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了一会儿，曹流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兴业城守是由云梦府主任命的，那么兴业令受到更高级别的控制也在情理之中。
曹流猜测是自己试图控制兴业令的事情被发现了，云梦府城立即封锁了兴业令，不让他调用。
道理是这样讲。
但曹流还是打算给云梦府城记上了一笔。
至于理由：你让我不痛快。
同时，今日的遭遇也彻底打破了曹流借用大离气运的想法。
既然今天云梦府可以断了兴业城的气运，那么再往上的夏州与大离朝廷，恐怕都有抽离气运的手段。
若是养成依赖，早晚有被釜底抽薪的一天。
为今之计，得尽快谋一条出路。
他记得不久前，“混沌神印”提升到两仪境，如今也可以制造一件属于“混沌神道”自己的气运至宝。
眼下时机，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云梦府不带他玩，那就搭建自己的神道气运体系。
曹流心中念头闪烁，既是在关注“气运至宝”的转化之法，同样也是在甄选“气运至宝”的载体。
目前而言，他浑身上下东西不少，但绝大部分都是局限于“坐照”这个层级的。
曹流精挑细选，最终选出了两样东西。
第一件“辟地石”，此物得自五龙道，可以用来作为中阶灵阵的载体，若是全力布置出一道防御性的灵阵，有相当大的把握拦下坐照圆满的敌人。
第二件“赤灵杏树”，同样属于中阶灵植，是当初曹流从合欢院扛回来的，价值不菲。
这两样宝物都具有“不动”的特性，很适合作为气运至宝的载体。
曹流在二者之间斟酌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辟地石。
原因只有一个。
——玉兔种药法。
这赤灵杏树最大的优势，莫过于它具有可成长性，而“玉兔种药法”可以用死尸加速催熟。
就目前而言，兴业城在这方面具有独到的优势。
那条埋葬了无数腌臜与罪恶的兴业河，若是运用得当，对赤灵杏树而言是最天然的养料。
这是现有情况下，曹流能搞到的最高品质的宝物。
……
当夜，满月之相
三道灵阵无声无息蔓延开来，迅速笼罩了整条兴业河的范围。
兴业河底。
曹流将赤灵杏树搬了出来，将其恢复至原本的尺寸，对着清辉夜月，口中开始吟诵“玉兔种药法”的内容。
在他不远处，傀儡小队正在清理兴业河底，将分布在外围的尸骨全部聚拢到中间来。
顷刻间，浑浊的河水变得有些粘稠，从下往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腥臭味。
曹流置身于浑浊之水与大量白骨的中心。
随着“玉兔种药法”的念成，这一次不再是一支玉杵，而是上百支玉杵一同出现。
月华与月辉如同飞瀑般洒落下来。
赤灵杏树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
十年，二十年，三十……
不过上百个呼吸之后，就有大量赤灵杏挂在枝头，曹流正欲将其全部扫下来，武道神球有了反应。
“【赤灵杏树】（千年）→【赤灵王杏树】（万年）→【赤灵皇杏树】（十万年）”
这次显示的是一条“赤灵杏树”的进阶线路。
虽然没有额外的信息，但曹流看着赤灵杏树表面的赤灵杏结果之后又迅速枯萎，大致猜到这是赤灵杏树要将结出的果子作为进阶的资粮。
他索性也就熄了摘果的念头，静观其变。
每一次的间隔，都意味着赤灵杏树增长了三百年的树龄。
与此同时，兴业河底下大量白骨消失，连带着其本身的污秽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在曹流看来，整条兴业河的臭味似乎减弱了一点。
终于，在经历了三十次的结果之后，赤灵杏树表面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息，赫然达到了万年的关隘，要冲击“赤灵王杏树”。
虽然灵阵隔绝了周围的变化，但保不齐这赤灵杏树进阶会引起什么变化。
曹流眼神微动，将手中的混沌神印抛出，落至半空。
很快，一丝丝赤红霞光挥洒而下，赤灵杏树也迅速膨胀，其体型瞬间超过了百米的高度。
这代表着第一次进阶完成，“赤灵杏树”变成了“赤灵王杏树”。
接下来又重复了先前的步骤。
曹流百无聊赖等候，眼看着周围的白骨大片大片消失。
兴业城几百年来被抛尸的亡魂，这一刻仿佛都在月光之下得以安息，而河水也以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
……
随着“赤灵皇杏树”出现，曹流也从河底回到了空中，他脚尖踩在树梢上，看着混沌神印与“赤灵皇杏树”正在磨合。
按照正常的速度，一棵赤灵杏树要活上十万年，才能生长到这般地步。
但事实上，九成九的赤灵杏树在万年蜕变成“赤灵王杏树”的时候就会失败。
因为它们中的绝大多数，其结出的‘赤灵杏’大都在过往的岁月中被半途摘走，所以没有足够的底蕴支撑进行蜕变。
至于曹流的这一株。
若非有武道神球的提醒，没准也会步其后尘。
除此之外，混沌神印在此前的磨合中，以神力修复了“赤灵杏树”此前的根基亏空，在某种意义上，这一株赤灵杏树的根基几乎能用完美来形容。
忽然，曹流感受到一缕缕浓郁的气机在涌向混沌神印。
武道神球传来了提示。
“气运至宝【赤灵仙杏树】：承载信众，集聚气运”
同一时间，曹流的真气土壤之内。
第二枚坐照种子，混沌炁鲸的身侧，一棵赤红小树赫然屹立，其上枝叶繁密，好像无穷无尽一样，与混沌神印之间好似建立了某种联系。
曹流定睛望去，目光落于其中一片树叶上。
他面前的景色随之变化。
蔡简左拥右搂中抱，与三个坤修进行着生息繁衍之事。
曹流念头一动，他的左右顿时传来了柔软而饱满的触感，胸口还沉甸甸的。
他脸色微变，迅速将念头收了回来。
强作镇定：“莫非这神树，还可让我降临到狂热信众的身上么。”
曹流回味着方才的感觉。
准确地说，那不只是降临，他甚至可以强行夺过身体的控制权。
这意义可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