诸国,后世之名怕.....”
“汤鼎,你太放肆了!”
听到常茂呵斥,汤鼎将脑袋垂的更低,不敢继续开口。
只不过朱标非但毫不介意,反而表情欣喜,大有赞赏之意看向汤鼎道:
“汤鼎所言的确有理,此言也是中正之语。”
“毕竟连征诸国,最后的军费、军资还要着落在百姓赋税身上。”
“若是像前元一样,只是大军扫过,劫掠诸国钱财,残杀诸国百姓却不能长久而治。”
“那还真是孤穷兵黩武,没准大明在孤手上也只会像前元一般,昙花一现。”
“殿下.....”
“殿下.....”
听到朱标自贱,徐允恭几人连忙开口阻止。
而汤鼎看向朱标,忙摇头说道:“太子大哥,臣绝无诅咒大明国运的意思。”
“孤自然知道!”
安抚好汤鼎后,朱标环顾几人,如兄弟之间攀谈一般,随意说道:
“若是以前,我朝国库收入只有百姓赋税一项,连征数国的财政压力,的的确确要压在百姓肩头。”
“可若是国库收入不仅仅依靠百姓每年的赋税呢?”
就在汤鼎愣神的功夫,朱标快速说道:
“此次国战,先是迎战北元,后发兵高丽,如今对倭国出手。”
“你们可知所有钱财出自何处?”
被朱标这么一问,汤鼎、常茂等人自是不知。
他们还以为此次征讨北元,发兵高丽、倭国的军费,都还是百姓粮税。
可李景隆向来熟悉朝廷六部,没有片刻迟疑当即说道:
“此战之初,军费乃是国战之前,世家交出的家产,以及功勋武将交出的钱财。”
“没错!”朱棡也跟着说道:“那些世家还有你们这些功勋之家不仅交出了家产,连同家中产业、土地也一并交了出来。”
“太子大哥将那些土地、产业划入宗正院管理,由铁铉代为掌控。”
“如今每月能产银近数万两!”
“数万两?”
面对常茂、徐允恭的诧异,朱棡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淡淡说道:
“数万两都是少的。”
“你们这些功勋之家的土地倒是收益不多,你们可知那些世家的产业都有什么?”
“酒楼、勾栏、茶馆不计其数,布匹、茶叶等等生意遍布全国。”
“每月产银数万两还是少的,若是旺季,每月十万都不在话下。”
“三弟所言极是。”
朱标重重点头的同时,继续说道:
“皇家天家的确不该取利于民,可世家的产业断不能就此荒废。”
“加上如果重开海贸,我天朝布匹、瓷器、茶叶销往海外诸国,每年能得到的银钱不下千万两。”
“用这些海外藩商的钱,作为征讨诸国的军费。即便连年征战,我朝百姓也不会民不聊生,更不会有穷兵黩武一说。”
朱标的这个法子,正是从清末列强袭扰中原的基础上得出的。
那些海外诸国用劳什子的鸦片收集钱财,然后作为军备。
待实力强劲后,击败朝廷军队,再索要大量赔款,继续充实军伍。
如此一来,雪球只会越滚越大,两朝的差距也会越来越突出。
朱标不想利用什么五石散这些阴邪之物,但让海外诸国的钱财流入大明,充实军备,倒也是可行。
至于中原大国以和为贵,不擅动刀兵的圣人之道。
还是算了吧。
有位卓卓之人曾说过,开疆拓土,大兴战事,罪虽在当代,功却在千秋。
不为儿孙打下大片大片的土地,难不成还要让后世之人在困苦之中以血泪觉醒?
难不成让后世之人还被其他列强扼住咽喉?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无论何时,丛林法则从来都适用于人与人、国与国。
既然如今的大明强盛,自然要打出去,自然少不了恃强凌弱。
朱标心中也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全天下只有一个声音,那便是汉人汉语。
诸国人只有一类高贵,那便是华夏儿女。
“此次国战.....”朱标眸光深沉,抬头看天的同时,淡淡说道:“此次国战,也是试探西南诸国,海外诸国。”
“先征北元,再驻兵高丽,今对倭国开战。”
“不论缘由,我大明诸多举动也算不顾后果,肆意为之。”
“好在吕宋、占城等国还算安定,不仅未曾犯边,还送来些许粮草。”
“这便更坚定孤远征海外的决心。”
“毕竟只有大明强盛,我大明才能率性而为,才不会被其他恶狗随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