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的到你饶舌!”
老朱很是厌恶的瞥了费成仁一眼,握紧手中只剩一半的笏板便要朝朱标走去。
可也是此时。
费成仁那话却突然点醒了他。
费成仁说朱标极力要求将那块玉石运至京城,乃是因少年心性、喜好美玉?
纯他娘的放屁!
自己儿子啥时候是因一己之好,便劳民伤财的混账东西!
待冷静下来后,老朱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朱标运送那块玉石抵京是假,朱标借运送玉石,修筑大明南北畅通的1道路才是真!
如今正值国战,将来对高丽、倭国用兵,自然需要坦途行军。
而且粮草运输,也需要自南向北的一条大路!
甚至!
一旦此路修成,将来亦可在北方沿海搭建海贸通商港口。
现如今大明都城乃是应天,位居南方。
除先前多次对北元用兵外,整个大明无论文化、经济亦或是政治,都以南方为重。
老朱自然清楚,此番情形持续下去,南北方百姓必然会出现贫富差距。
一旦应天到北平的大路修成,南北交流密切,将来便不会出现南北巨大的差距。
想到这里,老朱心头微颤,有些狐疑的看向面前的朱标。
当看到朱标表情郑重,目光坚毅的模样。
老朱愈发确定心中猜测。
也是看到朱标嘴角微微扬起,甚至还带有几分阴谋得逞的坏笑。
老朱更是明白。
这小子闹这么一出,也有推迟登基大典的谋划!
“好!”
就在百官神经紧绷,以为老朱甚至会封禁东宫,严惩朱标之时。
却听老朱冷不丁的叫了声好。
旋即!
只见老朱猛的转身,朝着永昌侯蓝玉径直走了过去。
“好好好!”
“蓝小二,你很好!”
“陛....陛下.....”
就在蓝玉不明所以,准备下拜之时。
却见老朱右手握拳,朝他胸膛轻轻砸了一下。
“好小子,若是常伯仁知道你敢算计咱,肯定夸你小子有种!”
“陛下!臣万万不敢!臣万万不敢算计陛下!”蓝玉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老朱在说什么。
而老朱没有理会很是惶恐的蓝玉,缓缓转过身子,眸光深沉,意味深长的看了朱标一眼。
紧接着。
老朱没有折返朝龙椅走去,更没有从后殿返回后宫。
反而在百余名官员的竖耳聆听中,大步朝奉天殿大门走去。
“父皇可否允准将那玉石运至京城!”
听到朱标的声音,老朱不予理会。
步履不停,继续朝殿外走去。
也是老朱刚走出奉天殿,殿内群臣瞬间哗然。
一个个面面相觑,压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老朱上一秒还在训斥朱标,训斥为朱标说话的李俨。
可下一秒!
老朱竟什么都没说,直接朝殿外走去。
“传孤令旨!”
就在众人满心疑惑之时,只听朱标语气深沉,朗声下令道:
“东海玉石不日启程,运至京城!”
“传令北平、山东、河北、河南,即刻为玉石铺设运送道路。”
“户部。”
“臣在!”依旧跪在地上的李俨忙抬头望向朱标。
“国库先行拨出一百万两分发各地,以作修路之资。”
“秦王、晋王。”
“臣弟在!”
“选派得力锦衣卫,下放各地,若此次地方官员敢有贪墨者,从重处置。”
“臣弟领命!”
“谢全、马虎、姚广孝。”
“你三人协助户部,统筹地方。”
“臣等领命!”
“臣等领命~”
语罢,朱标缓步走上玉阶,走到龙椅前这才转身看向下方群臣。
“此玉石乃我朝祥瑞,乃孤钟爱之。”
“三月之内,为玉石铺设道路,必要完工!”
“殿下!”就在朱标令旨下达之时,却见户部陶新晨跪在大殿中央,匆忙阻止道:
“殿下三思啊,陛下对此劳民伤财之举大为不悦。”
“方才陛下未曾允准,还望太子殿下顾念自身,万不可惹怒陛下!”
“擢!”
陶新晨刚一说完,朱标很是不耐烦开口道:
“户部郎中陶新晨,目光短浅,罚俸三年,官降一级!”
“殿.....殿下.....”
不只陶新晨,周围官员都没想到,朱标竟不顾缘由,当即降下严惩。
毕竟陶新晨那话,分明是在恳求朱标考虑自保,考虑稳固储位。
也是在规劝朱标,莫要继续惹怒老朱。
可朱标压根不问缘由,当即便下令严惩。
罚俸三年!
四品以上官员不得有私产生意,三年没有收入,只有逢年过节户部分发的吃食。
恐怕这陶新晨不出半年就要被饿死!
“还请殿下恕罪,陶大人只是所言无状,并非有意忤逆殿下。”
没有理会李俨的求情,朱标微微摆手,示意此事不容更改。
就在朱标下意识准备拿起腰间玉牌,微微摩挲时,却突然抓了个空。
朱标这才意识到,方才老爷子揍自己的时候,连同自己腰间挂着的这块玉牌也给砸了。
“咳咳!”朱标清了清嗓子,语调微沉,继续下令。
“东海出玉石,此乃我大明祥瑞。”
“若放置原地,被高丽、倭国窃取,岂不折损我天朝颜面?”
“孤意已决,再有劝阻祥瑞进京者,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