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又是熟悉的房间。
而白夏,正乖巧地躺在自己怀中。
望着怀中熟睡的小家伙,陈启心中是百感交集。
原来自己把这家伙看得是那么重要。
“嘶,疼疼疼...”
起身太猛,又将伤口撕裂。
见到陈启已经醒来,罗甘面露出令人舒适的笑容。
“没事了,那我走了。”
罗甘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等。”
“什么事?”
罗甘回头,看向陈启,脸上还是笑容,只是有点阴郁。
“谢谢。”
“哈。”
罗甘轻笑一声,说道:
“没事,有事去找一个叫苏云的家伙,他知道得多。”
然后一溜烟,罗甘就跑不见了影。
独自留下脸上还是一阵错愕的陈启。
因为他,听到了苏云这个名字。
“苏...苏云?是那个苏云吗?”
陈启有些不敢相信,难道那个要带走白夏的苏云,和眼前这个救了白夏的罗甘,是同伙?
那为什么不直接弄死自己,带走白夏?
难道他们两人的目的不一样?
还是说,他口中的苏云只是一个巧合,只是两人正好名字相同?
最后,陈启也选择相信,是同名了。
毕竟重名还是蛮常见的。
...
...
“陈...陈启!”
白夏突然从梦中惊醒,也把陈启吓了一跳。
“做噩梦了?”
“你,你没事?!”
语气带着激动,兴奋。
“怎么?那么希望我出事?”
“不,不是,刚刚,我好像看见,你...”
“死了对吧。”
陈启替白夏说完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
“是我不周,让你中了那东西的邪。”
“你是指?”
“没错,那个东西,也是感染体。”
说着,陈启就要起身,却是突然身体一怔,又倒坐在地上。
“你受伤了,不要动。”
白夏说着就赶紧起身去翻纱布绷带。
“没事,歇会儿就行了。”
“就这样还没事?不要硬撑,等着。”
...
...
经过祸斗对肉体上的折磨,又是和绝望在意识上的对抗。
陈启也是身心俱疲,倒头睡了过去。
白夏见陈启睡了过去,也没有打扰他,只是搬东西抵住门口。
但是力气有些跟不上,导致几次发出哐当的响声。
好在并没有吵醒陈启。
然后再找一处坐下。
也是有些疲惫,休息了片刻。
...
没有休息太久,加之昨天晚上绝望的事情。
已经是早晨。
“别睡了,现在又比我还嗜睡了。”
陈启此刻已经精神饱满,完全不像是受过伤的人。
摇着白夏的肩膀道:
“别,再睡一会儿,我不想上早自习...”
“上什么早自习,走。”
胳膊拗不过大腿。
白夏还是被陈启强行拉起。
整理一番,推开门口的格挡物,就走出这个小房间。
而朝一边看去,祸斗的尸体依旧躺在那里。
“能打赢这个家伙,还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当然,但是这家伙可比那个意识感染体好打多了。”
两人边走边说。
走出巷道,在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地方。
悬挂着一大块已经干枯的肉膜,而中央,正低垂着一只干瘪的黄色眼球。
整体颜色由肉红色,变成了灰色。
简直和幻境里面的那个家伙一模一样。
“没错,那个家伙,有实体。但是攻击实体,也只是进入幻境的入口罢了。
昨天第一次进入正是靠着这点,才得以进入。
这个家伙说话是真的恶心,就是一跑出来的普通实验体...”
“等等,你知道它的来历?”
白夏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
“听人说的?”
“谁?”
白夏连连追问道。
“倒是忘了那人,没有他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你出来了。
慢慢来,先说这个恶心的家伙。”
“行。”
“最开始,这个家伙的确是从安迈瑞肯那边跑出来的,编号是01-什么什么,后面一大串根本记不清楚。”
白夏却清晰地报出了那组编号:
“01-6s-b12-c-125-61”
“?记那么清楚?”
“当然,我不会忘记这组编号,最开始毕方那里,听到的编号,也是这个。
说什么出动回收队,结果这东西现在是为祸四方。”
“好了,说回来。这家伙没有什么本体,完全就是一坨不知道游走在哪里的意识体。
我之前捅死那只幼体,就是它设下的陷阱。”
“这么说,的确,在你捅了那玩意儿之后,这个家伙就开始了。”
白夏也开始回忆起来,突然想起来那家伙还带着个异常。
感情那异常是这意思。
陈启继续说道:
“它善于捏造幻境,把人拉到其中,以人产生的情绪为食。至于它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出现,那人也没有说。”
“所以,那个人是谁?”
“他叫罗甘...”
“?!你之前不是说过?梦里面遇到那人就是叫这名吗?”
“对,还有刚刚那会儿,出现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的摆渡人,站在船上,撑着一根竹竿。”
“!”
白夏大惊,等着陈启继续说。
“反正在我发现你昏迷之后,他就突然出现,然后说了你的情况,告知了一堆东西。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从心底里感到信任。然后解决完之后,他人就走了。”
“行吧,现在也不可能去找他那个人。后面遇到了再问清楚。
这么神神秘秘,肯定是知道什么!
等等,陈启,你怎么不问清楚!”
“当时着急你啊,哪想得起来去问这些东西。”
“行,饶你一命。”
陈启轻哼一声,没有说苏云的事情,毕竟太混乱了。
无论如何,陈启也不能将这些信息连接起来。
...
...
此时
那名为罗甘的男人,正站在长文外一座山上,向下看着这座城市。
而长文市,四面环山,处于一个小盆地中。
长文市区紧挨着一湖泊。
名为玄池。
一条河水,名为宁水,顺着就汇入玄池。
罗甘见此景,走到一旁的石桌上,拿出磨好的砚台,题了几个不认识的大字。
山上多风。
感受到一阵清风拂面,抓起题好的字,就抛入风中。
奇怪的是,并没有向着山下飘,或者掉在附近的草丛。
而是顺着风,飘向了不知何方。
顺着风,纸张开始分解,只剩下黑色的文字。
随风飘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