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仓促,林菲只买了一件粉色的风衣,
林梦只买了一件粉色毛衣,
林希则挑了一条背带牛仔裤。
最后结账时,林梦推说没钱,硬让林希替她付账,
林希十分爽快地替她和林菲都付了账。
林梦笑着对正望着对面Armani专卖店出神的林菲说:
“菲姐,你羞不羞,晏家都快富可敌国了,你还好意思让箫儿替你付账……
咦,你看谁呢?
你认识对面穿红毛衣的高个子女人吗?”
林菲喃喃自语道:“她好像是景飒……”
林菲的话音刚落,对方仿佛有心电感应般,猛地回头向她望来,
只一眼,她便丢下身边的男伴,大步流星向她走来。
她吓坏了,第一反应就是想逃跑,可偏偏脚下像长了钉子似的,一步也挪不动,
她一脸惶恐地看着景飒穿过三三两两的顾客,大步流星向她走来。
此时,林梦也发现了那个穿红色高领毛衣的短发女子是景飒,
她想要喊管筠过来,才想起刚才管筠接到晏珩的电话,急怱怱走了出去,
偏偏丁嘉刚才又被林菲指使去楼下替她们买水去了,
而陈沐阳四人则又陪着林希去其他店里转去了。
想到这儿,她只好勉强扯出一抹言不由衷的微笑,
笑着向已经大步流星走到她们俩面前,正双手抱臂,低下头,
一脸倨傲地审视着把头几乎低到腰上的林菲:
“景……景飒姐好……你也来这里逛逛?
我……我和菲姐……”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跟我来顶楼的旋转餐厅!”
景飒犀利的目光上下审视林菲良久,扔下这句话后,转身便向电梯处走去。
林梦赶忙回过头望向脸色惨白的林菲:
“菲姐,你……还是别去了,我怕景飒会打你……”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林菲已向电梯处跑去,
她不由怔住了:难道菲姐不怕景飒打她?
不行,她要跟上去看看,想到这儿,她忙从随身背着的包包里掏出口罩帽子戴上,
又把身上穿的驼色大衣脱下来拿在手上,也向电梯处跑去。
谁知,当她乘电梯跟随景飒和林菲来到凯悦顶楼的旋转餐厅时,
却怎么也找不着两人的身影,她不由急得直跺脚:
“这回糟了!”
想了想,她忙打电话给林希,让她帮忙打给大厦的管理人员,
调一下监控,看看景飒和林菲去了哪里。
林希听说林菲不见了,也吓了一大跳,
赶忙打电话给大厦的祁经理,让他调一下刚才的监控,祁经理赶忙答应。
等到林希和林梦以及陈沐阳紫绡四人赶到监控室时,却不由傻眼了:
不知什么原因,刚才的监控视频有将近十分钟看不了,
就连楼下商铺的监控也看不了。
将近十分钟的空白视频让林梦林希姐妹俩吓得脸都白了:
景飒把林菲带到哪里去了?
恰在此时,花若溪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梦赶忙接了起来,语带哭腔道:
“花老师,不好了,我和林希还有菲姐三人来凯悦大厦逛商场,
谁知,却碰上了景飒,她要和菲姐去旋转餐厅谈判,
等我追上去时,却不见了她们俩,
让祁经理调监控,可监控视频却有十分钟的空白,
正是菲姐失踪的那段时间,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我怕景飒会伤害菲姐……”
“林甜甜,你先在监控室等我,千万别乱跑,我马上上来找你!”
花若溪吩咐完林梦后,便驱车向凯悦大厦驶来。
“林甜甜又怎么了?”
坐在副驾的顾长宁见花若溪神色略显紧张,忙回过头问道。
花若溪一面开车,一面回答道:
“她没事儿,林菲让景飒带走了,下落不明。”
顾长宁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她没事就好,她一天到晚出事儿,我的心每天都是悬着的!”
花若水无奈地叹口气:“她是没事儿,可林菲有事儿,我们这些人同样不好过。
若溪,你把车停在路边,我来开车吧!
你才刚下了飞机,精神状态欠佳。”
“也好!”
花若溪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和花若水换了位置,
坐到后座上,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略显疲倦地捏捏眉心,无奈地叹口气,
“还是打电话给北辰吧,只有报警才能尽快解救林菲。
景飒现在的情况很疯狂,她爱惨了晏珩,
不但失去了子宫,现在又失去了女人最大的特征,
心里估计已经不大正常了。
林菲落在她手里,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唉……”
花若水不赞同地摇摇头:“暂时先别报警,先打电话给晏珩吧!
解铃还需系铃人,景飒爱的是晏珩,恨的也是晏珩,
她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带走林菲,想必就是要逼晏珩现身,
如果我们报警的话,反而会激怒她的。”
花若溪笑着点点头:“还是若水你想的周到,我刚才有点儿着急了。
希望景飒能够理智一些……”
“一个连女人都不算的人,你还让她如何冷静?
她不把林菲和晏珩砍了,已经算是她的仁慈了!”
花若溪的话音刚落,顾长宁就给他泼冷水。
花若溪摸着下巴,笑得一脸无奈:
“是我太理想化了点儿!
站在景飒的角度,自己认识了三十多年,相爱了快二十年的男人,
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了去,并且还结婚生子,日子过得无比幸福,
她不把他们俩剥皮抽筋算是偏宜他们俩了。”
“这种爱是畸形的,不够成熟,也不够理智。
真正的爱是让对方感到舒心舒适舒服,
感情的事是最难勉强的,强扭的瓜不甜,抢来的爱情也不长久。
对方不爱你了,放手,潇洒的转身即可,何必弄得两败俱伤呢!
你若无情我便休,这世上,谁离开谁都可以活得很好!”
花若水一面开车,一面淡淡地开口。
顾长宁却不赞同地摇摇头:
“我做不到你那么伟大,招惹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哪怕她没那么爱我……”
“视情况而定,分人而说。
就拿林甜甜来说,她本性懒散,即不坚强也不吃苦,
也没什么从一而终的坚定信念,又缺心少肺的。
即使去年死的真是我,我估计她顶多伤心一半年,
过后有男人再对她好,她就把我抛之脑后了。
对她这种人,必须要强迫,必须要强制爱才行!
而且还要时时看着,一不留神,她就得瑟上天了!”
花若溪想起林梦的性格,就不由笑着摇摇头。
顾长宁冷笑道:“她既然这么多的缺点,那你还爱她干什么?”
在等红绿灯间隙,花若水扭过头,一脸戏谑地看着面容冷峻的顾长宁:
“我也纳闷儿:林梦又笨又懒又没理想又没目标还不爱学习,
胸无点墨,做事又冲动,说话常常口无遮拦,你和若溪究竟是喜欢她什么?”
“在我看来,林洛长相极其普通,扔到人堆里都找不着,
家境又贫寒,又胆小又自卑又倔强,你花大教授又喜欢她什么?
林甜甜再差劲儿,至少长相漂亮,个子高,身材好,又活泼开朗,
即不矫情也不作,家境又优越,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花若水刚要回答,绿灯亮了,他便专注地开车,不再回话。
花若溪却笑着替花若水回答了:
“林洛是一个恬静温柔又敏感细腻的女孩子。
她像是一幅淡雅的山水画,越品越有趣。
何况,她秀外慧中,不争不抢,不羡慕别人也不嫉妒他人,
做事认认真真,做人本本分分,又极其的孝顺,而且内心又极其传统,
具有传统女性的优良品德,这在当今的女性身上很难出现了。
若水会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花若水笑的一脸揶揄:“真的结了婚,你才会发现皮囊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我对女人的外貌没什么要求,不丑就行,不像你们俩,肤浅又好色!”
花若溪“扑哧”一声笑出声:
“我确实肤浅又好色,否则,也不能娶林甜甜。
我不能接受每天早上醒来,睡在身边的是一张平凡至极的脸。
我现在虽然每天工作都很累,
可一想到她那张可爱甜美的俏脸蛋儿,什么烦恼都忘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林洛虽算不上大美女,
但她个子高,五官清秀,气质出众,皮肤白皙,也算中等美女了。
她真要长得像张美丽,我不信你花若水会爱上她!
你花若水又比我和花若溪高尚到哪里去呢!”
顾长宁冷笑着摇摇头。
花若水皱眉道:“长宁,你做为老师,怎么可以这么评价自己教过的学生外貌呢!
张美丽长相虽普通,但她学习好,人品也好,社会还是需要她这种实干的人的。
否则,都像林甜甜那样,空有一张甜美的脸蛋儿,腹内却空空,社会还怎么发展?”
顾长宁冷笑道:“管什么用,一个没钱没势又自卑又没美貌的女孩子,
在这个社会上能混出头吗?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张美丽现在是环宇广告部的一名文案策划员,
就这还是靠着和林甜甜是高中同学的关系才进去的。”
“这孩子太可惜了,文采那么好,成绩那么高,却吃亏在家世背景和外貌上。
可知,世人大多愚且蠢,只会以貌取人!”
沉默良久,花若水无奈地长叹一声。
花若溪笑道:“走上社会,情商远比智商和美貌管用,当然,前提是也要有能力。
我在英国留学时,我的房东是一位中年妇女,五十多岁,
来自国内一个十八线的小县城,长得又黑又丑,而且还不会说英文,
偏偏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和英国本地人都相处得很好。
到现在,身价都好多个小目标了,是英镑。
到最后,把老公儿女甚至儿媳妇全都弄到国外去了。”
“你怎么不问问她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
她又是怎么出国的?”
顾长宁不屑地摇摇头,
“别告诉我她是偷渡出国打黑工的,也别告诉我她中了五百万大奖。”
花若溪笑的一脸无奈:“我问过了,她倒也很坦诚,
说她家祖上是过去的有钱人家,她倒腾古玩挣了不少钱。
又在一次旅游中认识了一位英国的老头,两人在旅途中相处得很是融洽。
对方和她求婚,她只犹豫了几分钟就点头同意了。
回家后,说服了老公孩子,离了婚,第二天就和英国老头飞往了英国。
并且在英国注册结婚,在当年就生下了一个儿子,一年后又生了一个女儿。”
顾长宁冷笑道:“她既然一句英文也不会,又怎么和老外交流,可见是在扯谎!
亏你还是学法律的,漏洞百出的话也能信!”
“她是不懂英文,只会说最简单的英文,
但她嫁的英国丈夫是中国通,会说中文呀!
我当时还给她当过几次翻译。
她的生意目前做得很大,等她在英国的老公去世后,她就继承了家产,
又把自己在国内的老公和孩子也接了过去,并且也都给他们申请了当地的绿卡。”
“那她又和国内的前夫在英国复婚了?”
花若水不由好奇起来。
花若溪笑道:“no,no,no,这就是我佩服她的地方,她在英国又结婚了,
但新郎可不是她在国内的前夫,而是英国当地的一位老公爵,
她的目标很目确,就是要向上跨越阶级,你们也知道,英国人很重视阶级的。”
“她长得那么丑,难道老外都是不看长相的?
还是老外和我们的审美差异大?”
顾长宁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花若溪笑着解释道:“东西方审美是有差异,但对美女的定义也相差无几。
这位阿姨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她胆大,心狠,果敢,目光长远,目标明确,
而且敢于自我推销,摔倒了再爬起来,又会审时度势,
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向上爬,这种人很难不成功的!”
“不过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值得推崇!”
花若水不赞同地摇摇头,又轻叹一声,
“前方又堵车了!”
“不行就绕路吧!”
花若溪刚说了一句话,林梦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
他赶忙接了起来,又按下免提健,
“猪宝宝,你现在还在凯悦吗?”
林梦甜甜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三人耳中:
“花老师,我们正和晏表哥北辰表哥还有一堆警察往黛翠山上赶呢!
山上信号不好,我不和你说了,拜拜!”
“要死了,她跟上去干什么,就会添乱!
我的右眼皮一直跳,心里也不安,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林梦的电话刚挂断,顾长宁就抚额长叹一声。
花若溪忙笑着安抚道:“没事的,大师早给她算过了,
她是福大命大之人,会健康终老的!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躲也躲不掉,顺其自然就好!”
花若水立马掉转车头向黛翠山上驶去。
顾长宁望着窗外急驰而过的景物,眉头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