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晓梦这句话，秦侦陷入了沉思。
行商舰队本质上是资本，那么资本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断扩张在扩张。
这一点就算进入了星际时代后其本质也仍然不会变。
用的好，这会是社会进步的动力。
用不好，那么资本就会很自然地将手伸到不该伸向的地方，进而摧毁整个社会。
“对了，忘了和你说，现在虽然地球联邦明面上只有娜迦人的奥丽薇娅领导的‘人工智能派’，熊国谢尔盖领导的‘克隆人派’和鹰国詹姆斯领导的‘亲外派’。”
“但是实际上具有影响力的还有兔国刘诗兰领导的‘社会抚养派’，以及亚特兰人的维罗妮卡领导的‘人类至上派’。”
秦侦听着听着突然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一脸无语地看向萧晓梦，“所以你在人类内部也弄了个派系力量？”
“呵呵，我也没办法，维罗妮卡这个名字自带影响力，我这边随便一个建议都可以直达地球联邦高层，很自然会形成一个影响力集团。”
“还有就是因为我和你走得近，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把你纳到了我的派系中，这导致我的这个派系力量隐藏的能量无比巨大。”
“当然，只要你想，在你正式成立一个派系力量后，那么那些知道你情况的高层几乎都会重新站在你这边，从我的‘人类至上派’中脱离。”
“另外，别怪我没提醒你，因为你之前已经做了太多事情，所以你对国家的影响力是客观存在的。”
“就算你不成立任何派系，那些愿意跟随你的派系成员也只会转而去支持与你走的近的那些派系。”
“所以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的话，最好还是表明一下。”
“不然我这边的人类至上派就会成为你的代名词，所有想拥护你的人都会自动拥护到我这边。”
面对萧晓梦的话，秦侦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后疑惑道。
“那你这个人类至上派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亚特兰人吗？”
“这个名字是我从之前的人类至上组织中继承过来的。”
“人类至上仍然有很多拥护者，为了让他们别那么跳，所以我把邓怡雪拉进了派系。”
“而至于我是亚特兰人这个问题，也不算什么。”
“地球人和亚特兰人是宇宙里极少数的同源异体文明，如果派系力量叫地球人至上，当然会很怪。”
“但是人类这个词本来就是泛指地球人和亚特兰人，所以这么叫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顿了顿，萧晓梦继续说道。
“另外，派系这种东西和政党不同，在不同问题上可以来回变换派系，也可以几个派系的人合并成一个相同的诉求。”
“本质上就是各个派系的人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来影响联邦公投的结果。”
“更简单地来说就是民意是可以被操控的，只要你打广告打的猛，号召所有人明天去投一头猪当总统。”
“那么在不间断地信息轰炸下，大部分不关心政治的人无论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真的就会去给一头猪投票。”
“关心政治的人是少数，不关心政治的人是多数。所以谁掌握了舆论，掌握了影响力，谁就可以轻易操控投票结果。”
“那为什么非得通过联邦公投来决定呢，我看到好像之前的很多政策都是通过联邦最高大会内部表决通过了就通过了啊。”
秦侦疑惑地说道。
萧晓梦沉默了一会，然后笑道。
“你没有发现吗，联邦公投可以转嫁责任啊。”
“就比如现在争议的中心问题，克隆人，社会化抚养，吸纳外星移民。这三个都很容易造成巨大的社会变革。”
“如果是联邦高层内部表决通过了，将来这些计划实施的时候对整个社会造成了很大的破坏的话，矛头就会直指联邦高层。”
“被内外部势力煽动一下，很容易就会激发叛乱，撕裂社会。”
“而如果是通过联邦公投决定的，那么到时候就算出了问题，这是全民公投出来的，没有责任人。大家都有错，那就等于大家都没错。”
“这三条路都有点潘多拉魔盒的意味，但是地球联邦客观上落后其他文明很多也是事实。”
“就好像只有1千万人的小国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完成全套的工业化一样，星际时代下人口没有万亿人口，也没有资格被称作星际文明。”
“所以这三条路尽管未来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我们都必须要选择一条。”
秦侦认真想了想，“克隆，外星移民和社会化抚养吗……”
“虽然不知道那些行商为什么要参与到地球联邦的内政中来，但是我还是想先了解完情况再来做决定。”
说着，秦侦看向了讲台上的刘诗兰。
刘诗兰正常地给大家上着地球联邦历史课，讲课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秦侦的视线。
秦侦背地里的身份她不知道，但是上尉军官的身份是已经联网可查的。
知道秦侦找自己可能有一些事情，所以上完课后刘诗兰也没有立刻收拾东西离开。
待学生们走得差不多后，秦侦来到了刘诗兰跟前出示了自己军情六处的证件。
刘诗兰怔了怔，她倒是想过秦侦的身份很高，毕竟对方貌似直接介入了与潮汐王国和尼古拉斯巨企的那场争斗。
但也没想到对方除了是中央军部的上尉以外，还是军情六处的特工。
这个六处是地球联邦处理对外星事务的最高级秘密机构。
如果只是上尉，那么刘诗兰和对方最多只是平级关系。
但是如果是六处的特工，那么对方的等级已经碾压了自己。
这就不是什么学生和老师的谈话，也不是同事之间的谈话，而是上下级的问话。
“我们查到你是‘社会抚养派’的发起者。”
秦侦开门见山地说道。
刘诗兰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是的，我不认为我们的诉求是违法的。”
“不，你们的诉求不违法，相反我可能还会加入你们这一派。”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通过你的渠道调查一下鹰国那边的‘亲外派’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