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医院。
    凌晨。
    洗完胃的包斯文和白桐，脸色惨白躺在特护病房。
    陈皓守着打吊针的难兄难弟。
    “陈先生！”
    李洪伟突然走进来。
    “李院长？”
    陈皓一愣：“不用劳烦你特地……”
    现在都凌晨了好吧？
    他下意识以为，得知自己来了瑞金医院，李洪伟得知特地赶来——没必要嘛！
    “你误会了。”
    李洪伟摇头，沉声道：“我来了医院，才知道你也在。”
    “你是说……”陈皓心里一凝。
    “不仅上交大，全市出现大范围食物中毒，包括我们医院也接到，上百名食物中毒患者——严重卫生安全事故，我接到指示过来的！”
    “那么多人？！”
    陈皓脸色大变。
    由此可以做出判断，跟学校门口大排档无关。
    毕竟，某一个大排档的食物，不可能流入整座城市。
    “你放心！”
    眼看他色变，李洪伟解释道：“市里很重视，已经派出大量人力，在全市范围排查。”
    最怕患者们，当成普通拉肚子，没去医院就医。
    因此，必须全市排查。
    尽可能让所有患者前往医院。
    “化验结果怎么样？”陈皓忙问。
    “这是报告。”
    “我看看！”
    陈皓一把拿过化验报告。
    下一刻。
    他神情剧变。
    “白桐同学好一些，包斯文同学……肝肾功能受损。”李洪伟低声解释。
    为什么两人情况不一样？
    很简单。
    一个吃得多，一个吃得少。
    “肾？！”
    包斯文差点吓尿，赶紧捂着腰喊：“我……我是不是肾衰竭了？”
    “腰子废了……我女朋友怎么办？！”
    “我才刚谈恋爱不久啊……”
    “闭嘴！”
    陈皓瞪了他一眼：“受损程度有高有低，你报告只是轻微受损，很容易修复！”
    “真的？”
    包斯文不太信：“可……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缺胳膊少腿都行。
    腰子可千万不能出问题！
    “黄曲霉素中毒……”陈皓没搭理他，只是小声嘀咕。
    他脸色难看不是因为包斯文，而是食物中毒成分危害极高。
    要么是地沟油。
    要么制作、运输过程受污染。
    其实，立刻中毒是好事。
    黄曲霉素对身体的损害，远比肝肾受损严重得多。
    最强致癌物！
    致癌周期只有短短24周！
    刚吃下去就有症状，至少能及时进行施救，倘若长期低剂量摄入，反而没有明显症状，等发现的时候……恐怕为时已晚，已经罹患癌症！
    “陈董！”
    石大力跑进来：“有线索了！”
    “快说！”陈皓催促。
    “大排档本身卫生没问题……”
    “我知道，说重点！”
    “啊？！”
    石大力一头雾水。
    陈董送难兄难弟来医院，相关部门立即着手调查，第一时间查封大排档。
    刚刚才送到消息，说是大排档没问题。
    问题出在食用油上面。
    陈董怎么知道？
    “说啊！”陈皓催促。
    “暂时……只知道油有问题。”
    “查！”
    陈皓眯着眼，目光冰冷：“查食用油源头！相关人员，全部控制起来！”
    “是！”
    石大力立刻离开。
    ……
    清晨。
    夏轻墨起床洗漱。
    姐妹俩昨晚约好了，今天一起出去逛逛。
    平时各忙各的，都有一大堆事要做，已经很久没逛街了。
    吃完早餐。
    姐妹花刚要出门，妹妹手机响了：“喂？”
    “是夏小姐吗？”
    “你是？”
    “我姓王，燕京方面派我见你。”
    “您……”
    夏轻墨突然想到什么：“您是王将军？”
    她听到过，陈皓多次接电话时，称呼对方为王将军。
    “对，是我。”
    “您是要找……陈皓吗？”
    “不是，是找你。”
    “啊？！”
    “我不方便登门拜访，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好的！”
    挂断电话后。
    写着地址的短信发过来。
    “轻墨，王将军找你？”夏轻彦低声问道。
    “是啊。”
    “我陪你一起吧。”
    “嗯！”
    夏轻墨点头：“在香格里拉酒店。”
    ……
    香格里拉酒店。
    客房里。
    几个男人满脸激动数钱。
    他们来自某大型粮油公司。
    前不久，公司炼油厂某仓库中，出现大量霉变大豆、花生，按说应该销毁处理。
    但！
    高层通过非法途径，假装对该批原料进行销毁，避开其他领导偷运出来，并找到私人作坊榨油。
    他们不敢持续性售卖，否则中途就可能曝光。
    于是，把所有原料全部榨成油，一次性偷偷贩卖到外地。
    贩卖地点正是上海！
    近一年，上海发展速度极快，打工人口大幅暴涨，餐饮业蓬勃发展。
    大型餐厅要求高？
    普通排档很容易被低价吸引。
    这不！
    短短三天，以低于市价四成价格，霉变食用油销售一空。
    他们是那个高层的手下，负责霉变食用油销售。
    能分到一半利润。
    至于另一半……
    昨天已经转给那位高层。
    “没想到，我杜雄也能在上海，住上五星级酒店，哈哈……”领头的大胡子大笑。
    何止住五星级酒店？
    昨天。
    他们几个还找了陪酒女。
    “雄哥，快走吧！”
    瘦高个低声道：“前天就有人进医院，昨晚开始全市排查，这里不能待了！”
    他们几个行事非常周密。
    不用真名。
    不亲自出面销售。
    而是使用假名，在本地雇‘销售员’，尽可能不留下线索。
    “走！”
    杜雄咧嘴怪笑。
    离开客房，走向电梯间。
    叮咚！
    电梯门打开瞬间，看到两个美女。
    那长相……
    那身段……
    跟昨晚找的陪酒女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啊！
    “靠！这妞长得真标致！”向来好色的杜雄两眼放光。
    “……”
    夏轻墨略微皱眉。
    “你说什么呢？！”夏轻彦怒斥。
    “呦，小美人发火了？哥哥……”
    砰！
    杜雄话没说完。
    在他视线死角位置，被两姐妹身影遮挡处，丁香一个闪身出现。
    一拳爆肝！
    身高足有一米八的杜雄，只觉得肝区传来剧痛，两眼泛黑。
    一哆嗦当场栽倒。
    “小娘皮！你敢……”
    其他几人一拥而上。
    毕竟，杜雄是他们的头头，还指望给大家分钱呢，哪能不表忠心？
    在他们看来，那个女孩击倒杜雄，完全是趁机偷袭。
    几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