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疯子带了几个心腹卫兵,再次来到最前沿观察对面蜥人的动静。
因为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视察,对面的蜥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以往他每次来,都是望一会对面,然后骂骂咧咧几句便走了,可今天他却在这里待了半天,一直举着望远镜瞄来瞄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对面的蜥人也发觉了他今天有些反常,便报告了上去,然后就有头领模样的蜥人来到哨位上,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张疯子立刻来劲了,弄了个扩音器问候起蜥人的十八代祖宗来。问候了一阵觉得不对,蜥人的十八代祖宗还是蜥人,那模样看着就恶心,怎么问候?于是他改了口骂,(此处省略一百字),骂到口干舌燥后又让卫兵接着骂。
蜥人越聚越多,莫名其妙的望着这边,不过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只是偶尔有个家伙吼叫两声,其他的傻笑几下。
挑衅并不成功,到了中午张疯子就收兵回营了。
当天晚上,司令部便来了通讯,劈头盖脸的就将他骂了一顿。
“张疯子,你他妈闲得无聊了是吧?没事去招惹那些畜生干啥?”
张疯子不以为然的道:“我就是无聊,你都说他们是畜生了,反正畜生又听不懂!”
不过他还是笑嘻嘻的接受了批评,保证不再去骂了。
他确实没去骂,因为第二天他带着人到河边训练去了。
训练的科目是射击,武器就多了,什么激光枪,手枪,自动步枪,手榴弹,单兵火箭弹,最后连燃烧筒都上了。
至于靶子,那就一种,用纸糊的蜥人模型。几十个蜥人模型被扛到河边一字排开,这可是昨天后勤连队辛苦了一整天才弄出来的。
对面的蜥人又出来看热闹了,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然后他们便看见那些蜥人模型一个个被轰成渣,烧成飞灰。
这下他们可不像昨天那么淡定了,纷纷嘶吼嚎叫起来。有几个冲动的,拿了步枪就朝这边射击。可惜隔得太远,基本上没造成什么影响。然后那几个家伙就跳下河床,想要涉水冲过来。
“吼,吼!”蜥人的头领立即制止住了那几个家伙,将他们拦在了河边上。
“草,就差一点!”这边张疯子看到后骂道。
当晚司令又把他骂了一通,问他是不是想挑起战争。张疯子又做下保证,不再用蜥人模型当做靶子训练。
第二天继续训练,这次真没有拿蜥人模型当靶子了,而且训练科目也改为模拟突袭,强攻抢占高地。
他先是让人把河边一个小土坡修整了一下。这个土坡本来就光秃秃的,他让人把土坡四周的土挖掉一圈,把土垒到中间,原本平缓不高的土坡愣是整成一个周围圆形小盆地,中间一座尖耸的“高山”。
“怎么样?像了吧?”张疯子问他身旁的一个卫兵。
这个卫兵自然是石见的幻像,他说:“还不行,要把山弄成黑色的,四周全都是黑色的石头,山底下还要弄个洞口,洞口要朝着对面。”
“这好办!”张疯子说,然后他便叫人从附近矿场弄了几车煤炭。
“这下像了吧?”张疯子问道。
“有点那个意思了,要是洞口放几个蜥人模型就更像了!”石见点着头说。
张疯子摸了摸头,说:“这不行啊,我跟司令保证了的!”
旁边一个卫兵说道:“团长,啥保证,我不知道啊?”他说着还冲张疯子挤了挤眼睛。
张疯子会意,看了看时间,一拍大腿,嚷道:“哎呀,都中午了,赶紧的,回去吃饭!”说完就带着人回营房吃午饭去了。
吃过午饭,张疯子带着人开始演习,一阵“紧张”的攻击后,他领头冲上了“小黑山头”。
站在山头,张疯子一帮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欢庆着,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发神经。
对面蜥人早就聚集在一堆了,看见这场面怒火连连。那小黑山,摆明了就是仿照的蜥神山,山下的洞自然是恶蜥洞,没看见有几个“蜥人”守卫死倒在那里么。这些可恶的人类居然将“蜥神山”踩在脚下!
有蜥人开始跳下河滩,在河边大声咆哮。然后越来越多的蜥人加入其中,河滩上密密麻麻的挤着,最前面的已经踏入了水中。
“哒哒哒!”蜥人头领突然朝河流中开枪,已经踏入水中的蜥人被吓退了回去。蜥人头领不知道叫了些什么,河滩上激愤的蜥人竟然陆陆续续的往回走。
“妈的,差点就过来了!”张疯子在“蜥神山”上骂骂咧咧的说。
“功亏一篑啊!”他旁边扮成卫兵的方大志叹道。
“他妈的,不管了!”张疯子狠狠地骂道,将手中的步枪往方大志手里一塞,向前迈了两步,正好站在“恶蜥洞”洞口的上方,洞口几个蜥人模型还躺倒在那。他好似对这几个模型视而不见,掏出某个物事来淋了下去。
旁边的士兵都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得呆了一呆,然后有人反应过来,立即有样学样。
画风突变,不宜赘述。
对岸的蜥人刚刚在头领的威逼劝诱下开始爬回坡上,有些猛然回头看见这一幕,立即又嚎叫起来,然后所有的蜥人都回头看过来。火药桶瞬间被点燃,蜥人们咆哮着再次冲向河中,蜥人头领想拦也拦不住,甚至被裹挟着一起跳进了河水里。
看着蜥人跳进河中,张疯子哈哈大笑起来,他这得意的模样更加刺激了蜥人的神经,竟然加速向这边游过。
“团长,打不?”有卫兵悄声问。
张疯子瞪了他一眼,说:“慌啥,半渡而击,老子没教过你们吗?等前锋上岸了再打!”
他话音刚落,就有蜥人登了岸,抄起手里的步枪就开始射击。张疯子手下的士兵们也顾不得地上煤渣又黑又硌人,纷纷趴到地上,各自寻找目标瞄准。
不一会蜥人就上岸了四五十人,约占了总数的四分之一,还有一半在河里。
“打!”张疯子喊了一声。
“蜥神山”上火舌喷吐,上岸的蜥人倒下去一大片。有悍不畏死的蜥人继续向前冲来,但也在下一轮射击中全部倒地。
于是河里的蜥人慌乱了,有冲上岸的,也有回头的。冲上岸的立即步了前锋的后尘,回头的多半也多活不了几秒钟。
“停!停!”张疯子立即喊道,“他妈的,打得太狠了,没起到效果啊!”虽然蜥人死伤无数,但他要的并不是这样啊!
“看!那个头领还在河中间!”方大志指着河里叫道。那个蜥人头领正在河中间,并且开始往后划水,看样子是要退回自己那边。
张疯子大喜,立即吩咐道:“给我封住他,不要让他回去,也别给我打死了!”
于是子弹密集的落在那头领后退的路上,这下他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在河水里气得哇哇大叫。
这时候一些蜥人已经退回自己那方河岸,看见头领还在水中,想要上去救援,却又被对岸的火力逼了回去。
蜥人头领大喊了几声,不知道叫的啥。在“蜥神山”背后稍远处躲藏着观察的石见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立即传音给方大志,“注意,来了!”
方大志忙拉了拉他身边的几个士兵,递了个眼色,几个人悄悄散开,将张疯子隐隐围在中间。
张疯子正趴在坡顶,拿着望远镜观察蜥人头领惶急的表情,根本没注意一团黑雾从身下的黑煤里冒出来。他突然感觉脑袋一疼,像有东西扎了进去一样,他立即扔掉了望远镜,双手捧住了头摇晃。
方大志几人见状立即飞扑而上,将他压倒在地。三四人摁住了张疯子的手脚,他正要开骂,一个人更狠,捡起一块煤渣就塞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