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米亚几乎昏死过去。
此时,旁听的鲍勃警长接过话头:“凶手在格劳斯夫人的家中?”
“不止如此,刚刚我还与她对话了。”叶满说道,“她伪装成了女仆,留下了一些把柄。但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是无意的,那说不定是案件突破口。如果是故意的……”鲍勃沉默了半晌,说道,“我们也别无选择,我和你们一起去。”
鲍勃的车上。
“你是如何得知的?”林晓梅忍不住问出口。
“只是大概率这样判断的。”叶满答道,“夫人在接到警局电话后,直接告诉了佣人她要去警局。佣人说不知道是为什么,却对着一个陌生人,推测是为了格劳斯先生。显然不像一个训练有素的佣人所为。”
鲍勃专注开车,听到此不禁回应道:“没错,如果是训练有素的佣人,一定会在无法探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谨慎回答。而新佣人也不会被分配到接电话这样重要的任务。”
叶满微笑道:“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位,一看便知。”
三人开车,按照米亚口述的住所,赶到了格劳斯家的宅邸。
黑色铁艺的大门虚掩着,里面是草坪和游泳池,草坪尽头是三层小楼的建筑,大门前有着宽阔的台阶,小楼的大门是紧闭着的状态。
鲍勃此时回忆起这位美貌忧郁的贵妇在嘱托他们之后,匆忙地翻包后慌张道:“啊,我没有带钥匙!真抱歉警官先生,让佣人们开门吧。”
鲍勃大声敲门,无人响应,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从门缝里透出来。
“这是……”三人的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
鲍勃从后备箱里一顿翻找,找到毛巾和矿泉水,他将毛巾浸湿后,叶满用剪刀剪成三份,然后掩住口鼻,作为简易的“防毒面具”。
随后鲍勃就一脚踹开了大门。
扑面而来一股香风,三人均后退了半步。
整个房子弥漫着浓郁的香气,紧闭的窗户,到处是倒在地上的佣人。
“发生了什么?”林晓梅小声惊呼。
三人没有直接关门,而是冲进去打开窗。
窗外的新鲜空气稀释了香气,他们却还是谨慎地捂着口鼻。
“她还在吗?”鲍勃一手捂嘴,一手抚上腰间的枪械。
“她不在了。”叶满答道,“这么兴师动众地把人都迷晕了,肯定已经走掉了。”
“我们发现她身份的事被发现了?”林晓梅疑惑道。
“她本来也伪装得比较漫不经心。”叶满答道,“明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是一个很周密的人。她这样做,要么是她压根不在意我们来,又或许有她的目的。”
此时,鲍勃去探知那些佣人的脖子,然后向叶满竖起了大拇指——他们只是晕倒了,都还活着。
“难道为了调虎离山?”林晓梅皱眉,“把我们调过来……你说米亚会不会遇到危险?”
叶满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她顺利到达了警局。起码在明面上肯定不会有危险。”
一提到米亚,鲍勃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格劳斯夫人嘱托我,让我帮他拿钥匙!”
据鲍勃说,钥匙应该在玄关的挂钩上。
但是现在,玄关的挂钩上却空空如也。
“我去给米亚打个电话问问。看她是不是记错了。”鲍勃挠了挠他的光头。
他拿起听筒,给警局打电话。
片刻后,他放下了听筒,摇头道:“米亚太太说她没有记错,肯定就放在那个位置。”
“这么说,凶手是来偷钥匙的?”林晓梅分析道,“难道是想再潜入这里,夜晚偷袭米亚?本来凶手趁主人不在,一时伪装成佣人,结果情急之下被我们发现……然后落荒而逃……”
“您说得很好,我们会高度关注格劳斯夫人的安全的。”鲍勃诚恳地说道。
叶满没有回答,林晓梅的推理,实在与那个滴水不漏的杀手难以匹配。
但是凶手到底想要什么,叶满心里也还没有答案。
真的只是那个钥匙吗?
她的视线落在鲍勃刚刚放下的听筒上,不禁有些愣神。
1个小时之前,那凶手还用过这个听筒,在与叶满对话。
她忽然看到放置电话的桌子下面的地毯边,有什么纸片掉落在那里。
俯身去捡,却是捡到一张包装典雅的请柬。
请柬里面非常特别,是一张镀金的卡片,印着像是马戏团标识的浮雕,下面一行斜体的小字淡淡地印刻着演出的时间,其他的部分没有写任何的字。
卡片以外,还附上了一封邀请函:
「尊敬的格劳斯先生,
您和您的爱人已经多次未出席我们的派对。
请问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如果愿意,您可以仍旧带上您的家属一同前来。
附件是两份请柬,望您和您的爱人能够再度光顾我们马戏团。
保证这次可以为您奉上满意的演出。
怪物马戏团粉色小丑」
“时间是今晚8点。”叶满看了一下请柬的表演时间。
“格劳斯夫人那边是肯定无法出席这个了。”鲍勃有点头痛地按着太阳穴,“她需要配合调查录口供,以及被我们保护安全。想来她本人也没这个心情。”
“那要不然我们替他们去?”林晓梅凑近叶满小声道。
叶满回应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格劳斯夫人同意我们参观她的住宅吗?”叶满问道。
“我想是可以的。”鲍勃同意道,“她说过的,愿意全力配合调查。”
等叶满一行人离开之时,佣人们已经陆陆续续有点苏醒的征兆,率先苏醒的人看到警官,懵懂地问发生了什么。
看来并无大碍。
叶满和林晓梅回到了侦探事务所,为即将出行的马戏团之行做准备。
叶满回去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一下。
整个侦探事务所看起来朴素,其实门窗都包含了些许超越这个年代水平的高科技设备。
她想到了那位不知名的“发明家朋友”。
“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去马戏团吗?”林晓梅瞥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穿得这么土,会不会不让进。”
叶满微笑道:“去卧室看看。”
她有预感,无论是卧室,还是稍后的马戏团之行,都将对接下来的探案十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