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在看她,“是啊,站起来来了,开心吗?”
毕竟洛颐之前是那么的希望他能站起来。
洛颐不说话。
过了片刻,他声音沙哑地说:“我以为你会替我高兴。”
洛颐绷不住了,眼尾艳红,“我爷爷生病了,你其实早就知道对不对!”
她本来还想说,是不是季远做了什么,可是她没有证据。
季远把她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贴着墙,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缓慢地弯腰,阳光映着他平静的面容,语气温柔强势,却冷的很:“是,我早就知道。”
洛颐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盯着洛颐,目光深沉又阴翳。
这是季远从来都没有过的眼神,这让洛颐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不然为什么她觉得那么陌生?
她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所以我爷爷真的是被你气病的!你还威胁爷爷他……逼他签股份转让合同!”
洛老爱孙女如命,当时洛颐天天昏睡,季远肯定是对洛老说了什么,而洛老并不敢拿自己宝贝孙女的命去赌,所以被逼的一退再退。
季远拿捏洛老的命脉,让洛老一步步的妥协。
或许连洛老都不敢相信季远竟然是这种人,而他们之前的举动无非就是引狼入室。
发生了这么久的事情,洛颐却现在才知道,季远很轻地笑了一声,不耐烦又带着嘲讽的冷笑意味,直起身体,“就像你想的那样。”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足以压垮洛颐,她浑身都在发抖,想都没想一巴掌拍了上去。
啪的声音,似乎都还有回音。
死寂一般的沉默。
危险蔓延,令人窒息。
发丝垂了下来,半遮住了眉眼,季远熟练地摸着烟盒点根烟,眯眼看她,在点烟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移一分,深邃的五官,有种冰冷的美感,还有他漆黑如深渊般的双眸。
“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就是人渣!我讨厌你!”
说完不等季远回话,把人一把推开,人迅速的跑没影了。
一口气直接跑了很远,确定也没有追上来才停下来。
系统看着这操作迷茫了:【娘娘,你这么跑了,任务怎么办?】
洛颐顺着气:【欲擒故纵你不知道吗?】
人就是贱,季远现在对洛颐的确是有点喜欢,但是洛颐之前给他的伤害那么深,所以现在应该是处于那种又爱又恨的阶段。
爱和恨终究会有失去平衡的时候。
要是洛颐什么都不做,这也崩人设,不能为了任务什么都不顾,到时候恐怕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时候要是一怒之下把洛颐给嘎了,那可是得不偿失。
系统似懂非懂,人类的情绪太过于复杂。
洛老还没有醒,洛颐守在旁边。
差不多过来一个小时,洛老就悠悠转醒。
他看到了孙女哭肿的眼睛大概知道了对方应该是都知道了。
“颐颐……”这一病,洛老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头发都白了一大片,看起来疲惫又苍老。
洛颐眼睛又红了,“爷爷……”
“傻孩子,哭什么,爷爷没事,修养几天就好了。”洛老摸着洛颐的手,替她擦着眼睛。
这一下子,洛颐的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满满都是自责和难过,“爷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
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这完全不用演,原主的情绪来势汹汹,哭的差点断气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洛老已经没了呢。
洛老被吵的头疼,“你再哭我就真的不行了。”
洛颐哭的打嗝。
洛老语气悠悠,“被你的眼泪淹死的。”
洛颐嘴巴一撇,“爷爷……”
“爷爷困了,要睡觉了,快回去。”
洛老被子一盖,不管洛颐怎么在外面叫都没有用,最后洛颐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这孩子。”洛老擦了擦眼睛的泪,笑得无奈。
·
洛颐打车回去了,别墅一个人都没有,灯都关了,寂静的可怕。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进了房间,一打开灯,就看到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黑影,吓了一大跳。
一看清男人的脸,洛颐的怒气立马就上来了,“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给我出去!”
季远就那么看着她,“你可能没搞清楚,这个房子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洛颐一连说了几个好,“那我走行了吧!”
转身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腕被拽着,洛颐拼命地挣扎,“你给我松手!你这个败类,我真后悔和你在一起。”
季远停了下来,他俯身弯腰,离她极近,炙热的呼吸全喷洒在她脸上,语气听不出喜怒:“洛颐,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洛颐抬着脑袋和他叫嚣,“我和你的婚约作废,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季远似乎笑了,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嘴唇摩擦着鲜红唇角和眼尾。
洛颐反应很大的往后躲,可是触感却越来越清晰,感觉自己身上盘了一条巨蟒,好像在她的身上裹了一层毒液,还有他自己身上带着那种清浅的薄荷香。
到后面洛颐整个人都已经没有力气了,男人才不紧不慢的往后面退了一下。
他阴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洛颐的身上全是他的味道,感觉像是被野兽留下来标记。
她还没有缓过来,那种麻麻的感觉直直地往大脑里钻,天灵盖都是苏的。
他温柔地说,捏着洛颐还在颤抖的腰:“想解除婚约也不是不能,但是你也得为你的爷爷想一想吧,如果我们俩没有了关系,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洛小姐吗?你的爷爷还可以在vip病房待着吗?”
“你以前所有的权利将被剥夺,我不得不提醒你,可能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他的语气很轻松,没有带着任何的压迫感,可是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威胁。
男人笑着,好像笃定了洛颐离不开他。
两人的地位早已经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