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店内。
刘四红和江洋垂头丧气并排坐,面前茶水热气腾腾。
江洋寻思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刘四红。
刘四红一瞪眼:“别看我!买凶杀灵域境武者,亏你想得出来,别的不说,你想想你师傅有多猛!”
“江小子,师叔采访你一下。”
“你说你到底咋想的?”
“师叔,别说了,我当时不是吓懵了嘛。”
江洋苦着脸,咂摸咂摸嘴,端起茶杯喝了口。
想想也是,自己也确实吓懵了,灵域境武者再加上疑似篡改记忆的封印物,这搁谁不害怕?
“师叔,咋整呀?李金在闵家守着,我不敢动啊。”江洋苦巴巴的抱怨。
他是真的没辙了,灵域境武者,正面对敌,仅凭灵力气息就能压得他没法动弹,如果被抓住,再被篡改记忆,自己就是下一个疤脸赵赫鲁。
在一段不属于自己记忆的人生里,死的稀里糊涂。
刘四红瞥了他一眼,说道:“李金确实很麻烦,要不然使些手段,把他支去滨海?”
说到这里,
刘四红觉得可行,只要李金走了,那闵家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谁不想付出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收益。
“大侄子,我在东南战区总备部有朋友,我去打个招呼,让他们连夜提审闵落言,再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闵家人得知,李金一定会坐不住,他是闵落言继任闵家家主的绝对支持者。”
“只要他去了滨海。我们就... ...”
“我们就没了高级武者的威胁,到时候随便冲进闵家,杀人放火,胡作非为。”
江洋接过话头。
刘四红连连点头,江洋的话,颇让他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刘四红:“我是灵寂境界,你有【灵子手枪】,就算闵家还有武者,也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江洋:“没错,只要把李金引去滨海,我们就轻松了。”
刘四红:“对吧,这种办法,也只有我能想到了。”
江洋:“真不愧是灵寂境药剂师,这种办法都能想到,李金去了滨海,我们就没了压力,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压力都给到了我师傅。”
“到时候,我师傅不仅要面对未知的危险,还要面对同为灵域境的李金,基本上没什么活路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这边把闵家灭了,也算为我师傅报了仇,”
“这一波仇恨转移,属于顶级思维,师叔,真有你的,大侄子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四红:“... ...”
火热讨论戛然而止。
江洋看着刘四红。
刘四红也看着江洋。
叔侄俩,就这么并排坐在沙发上,对视着,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良久,
江洋有些不解地对刘四红道:
“师叔,大侄子我采访你一下,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个精妙绝伦的主意的?”
刘四红尴尬的轻咳两声,伸手拿起茶杯,抿了口热茶。
“大侄子,对付灵域境武者,这对咱俩来说,太扯淡了。”刘四红叹了口气。
江洋思虑过后,摇了摇头,面色冷峻道:“不!这样很好,闵家在这场风暴中一定扮演了某个角色,而李金是闵家最能拿得出手的力量。”
“现在李金在榕城,那滨海那边的压力就会少很多。”
“师叔,我们从刚才开始,思路就是错的,李金一定会回滨海,而我们的任务是,把他留在榕城,不能把压力给我师傅。”
“砰”的一声,刘四红放下茶杯,
“对啊,我们不是要对付闵家,而是要对付闵家所能拿出的力量,我都被你气糊涂了。”
江洋抿抿嘴,没有说话。
从刚才开始,两人的思路就处于一种被灵域境吓到了的状态,自然而然地就想要避开,怎么把李金弄走,成了最重要的。
但事实上,李金在榕城,减少来自闵家对师傅的压力,才是核心目的。
不怪两人思绪错乱,实在是高级武者的压迫感太强。
就算江洋再天才,手段再多,在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没有兑现天赋的之前,都是极其脆弱的。
刘四红想了想,开口道:“我们可利用的仍然不多,唯一可行的,就是闵落言。”
“把闵落言调离滨海,无论是来榕城,还是去东南战区总备部,都会吸引李金前去,只要李金不去滨海给你师傅添乱,我们就算是成功了。”
“拖住一位灵域境武者,很不容易了。”
刘四红说完之后,上楼拿笔记本电脑,把闵家的家族关系网罗列了出来。
闵修森有两任妻子,生一儿一女,
儿子闵落尘,女儿闵落言,同父异母。
刘四红说道:“闵修森更喜欢第一个妻子生的闵落尘,对其投入也是最大的,但因为李金支持闵落言,近些年,闵家的资源逐渐向闵落言倾斜,滨海那边的生意都在闵落言手上。”
江洋很不理解的问:“李金凭什么待在闵家,还支持闵落言,他一个灵域境武者,按理说什么都不缺啊。”
刘四红抬眼道:“因为爱情。”
“什么玩意儿?”江洋感觉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问道:“师叔,你再说一遍,因为什么?”
“爱情。”刘四红的语气无比认真。
江洋表情很复杂,看看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李金,再看看邻家女孩般的闵落言。
“这年龄差距有些大啊,不过也可以理解,差40岁的都有,他们差个20来岁,不算什么。”
刘四红愣了下,没好气道:“瞎说什么呢,李金和闵落言的母亲是青梅竹马,后来李金加入了中部战区的猎魔队,两人分开了闵落言的母亲喜欢上了当时闵家的三儿子闵修森,
在生闵落言的时候,难产而死,几年以后,李金晋升到灵域境,就从猎魔队退出,来到了闵家,守在闵落言身边,以灵域境武者的身份,支持着闵落言。”
江洋惊讶道:“舔狗啊?”
刘四红有心反驳,最后却是微微摇头,说了句让江洋摸不着头脑的话: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江洋眸色变深,身体微微靠后,倚在沙发上,心中不由得想道:“听师傅提过,刘师叔无妻无子,直到去年才收了周岑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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