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有些湍急,清澈的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岸边,一条条斜着的波浪冲上黑色的土壤,又很快退了下去。
如此反复。
与河中央的水,几乎是两个世界。
白夏踩着岸边柔软的沙土,步子不断向水中靠去。
“别靠太近了,一会儿掉下去了。”
陈启见着对方越往水边靠,不禁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白夏偏头过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说道:
“不是有你吗?你不会把我捞起来吗?”
“当我是你保姆吗?”
“对,你就是保姆,我很懒的,需要你当我的仆人!”
听着这话,陈启轻笑一声,松开了握着对方手腕的手。
接着,又轻轻按着白夏的肩膀,朝着水边推了一下。
“唉?”
“啊啊啊!”
白夏的身子迅速朝着水中跌去。
正要跌进去的时候,陈启的手忽然从身前搂住,及时拉了回来。
白夏也因此下意识地抓住了陈启的手臂。
待回过神来之后,白夏望着陈启,眼神有些幽怨,气鼓鼓地看着对方。
便捏起拳头捶着对方,并且喊道: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竟然敢把我往水里面推!”
“哈哈,那你说,谁是你的仆人?”
“你!”
白夏刚刚说完,肩膀上又被陈启按着了。
顿时,白夏只觉得有些无力,苦笑道:
“又欺负我!难不成要我?唉?这话不对吧!”
“哦?~”
陈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这么盯着白夏。
忽然,一股想挑逗对方的感觉涌上心头,便不怀好意地吐出几个关键词:
“要不,今晚,你,我,主仆。”
“唉?滚!”
白夏就这么瞪着陈启,咬着牙,双手搭在胸前,只觉得自己就是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兔子。
“你个死骗子!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在安顿下来之前,不会对我动手吗?!”
听着这话,陈启捏了捏下巴,有些失望地说道:
“好像,是唉,那有些可惜了。”
顿时,白夏感觉自己又拿回了一点主动权,便说道:
“对啊,好可惜啊。”
“不影响啊,前提条件是安顿,那我们就安顿在这镇子上,怎么样?”
“...艹!”
陈启这句话里面的逻辑,引得少女直接爆粗口。
却引来了陈启的回应:
“好啊!”
“?!”
陈启上前便一把抱住了白夏。
这一举动,直接让白夏大骂起来:
“流氓!放开我!”
“哈哈哈!!”
“滚啊!”
白夏气鼓鼓地骂着,陈启摸着对方的头发,笑着说道:
“唉,开玩笑,开玩笑,我现在不该做的,我是不会做的。”
“唔...”
听着这话,白夏心中才勉强平静下来。
但是依然瞪着对方。
陈启随即松开白夏,望了望河面,说道:
“还继续在河边玩吗?”
“不,都被你搞得没兴趣了。也不知道这水里面有没有鱼?真该把你丢下去喂鱼。”
白夏望着那水面,语气有些怨气地说着。
“应该,没有吧...”
“也是,说来也怪,这一路上什么活物都没有看见。除了那半个身子的怪物。”
白夏随口说着。
听见这话,陈启却忽然感觉到很不对劲。
的确,这一路上,除了那吊挂者,以及更早出现的傀儡悬丝者。
根本没有看见其他东西。
这太奇怪了。
“白夏,你有没有觉得,这很熟悉?”
“你是说,这寂静吗?”
“嗯。”
陈启应了一声,随即,白夏也想起来了。
这同样的寂静是在什么时候了。
长文市,文理学院,瑶姬尸。
当时加上李洪文,三个人刚刚逃出学校。
途经文理学院时,那周围是与这几乎一致的寂静。
只不过,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三人迅速离开了那里。
后来才知道那里是瑶姬尸的地盘。
如今,这同样的寂静,加上漫山遍野的枯黄。
并且,寂静的范围远比瑶姬尸的范围大。
似乎,是在反应一个事实:
这里,可能存在着又一个极其危险的事物。
想到这里,两人都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陈启,我,有点怕。”
白夏不禁缩短了与陈启的距离。
陈启见着刚刚还在生气,现在又有些害怕的白夏,变化如此迅速,也懒得多说什么。
便带着白夏,迅速返回了镇子上。
...
一条翻着眼睛的死鱼忽然从河水中浮了上来,眼睛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接着,又迅速沉了下去。
河水依然平静着。
...
陈启推开居住的房门,白夏带着泥脚印就跑了进去,甩开鞋子径直扑到了沙发上。
就好像,两人外出游玩回家。
看着那地上一排泥印子,陈启觉得有些无奈。
但是也懒得管,毕竟又不在这里常住。
更不要指望去打扫。
确认了门窗之后,陈启一个人便开始做起来了晚饭。
一顿翻找,发现还有半袋子土豆。
将其全部倒在盆子中,加水,洗去上面的泥土。
正洗着的时候,忽然,视野中出现了一双小手。
抬头看去,不是谁,正是白夏。
对方正伸手搓着土豆上的泥土。
“你来干什么?不继续躺着了?”
“我想帮忙不行吗?”
“啧...”
“要知道,我以前照顾【?】的时候,全是我揽着的活。”
陈启脸色却突然一僵。
刚刚白夏的话语中,有一个名字,说过口之后。
就像被直接挖走了一般。
白夏见陈启手上停着的动作,有些催促起来:
“发什么呆?不快点,我都要饿死了。”
“哦,哦。”
陈启才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速度不禁加快了起来。
脑海中,却在回想那个名字。
但是,很遗憾,就像被挖走了一样。
就像是,明明知道那里有个坑,但是却不知道原来的那里是什么。
两人解决了晚饭之后,白夏是直接去床上趴着。
陈启坐在一边,望着白夏那头白发,思考着。
“好像,有那么一个人?”
...
夜色彻底降下,只剩下枯枝的满山遍野,被蒙上了一层阴森。
...
陈启点燃了一根蜡烛,窗户玻璃上,反射着陈启的半张虚幻脸庞。
“唉,我刚刚是在想什么来着?算了,睡觉。”
陈启吹灭了蜡烛,便上床睡觉了。
啪嗒一声,是一滴雨水打在玻璃上。
接着,外面便下起来了小雨。
雨水将路边的坑洞填满,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
雨水坠落在其中,虚假且一时的水面,被拨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