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迈的老人,在护士和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从医院的走廊,缓缓地走向护士站。
这时人群中有人,道:“这不是重症监护室那个老爷子吗?”
“听说,老爷子的脑袋动了手术。”
“他这么快就醒了。”
“还恢复得挺不错。”
“这老爷子,说话的中气很足,不像是刚动了手术的人。”
“这说明我们县医院医疗技术很不错。”
“是谁做的手术?”
“听说是小王医生做的。”
“看样子,这位新来的王医生技术不错,我得找她看看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时,老爷子已经来到护士站,众人自然给他让出一条道。
这时一名护士搬来一张椅子,让老爷子坐下。
龚凤梨看着眼前的老人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不就是这里的一个病人吗?少多管闲事。”
老爷子,不急不慢地说道:“你们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我不得不管。”
“你这老头,胆子也真大,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县长见了我家的老肖也得让他三分。”
站在老爷子身旁的人嗤笑道:“他是谁,说出来你也得吓了一跳,他……”
老爷子一个手势,制止他的说话。
“那你说说看,你家的老肖是何等人物?”
“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家的老肖是县革委会主任,他哥是省里当官的。唉,唉,就这两点,让你消化半天。”
说完,瞥了一眼老爷子,她见老爷子,没有一点反应。
心想:“她每次抛出这两点时,无论是谁都会吓得不敢多说一句话。怎么回事?这老头不但没有反应,反而冷冷地看着自己。”
老爷子不紧不慢地问道:“就这些?”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老爷子黑着脸,用拐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龚凤梨看着老爷子这个主动,莫名其妙。
“老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直说,我不懂哑语。”
老爷子身旁的人道:“这叫做,不知天高地厚。”
这老头冷笑道:“你是不是经常拿着这些来吓唬老百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我就不信这个邪,这个事我就管定了。”
“哼,就凭你这个病怏怏的老头,鬼才相信你?”
老爷子示意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立即弯下腰,老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便迅速离开了。
就在这时,王小兰、刘培、小丽三人出现在护士站。
老爷子一见王小兰,心情格外激动,伸手拉住王小兰的手,王小兰立即蹲了下来。
“老爷子,恢复得不错。”
说着,便把了把他的脉。
“老爷子,脉象不错,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闺女,多亏了你。”
“您别这样,这都是我应该的。这里风有点凉,我扶你回病房吧!”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摇了摇头。
指着地上的肖主任对王小兰,道“我要管管这个人。”
“老爷子,算了,这种人你没必要费神,自然会有人管他们的。”
龚凤梨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管我们的人还没生出来,就凭你这个老家伙,能翻得起浪吗?”
王小兰走到龚凤梨面前,盯着她。
“你再敢对我的病人无礼,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听,吸了口凉气,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锣还大,倒退两步。
“你,你敢,这么多人在这里……”
“只要你对我的病人不敬,我就敢。”
坐在地上,半天没说话的肖主任,发怒道:“你就是个妖孽,等我好了,我会让你从这家医院滚出去。”
王小兰回过头来,看了看他道:“你这个病,会好吗?”
说着看了看手表,又摇了摇头,道:“你已经过了四十七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就是你的极限,过了这个极限。只怕你得让人抬着回家,永远瘫痪在床,靠人伺候过日子。”
她说完摊开双手,道:“你说,你还有这个可能吗?”
龚凤梨一听,道:“你胡说。我就不信,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医生了吗?”
“你要是不信,那就走着瞧吧!”
就在这个时候,刘培走了过来,道:“龚凤梨,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女儿肖霞一直都没有出现,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吗?”
一听女儿,她忽然想起,肖霞一晚没有出现,便四处张望,寻找肖霞。
“女儿……”便急匆匆地大声地叫道,“霞儿,霞儿,你在哪?”
刘培道:“你别找了,她现在公安局。”
她一把抓住刘培的手,问道:“公安为什么要抓我女儿?”
“你还问我,你作为她的母亲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说呀!我女儿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女儿谋划了一桩绑架案。”
在场的人一听,都惊呼道:“什么?肖护士,绑架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一名护士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她……”
坐在地上的肖主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个护士吓了一跳, 把没有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迅速地离开了护士站。
龚凤梨,道:“绑架案,不可能,她没有这个能力。”
“你也太低估了肖霞。”
“她绑架了谁?”
刘培指着王小兰,道:“她就是受害人。”
“什么?你说这个赤脚医生,我就更加不相信,她浑身上下都是妖术,没把我女儿绑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你别在这里乱说了,肖霞已经承认了,而且在自己的口供上已经签字画押了。”
龚凤梨发疯地大吼道:“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如果真的是我女儿,也是这个臭女人陷害的。”
说着就要扑上前,抓王小兰的脸,被刘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再这样,我们以扰乱社会安定的罪名将你抓起来,让你们母女在拘留所见面。”
她闻此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培。
“你是谁?我从没见过你,你凭什么管我家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是犯法的,我就有权管。”
“哼哼,这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容不得一个外人插手。”
就在这时,刚才离开的那名工作人员,回来了,他在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爷子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