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何异动
作者:临江渡   病弱太子妃超凶的最新章节     
    “夭夭能否查个水落石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夭夭不能出事儿。”只要孟十三还在插手查,李寿时不时就得跟季宽说上意思一般无二的嘱咐。

    季宽已然被嘱咐过至少三回了,这会儿再被嘱咐,他忍不住提议道:“殿下既是如此担心孟大小姐会在其中受到牵连,何不直接与孟大小姐明言此中之险,让孟大小姐莫要再查。殿下亲自开口,孟大小姐再是不愿,也得听的。”

    他是知道池南早就劝过孟大小姐莫再揪着查了,然而孟大小姐并不听池南的。

    但要是换成殿下,他想着那必是十拿九稳。

    “你以为是孤不想说么?”李寿接着又道,“你又以为夭夭不知此中之险么?”

    接连的两个反问,把季宽给问住了:“殿下的意思是,孟大小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李寿摇头,笑得十分无奈:“她可不认为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是觉得她能办到,即便无法全然办到,她借力打力也得办到。”

    而池南的人,无疑是她借力的第一步。

    季宽迟疑地问道:“那孟大小姐能办到?”

    被季宽如此一问,李寿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不久之前孟十三上青北山之行,那一行不仅让埋于暗处的人动了手,劫了他身边的左臂,还让池南中毒,险些殒命于荒山洞内,也让他看到了孟府大表妹的不简单。

    甚至是,深不可露。

    至今,他仍想不透大表妹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抢在符丰前头先找到的池南。

    她对他的解释,浅薄得让他无法深思。

    当时没往深追问,是想着待稳下来些的那一日,他把她带进东宫来,给她看他所有的过往,主动坦诚之后,他再问她。

    或许,那样她也能对他坦诚,吐露真实的救人过程。

    “殿下?”季宽看着李寿陷入沉思的模样,不禁喊了一声。

    李寿抬眼:“刚才孤不是说了么,夭夭办不办得到,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表妹的安全。

    季宽懂了:“诺。”

    移交那些地痞到大理寺是丁瑁的决定,丁蓝桉当晚回府等到父亲回来,便频频向父亲相询。

    怎奈丁瑁觉得丁蓝桉经事儿还太少,纵然要分析起来,恐怕儿子也无法全然理解梳通,索性搪塞了儿子几句,便将丁蓝桉给赶回院去。

    相同的,曾重屺回到曾府,也在第一时间去找了曾凌颂,随后父子俩又进了鹤析院,同去见曾刲。

    曾刲听后久久未语,末了问长子曾凌颂:“近时二殿下那边可有何异动?”

    曾府自打和孟十三亲近起来,孟曾两府因着孟十三而有所走动之后,作为留在京城曾府长房之主曾凌颂,早便得曾刲授意,于暗中盯着各方势力的异动。

    此刻曾刲一问,曾凌颂即时答道:“二殿下并无太大的异动。倒是七殿下,近时因想着出宫,明面不敢闹得太厉害,私下却是使了不少手段,且有项二公子于宫外接应。”

    “孙儿听闻七殿下是为了医治那条残腿儿。”曾重屺插话道,“祖父是觉得丁镇抚司忽来此举,与各位殿下的动静有关?”

    曾凌颂亦接下道:“洛水神针的后人难得出现,且还亲自来到京城,项二公子欣喜若狂,为七殿下几番奔走,终于得到可以医治的结果,可在此节骨眼上,陛下却下了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宫门的御令,七殿下必然是焦急万分。父亲问各位殿下的异动,莫不是那些事情,当真是几位殿下从中搅动风云所致?”

    曾刲面对长子与长孙的前后询问,他并未做出最终的表态,只棱模两可地答道:“除却太子殿下,余下能平安活到现在的皇子,不管是五殿下,还是七殿下,亦或最有实力与太子殿下相争九五之位的二殿下,俱不可小觑。这一点儿,无论何时何地,你们俩都给记牢了。”

    曾凌颂:“儿子知晓。”

    曾重屺:“孙儿知晓。”

    能在诸多杀机的后宫里存活下来,能在那么多公主皇子中存活下来,不管是真本领还是纯运道,那都必备了一定的实力。

    “至于前些时候文庙、京衙和东宫同一晚同时走水一案,陛下既是交给了洛寺卿全权负责,那不管那些地痞是从谁的手里移交到洛寺卿手里的,总归是罪犯得囚,案子得破。”曾刲身为都察院首官,乃九卿之一,是正二品的左都御史,对于朝中各种风向与明暗交替,他纵然未全知,却也知个七七八八。

    能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来,他手头必不可免,总是有些得力之人在。

    既是得力,那要查某些事情,也不会太过费劲儿。

    曾凌颂闻言,便未再有言语。

    曾重屺回府来先是找上父亲,又被父亲带着来找祖父,他是要弄个明白的,于是又问:“祖父之言可是在说,丁镇抚司之举和洛寺卿之举,乃是早便互通过有无的?”

    此言已然问得直指剑锋。

    利不利,一目了然。

    曾刲对于长孙的敏锐度甚是满意,自家祖孙俩,他也没什么不可明言的:“倘无互通,何来交接得那般快速顺畅?”

    曾重屺懂了,起身道:“多谢祖父为孙儿解惑。”

    而后他便先行告退。

    儿子一走,曾凌颂回头就问曾刲:“父亲如此直言,是不怕屺哥儿横生出枝节?”

    “想当年你在屺哥儿这个年岁,可比屺哥儿不稳重多了,那时为父可曾欺瞒敷衍过你?”曾刲不答反问,拿长子的过去事儿做解答。

    曾凌颂被堵得只能转过脸去,悄悄地犯嘀咕:“当真是有了孙儿,便不要儿子了。”

    曾重屺离开鹤柏院,已然是将近人定,他回到自己的屺院,很快吩咐向冽道:“明儿一早,你走一趟孟府,帮我去问问夭夭,明日在碧虚庄园藏红湖的对钓,夭夭可去。”

    向冽应道:“诺。”

    “公子也要去?”向凛问道。

    曾重屺原来是不打算去的:“看情况。如若夭夭去,那我便去。”

    向冽即时明白了他明日一早的重任,暗暗决定明日天未亮,他便去孟府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