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朦朦亮时,刘在已经来到前线医馆。老先生刚好起床去解手,结果回来时被刘在堵在了大帐的门口。
刘在气愤地说:“老先生,你这破桃木剑根本不管用。昨天夜里我又做了那个梦,你必须把钱还给我。”
“这位小兄弟,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卖给你桃木剑啊。你是不是记错了?”老者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装糊涂解释道。
“哼,你不承认是吧?今天不把钱还给我,这事不算完!”刘在态度坚决地说道。
“嘿,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我和张都尉的关系吗?老夫卖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再收回来。”老者挑起眉毛,试图用张都尉来吓唬刘在。
刘在听了这话,知道老者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他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欺骗和仗势欺人。
谢大脑袋的脑袋刚刚落地,现在又来了一个老医师。刘在气愤地拔出长剑,威胁道:“什么关系?现在你不把钱还给我,我就杀了你!”
老者看到少年的气势瞬间提升,而且看样子根本不惧怕张都尉,他立刻软了下来。他急忙跑进帐篷里,拿出五两银子还给刘在,嘴里还说着:“我跟你说,我可不怕你,要不是……”
刘在看到老者嘴硬的样子,接过钱后,就要拔剑刺向老者的胸口。
“啊!少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老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刘在冷哼一声,扔下手里的桃木剑,转身离开了老者的帐篷。
五天之后,上午。
刘在正躺在床上仔细阅读吴道人的笔记,忽然听到帐篷外有人询问道:“请问,刘在,刘伍长在里面吗?”
听到有人称呼自己为刘伍长,刘在觉得有些好笑。他穿好衣服走出帐篷,回应道:“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刘在认出了对面的人,他曾在李副都尉身边见过几次,那人正是李副都尉的护卫官。不过具体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
“刘伍长,前线战事突然紧张,需要你们队立刻前往支援。这是李副都尉的命令。”
刘在接受了命令,送走护卫官后,立刻去各个帐篷与前交会召集了自己的属下,没有丝毫迟疑。
当天下午,刘在和他的队伍便开始向目的地进发。
“刘在兄弟,没想到张都尉这么看重你,让你当伍长。我们之前真是看走眼了!”刀疤面露微笑地说道。
“刀疤兄,别开玩笑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地当上了这个伍长。”刘在与刀疤并肩走在队伍后面,闲聊着。
刀疤说:“反正不管是谁当这个伍长,都比高放那个家伙强,不过也不知道那厮死在了哪里。刘在兄弟,你当伍长,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刘在有些感动,“谢谢,刀疤兄。”
“不用客气,刘在兄弟。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轮到我们队了呢?不是还有十天才会轮到我们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啊?”
听到刀疤的问题,瘦条和冷峻男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他们心里还憋着气。
刘在回答道:“这个命令是上午李副都尉给我的,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前线形势紧急。”
瘦条怒骂道,“紧急个屁,他们见不得我们休息。”
冷俊男说,“我看这次不像是假的,估计出了什么事吧。”
说实话,刘在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作为一个下属,他只有服从命令。
过了小半天。
刘在带领队伍到达了往常目的地,他简单地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后,和以往一样,众人便各自散开了。
“刘在兄弟,你需不需要别人保护?”刀疤问道。
“不用了,你们注意安全。”
……
在前线森林的某个地方,一位穿着青袍的老者正在收回他刚才祭出的短剑。他看起来非常从容,对远处死了的人毫不在意。
“青衣仙师,有您在,新大焱国再厉害的军人也都如同纸糊一样,这次太申国必定会胜利!”青袍老者身旁,一个身穿太申国军服的大汉面露喜色地说道。
“哼!杀死一些凡人蝼蚁算不得什么。”青袍老者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中流露出高傲的神情。
“青衣仙师您说得对。青衣仙师,眼下这里已经没了他们的人,我们可以走了吗?”大汉恭敬地询问道。生怕惹怒对方一个不小心被斩杀。
“嗯可以,目前这些蝼蚁的数量还没有达到将军的要求,那个家伙是不会给我那个东西的。哼!如果不是因为将军是我同族的人,我早就强行夺取了。不过,为了将军的事业,帮他一把也是可以的,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寻找起蝼蚁来有些麻烦。”
……
地下洞府。
刘在觉得张都尉是在考验自己的能力。据他所知,前线一直都是新大焱国占据优势,所谓的紧张局势根本不存在。
否则,张都尉和其他上层人员也不会一直躲在山洞里不出来。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脸上露出微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重新闭上眼睛,继续修炼长生经。
这一天清晨。
突然,刘在听到有人哭喊救命的声音,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绝望。
然而,当刘在想要查明真相时,那求救声却戛然而止了。
刘在觉得非常奇怪,因为这个洞府所在区域,已经被他清扫得干干净净,为什么还有太申国的散兵游勇呢?难道是镇北大营的人吗?
出于好奇,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洞府,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外面一片寂静,没有人的踪迹。
突然,刘在发现坡上一棵大树旁边正趴着一个人,轻微地颤抖着。看他的服饰,应该是新大焱国的军人。
刘在缓缓地走过去,发现这个人似乎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嗯?刀疤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刘在走近后发现是刀疤,赶紧走过去扶起他问道。
趴伏着的人看见是刘在,用虚弱的声音说:“刘…刘在兄弟,我们的人全死了。冷峻男、瘦条他们都被一个身穿青色长袍、头发灰白的老妖人杀害了。他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妖人,世上怎么会有妖人呢?”刘在疑惑地问道。
“他用一柄飞剑,我们根本无法抵挡,我也……”刀疤的话还没说完,就断气了。
刘在刚想给他喝泉水,可已经来不及了。
刘在轻轻地将刀疤放在地上,准备将他埋起来,心里想:“这个妖人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是一位修仙者吗?”
刘在想起高放死之前就叫自己妖人。
“这么说……”
刘在赶紧将两张符箓贴在身上。
“哈哈哈……哎呀呀!找了半天还差一只,本来想着就糊弄过去算了,没想到这里还遗漏了一只。”几句苍老的话语传来。
刘在心中暗道:“不好。”
随后,他身上传来了“噗噗”两声,瞬间出现了两个窟窿,鲜血不断地流出,很快便染红了他的前襟。
“完成任务,哈哈哈…”刘在见那青袍老者大笑几声,转眼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刘在双手颤颤巍巍解开腰间的葫芦,拿到嘴边,他用尽全力“咕噜,咕噜”地将一葫芦水喝了个精光。
之后,刘在倒在地上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当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岗上时,刘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死去多时的刀疤,刘在知道自己活了下来。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脑袋感到一阵眩晕,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确认了那位青袍老者是一名修仙者。于是,刘在急忙在身上贴了两张吴道人仅存、能够瞬间启动的移位符。
没过多久,刘在察觉到有人靠近。紧接着,他感受到飞剑已经袭来。在两张移位符的加持下,刘在堪堪躲过了两下致命的攻击。
不得不说,刘在是幸运的。
低阶移位符只能防御低阶法器以下的攻击。如果青袍老者使用的是低阶以上的法器,刘在恐怕今天就必死无疑了。
而且只要老者用飞剑法器多在他身上穿插一次,他现在肯定也活不了。
如今,喝了一葫芦灵泉水的刘在,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人总算是没了大碍。
不过虽然飞剑没有扎在心脏上,但是,他也流了不少的血。
休息了好一会儿,刘在简单地在大树旁埋葬了刀疤。
即使只是做了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刘在也感到非常疲惫。
又过了一会儿。
刘在突然感到胸口有些灼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燃烧一样。就好像胸口处被放了一个小火炉。
他急忙解开上衣,把手伸进胸前,取出一个硬物。
原来是被刘在揣在胸前的那个小香炉。
当时,刘在也曾试图将小香炉放入储物环内,但储物手镯却无法将它收入其中,这让刘在困惑了许久。
而且他也摆在前交会上出售过,没人要。
如今,眼前的小香炉已经装满了刘在的血液。
液体在香炉内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三个雕刻着花草木的图案,缓慢地吸收着血液中的养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图案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同时还伴随着滚烫的热流。
现在,刘在感到手中的小香炉有些烫,于是赶紧将其放到地上。面对小香炉一系列惊人的变化,让刘在惊愕不已。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小香炉内的血液已被完全吸收干净,三个灵植图案变得清晰可见,如同生长在小香炉表面一样,让人惊叹不已。
像一根翠绿的小草,头顶三瓣叶子,仿佛在风中轻轻摇曳,即使没有风吹过。
像一朵鲜红的花朵,宛如滴落的血珠,尽管并非真实存在花朵,却散发出异样的清香。
像一棵金黄色的铜钱树,叶子轻轻摇晃,发出金属般哗啦哗啦的碰撞声,即便听不到声音。
没错,这些与吴道人心得笔记上所查到资料记载的三个上古灵植极为相似:翠绿欲滴的招摇草、鲜红似血的魂灵花和金光灿灿的百钱树。
刘在感到变化后的小香炉,此刻散发出更加古朴神秘的气息。不知是否因为它吸收了自己的血液的缘故,刘在觉得自己与这小香炉紧密相连,仿佛已为一体。
这种变化让刘在有些兴奋与期待,又有些害怕。
与此同时。
不知何地。
在那飞雪漫漫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壮丽宏伟的山峰。在山峰之巅,五彩斑斓的光罩内,矗立着一座神秘无比的青黑色道观。
在这道观的堂厅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端坐在蒲团上。突然,他睁开双眼,看向一面墙壁。
这面墙面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山水画卷,上面绘制着三十一个大小不一的精致香炉图案。
每一个香炉都散发出古朴的气息,有的周身环绕着金龙,偶尔发出龙吟之声;有的被白雾笼罩,时隐时现;还有的散发出袅袅清烟,时而化作飞鸟,时而化作游鱼……
画卷上已经有十五个香炉图案在散发着各色光芒,显化着它们的真实形态。而还有十六个小香炉还是灰色图案,不知是何缘故。
它们或被画在山间,或被画在水旁,点缀在山水画卷上,与画面融为一体,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就在刚才,金色大树下的花草丛上,第十六个香炉也被点亮了。它开始由灰变亮,散发出青、金、红三色光泽,流光溢彩,显得非常不凡。
“从第十五个参天灵炉,到第十六个夺天灵炉,竟然相隔了这么多年。这第十六个夺天灵炉是不是在某个小灵界上?不然怎么会用这么久。是什么族群带下去的呢?不过有了这个夺天灵炉,它应该很快就会上来吧!不知道其余十五个被点亮,还需要等待多少岁月。”
白髯老者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收回了目光,再次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