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寒风肆意。
饶是林泽穿着粉色紧身羽绒服，都大感吃不消。
“老…老大……你不觉得冷么？”林泽颤抖着身子，转头问道。
难道突破了成蝶境后，就能忽略冷热？
面对这一现象，林泽突然又有了强烈的动力。
自己一定要在这个冬季把身上这件可耻的羽绒服给脱了。
余梦没有理他，而是直接上升到了约莫八百米的上空。
这里依然还是处于对流层中，再高怕是林泽扛不住那里的冷空气。
还有，那里的氧气也会急剧变少。
不过在这个高度上，应该不会被发现。
在让林泽调整了火箭炮后，她指着下方的一处道：“试试吧。”
刺刀用尽了力量，最后只制造出十个bm13，还有三十发弹头。
如果只是放在原地，大约会在一个小时多一点后自己消失。
但若是拿来攻击，其中的能量会急剧损耗。
为了练习，也是为了尽可能快速地探查完淮青城，他们不能浪费时间。
在精神力的探查下，他们身下有一群大约七八百个普通丧尸，还有十几头白晶毁灭者。
林泽朝着手心里哈着气，却根本不能让手掌感受到热意。
无奈，他只能僵硬着手把火箭炮调整到位。
然后对准了底下，在激动的心情下，按下了发射。
——咻！
与正常的火箭炮不同，刺刀构建出的火箭炮并没有那种火药的尾焰，而是像黑夜中的刺客，在火箭筒内的能量灌注下径直朝着地面飞掠而去。
两人期待地观察着精神力传回来的景象，仅仅眨眼的功夫后，那枚弹头便猛然坠地。
一大团火光和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那片丧尸也尽数被毁灭。
“好！”林泽握紧了拳头。
第一次实验就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让他极为高兴。
“余梦，你到底什么来头，连军队的武器都那么了解？”有些兴奋过了头的林泽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肆意地问道。
而余梦则只是瞥了一眼变得有些虚幻的火箭筒，直接说道：“走，去下一处。”
按照这样来看，一个火箭筒大致能发射三枚火箭弹头，应该能撑得住。
看着颇为冷淡的余梦，林泽稍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多问。
在两人离去后，底下立刻被大群丧尸围了起来。
不过在看到火光后，一些普通丧尸并没有继续前进。
而白晶的毁灭者和追猎者纷纷踏入火圈内，寻找着动静的来源。
可这，注定要让它们白忙活了。
就这样，两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林泽对于装填弹头也已经熟门熟路。
对于淮青城内的情况，也检查了四分之三。
在最后剩下三个火箭筒时，他们来到了最后一个地点。
林泽直接装填了新的火箭弹头，瞄准一处尸群密集的地方就要发射。
然而余梦却拉住了他，示意等一会。
因为在精神力的画面中，她看到了一个黑晶毁灭者。
近乎有十层楼那么高，活脱似一个现代版的哥斯拉。
此刻，对方正静静地站在一栋高楼边上。
“对准它。”余梦说道。
林泽愣了愣，他并非没有注意到那头黑晶毁灭者，那么大一个目标确实很引人注目。
但刚才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寻找尸群，并没有太关注。
可随着余梦的指向，林泽这才仔细查看起那头毁灭者。
然而等他见到那丧尸的脸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紧接着浑身颤抖起来。
“怎么了？”余梦奇怪道。
她可不会觉得对方是怕了，还是被高空的冷空气冻到打摆子。
“她…她是我妈。”林泽艰难地回答道。
哪怕有精神力，面对这么多丧尸他也不可能做到一一探查。
之前林泽已经把父母可能在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不光是父母，刚才探查的四分之三的淮青城内没有任何活人的踪迹。
他几乎已经认定，家人都已经丧命。
可此刻，林泽却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那个宛若哥斯拉的毁灭者，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余梦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射吧，朝着你的母亲。”
“死亡，才是最后的解脱。”
虽然这么说，但余梦的心底并不觉得仅凭借着一发火箭弹头就能灭杀这头黑晶毁灭者。
林泽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母亲变成了丧尸，那父亲可能也没了生还的可能，这一刻他心中唯一的期望也骤然破灭。
最终林泽还是举起了肩上的火箭筒，对准了自己的母亲。
咻。
咻。
咻。
一连三发，肩上的火箭筒悄然破碎。
地面上，那头毁灭者似乎感知到了危险，转头朝四周看去。
可它压根不知道，那危险来自高空。
嘭！
三发火箭炮接连落在了他的周围，最后的那一发因为毁灭者的移动而巧合地落在了它的头顶。
“吼唧唧！”
痛苦的哀嚎甚至传到了余梦他们所在的上空，久久不息。
见到这一幕，林泽忍不住收回了外探的精神力，连带着余梦的视线也被撤回。
后者转过头，冷然道：“她已经化成了丧尸，不再是你的母亲了。”
“我知道，但是……”林泽脸有难色，“但看到那张脸我还是觉得难受。”
听到这话，余梦嘲讽道：“你心中的母亲难道只是一张脸嘛？”
林泽默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想起了过去母亲的那一颦一笑，还有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余梦没有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掏出bm13架在肩膀上，“心灵连接。”
两者对视了片刻，最终林泽还是妥协地重新散出精神力。
顿时，底下那头毁灭者再次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然而此刻对方的状态让他们有些愣神，或者说是林泽更为吃惊。
连续被命中三颗火箭弹，但是那头毁灭者并没有变成飞灰，也没有身死，而是疯狂地杀戮着周围的其他丧尸。
它周身的鳞甲微微焦黑，却没有丝毫破损。
就连直接被命中的头颅都没有伤痕，若不是周围充满了爆炸后的痕迹，他还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果然如此么……”余梦在心底暗叹。
bm13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适合大范围杀伤，且威力最高的单人作战武器了。
看来要是想让其他人能够对黑晶丧尸造成有效杀伤，还是有些异想天开。
单点的狙击枪可能行，但这对个人的要求太高了。
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可能上手就能玩明白。
而且刺刀构建的武器都有时间限制，单是这一点，就会有不少问题。
等把剩下最后的四分之一扫完，两人各自陷入了沉默。
余梦在思考者对策，而林泽却是露出了绝望。
这个淮青城，实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