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韩雨冰都这般说了,丁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最后再看一眼这箱子后,便跟着他进了洞内。
一进洞内,丁宁只觉脸上一凉,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随着前行,洞内亮光越来越少,大约走了三米,向左拐过第一个弯时,洞内几乎完全看不见了。
丁宁心中一紧。而片刻后一束亮光突然自前方打起,看韩雨冰扬了扬胳膊示意无事,丁宁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难怪他敢走,原来这手表还能当手电用。
就这样又是行了大约三米后,韩雨冰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把手电光往下照了照,道,“从这里开始,我们要走梯子了。”
果然,从他照下的灯光所看,下方恰好有一个竖直往下的洞口,洞口宽约两米,一侧竖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梯。丁宁探过了头顺着灯光往下看,可一眼看不到底,想来颇深了。
她喃喃问道,“这洞大约有多深?”
韩雨冰回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有个十五六米吧。”说着,他已经俯身把脚踏了上去。
“十五六米?这食堂三层恐怕也不够十五米高吧。”丁宁问道,同时心道难道这通道通往地下不成。但见韩雨冰不回答,她也只能收起疑问,乖乖跟着他下去。
一路上寂静无声,除了韩雨冰手表照亮的下方一片外,丁宁看不到任何东西,视线中自己的周围,尽是一片漆黑。行久了,脑袋中便渐渐会有麻木感,以至于有时她甚至都会生出若非双手触及的铁梯传来阵阵透骨的冰凉,她还一直爬在梯子上久未曾动的错觉。
这时,一道清声带起阵阵回响,萦绕在她耳际,打破了她的半麻木半清醒状态。
正是韩雨冰说道,“老师,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丁宁下意识回道,“雨冰,当初你怎么发现这个通道的?”
韩雨冰顿了一下,道,“当时进来时,也没想多少,就一直走下去,而后就越走越深,一直到找到出口为止了。”
丁宁道,“出口在哪?”
韩雨冰道,“我也说不出来,到时你一看就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就这样又约莫行了两分钟后,丁宁听到“砰”的一声响起,就知道韩雨冰已经到底了。
可她还未细看自己到了梯子的何处,突然刺目的白光照来,而后她只觉一股大力自双肩传来将她拖起,再回神时,自己就已经在韩雨冰旁边了。
丁宁刚想说句谢谢,可韩雨冰在拖她下来后便又灯光一照,向着面前的通道走了过去,如此她也只好连忙跟上。
或许是错觉吧,丁宁觉得比起竖直通道处的黑暗,这里虽然黑,但还是要亮上不少。空气依旧潮湿,偶尔几缕微风拂上脸颊,也不知源于哪儿。
突然,韩雨冰停住了脚步,往下照了照,只见所照之处传来些许反光,看来定是积水无疑。此时二人就站在积水的边岸。
可盯着这积水,丁宁的心里却是一惊,怎么这水看去泛着些许黑红,难道是血么?
可她再想仔细看时,韩雨冰却移开了灯光,进而转向了通道最左边的一条狭窄的路。且看这条路,竟是由两排粉红石砖铺成,倒像有人为了度过积水刻意为之。
“可这积水,又通向哪儿……”丁宁不禁想道。
可正想着,韩雨冰的声音传了过来,“跟紧我,我们接下来要一直沿着这条路走。”说着便踏了上去。
丁宁随之跟上,虽说路窄,但紧靠通道边,扶着墙壁还是还好走的。
灯光依旧照着前方五米之内的道路,但更加往左偏,更多的照着不知什么金属做成的墙壁,似韩雨冰不想让丁宁看到积水而刻意为之。
“雨冰?”路上,丁宁问道。
“嗯。”
“这里的石砖,是……”
韩雨冰摇头道,“并不是我做的,在我第一次来时,这里就有了。”
“哦……”
又不知过了多久,路线一下子向左转急,丁宁抬头依灯光所见,前方的道路竟是分成了前左两条。可这砖路兀自往左,至于前路被积水掩盖。
到了这里,韩雨冰停也未停,便往左拐了过去,可只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他在等老师问问题。
“雨冰,这里是……”
果然,丁宁还是耐不住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听丁宁果然问了,韩雨冰嘴角微扬,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那里积水太多,也不知深浅,所以我没有走过那条路。”
“走吧。”听丁宁半天没动静,或许又在想着什么,韩雨冰轻声道,“拐了这个弯,我们就快到了。”
就这样,二人又行片刻后,随着韩雨冰的抬脚下踏,丁宁知道他们已经越过了积水。
这时上方已有着点点的暗光投射下来,丁宁抬头见头顶尽是木板,透过木板间的缝隙,还能隐约看到一些别的东西,想必他们已经离开了通道,来到了某个房间的地下。
她放眼前往,见韩雨冰果然已来到了前方离此约五米的一处梯子前,正冲他招手。她微微一笑,急忙跑了过去,跟在雨冰后面爬上了梯子。
一处看去颇为陈旧的房屋内,由木头做成的木板中央处,有一块半开合的木板。而此时,这木板便被一双手推了开来,同时一个一身黑衬衫的身影,从木板下爬了上来。
正是韩雨冰,而他一爬上来,便立马仰天躺了下去,大口喘气着。这通道内的空气真是污浊,都把他憋坏了。
随后,一道倩影也是从木板下爬了上来,虽看来身上脸上有着些许灰尘,但看其气色倒是颇为不错。
但此时丁宁看着一旁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韩雨冰,却是微微愕然,随后心中便不免有些好笑,心道连我都不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累成这样?
可她不知道,对于韩雨冰来说,平常若是自己走这条都熟的不能再熟的路时,自然是不会累的,可这次竟然带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时,对于他这种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的人来说,那实在是一件特别苦的差事了。
所幸,他们一路上虽然有惊,但还是无险的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