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你这奸佞，竟然向本座进谗言！”
孔周了解大概，脸色发黑。
他接受离廷的册封就已是丢祖宗之脸了，真要再把巫族子民像货物一样卖出去，死后定然会被巫神清算！
曹流看着孔周好像又变得暴躁起来，他这次没有任何表示。
深知孔周个性的曹流，知道这位巫族王者已经动心了。
只是，他还没从幻梦中苏醒过来。
等孔周冷静下来，认清了现实，当然就能在“面子”和“里子”做出选择。
曹流却不打算陪孔周等着了。
这事情的功劳他同样不会去肖想，就当是免费送给孔周了，能让自己暂时不去前线，这就是最好的奖励。
“巫主可先考虑一番，倘若事不可为，属下也愿意代巫主到前线走一遭。”
曹流这时还不忘上眼药，表忠心。
孔周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脸色终归缓和不少：“你且等着，本座既然答应给你赏赐，那就不会有变。巫将令牌稍后会有人送去给你，至于九黎台，你手持巫将令就能去。”
“只要勤恳给本座办事，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曹流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动心了。
他双拳合抱，作揖一礼：“属下多谢巫主！”
按理说，一般人到这情况就应该让他走了。
但孔周明显不一般。
他再度张口：“这买卖之事就交由你来做，倘若效果不佳，南线的战场就由你去填。”
孔周明显不是傻子，也能隐约看出曹流的推脱之意。
可是比起培养更多的蛮兵，让战争的天平朝着西巫一方倾斜，曹流的那点小心思其实不算什么。
只要他能给孔周创造更大的价值，孔周暂时就能容下他。
曹流满口应下：“属下与离廷军方之人相熟，巫主可将人押解至指定地点，属下再请那人前来商议定价。”
“可以。”
有了孔周的首肯，这事就算定下了。
走出巫王殿。
曹流除了终于松了口气，但想到这接下来双方的交易，他同样起了心思。
不如……尝试夹带一点私货？
巫王需要有资源，而离廷需要壮丁，哪怕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巫族子民，他们的身体素质也不下于一般的精兵，足以胜任很多战时的任务。
看似双方需求不同，但他们既然是打仗，目的就只有一个。
——取得胜利。
如果有资源是自己需要的，曹流也有意搭顺风车，将科技树的末端成果出售一点，作为修炼的补给。
一切都是为了变强！
当前，金虺王还没将前线的俘虏清点押回，曹流暂时无需顾虑这些。
他打算先把手里三次进入“九黎台”的机会全部用掉，唯恐夜长梦多，孔周临时反悔。
这家伙的人品，曹流不会抱以太大的期望。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真有机会搞死孔周，曹流肯定是不会犹豫的。
……
半日之后。
电法王亲自登门，将象征巫将的令牌交给曹流。
他的态度不咸不淡，但曹流接令牌的时候，总觉得这家伙的嘴角好像上扬了一点。
曹流起初以为这是错觉。
直至他看见了令牌后面的三个大字，自己也被干沉默了。
“曹督公”。
督公，这明摆着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词汇。
最重要的是，这世界根本没有东厂与西厂，如何会有这“督公”二字？
曹流一脸狐疑看向电法王：“敢问电兄，这令牌可是出错了。”
“没有。”
电法王摇了摇头：“这是王上钦定的，当日听闻督公你的所言之‘奉命督办公事’，觉得颇有道理。眼下与离廷合作之事，也属于公事，全权交由督公负责。”
“你需谨记，这是王上对你的信重。”
曹流傻眼了，半晌才露出一个十分“荣幸”的表情：“属下……多谢王上抬举，有劳垫胸了。”
电法王不知为何，怀疑曹流这话里夹带了私货。
可他就是听不出来。
无奈，只得作罢。
等到电法王离开，曹流看着“曹督公”三个大字，后槽牙紧咬。
“督公是吧，那就别怪我真将你巫族打造成东厂。”
相应的速成功法他不是没有。
自己当初制造血武卒时所用的“曼荼罗剑典”还在，只要再根据巫族人的特质稍作更改，也能培养出一群巫公公来。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
又是两日过去。
金虺王押解东巫俘虏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预计还要三日的左右。
曹流起身前往圣地“荒回崆”。
这是西巫背后所站着的圣地，当今圣主与孔周同样是水部巫族的人，按照辈分他是孔周的曾叔祖，实力深不可测。
但这位圣主已经陷入闭关许久，所以孔周的这道巫将令极其好用，没人阻拦。
一路上，曹流见到了不少身穿古朴长袍，打扮犹像是洪象那样风格的巫族强者，实力基本都在法身境以上，这就是圣地之人。
他们给曹流的印象，更是一个国家中的保守派。
坚持古老的服饰，传承古老的习俗。
虽然还留着同样的血，但他们与启筮城里那群除了相貌，生活习俗几乎与外界无异的巫族已经产生了区别。
这大概就是上古巫族的风格。
没过多久。
曹流来到一座九边行的高大建筑之外，其风格通体呈现出赤红的色泽，两柄硕大战斧的斧柄交叉成一个“x”字，斧头嵌入底下，周围还有着几滩干冷的血渍，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至今残留着一股凶悍的威压。
他正欲往前，那两柄战斧的末端忽然锃亮，各自走出一道人影。
一男一女。
男的相貌粗犷，体魄强健，脸上与身上都刻着鲜红纹路，皮肤暗沉。
女的身姿窈窕，玲珑有致，但身上的条纹与男子相似，好像是同一套的。
曹流没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活人的生机，这两人更像是灵体一样的存在，类似地仙宝鉴里的明月。
以曹流高阶炼器术的眼界来看，这两人应该是器灵，而且依附于九黎台而存在。
他们近看威势不凡，比起“明月”更像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这意味着九黎台的品质不低。
倘若真为巫神所留，那就极有可能是一件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