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寒大怒,拍案而起。
一旁的妇人还以为这个少年需要什么,便上前问:“贵客,可还需要什么?”
“你,你……”周寒舌头打结,指着妇人,瞪着一双眼。
妇人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周寒突然翻了脸,她可什么不该说的话也说啊。
“你……”周寒说出第三个你字后,身子一软瘫坐下来,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看到周寒终于睡了过去,妇人松了一口气,急忙跑出去,边跑边喊,“成了,成了。”
吕升看着倒在桌边呼呼大睡的周寒,惊慌失措地大喊:“公子,别睡,快醒醒,他们会把你封进棺材。”
吕升正在拼命地要喊醒周寒,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冷嘲道:“别喊了,她没事。明知道自己不能沾一滴酒,非要贪嘴。”
吕升吓了一跳,“谁在说话?”他向周围寻找声音的来源,可突然发觉那声音竟然来自周寒的体内。
吕升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我也喝多了?我好像没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周寒醒过来,发觉自己现在是躺着的。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在哪儿,就是觉得躺得舒服,不想动弹。她干脆就闭眼躺着。
周寒隐隐听到有鼓乐吹奏的声音,还是很欢乐的音乐。
周寒抬手想揉一揉自己发昏的头,谁知道手一抬,“啪”地一声碰在上方一个硬东西上。
周寒“嘶”了一声,还挺疼。
周寒睁开眼,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周寒咕哝了一句:“天这么黑了啊。”便要坐起身。她还记得她是在一个姓潘的人家中吃饭,喝了点酒,结果酒劲上涌,然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她要看看自己睡在哪。
周寒身体刚起来一点,周围嘭地一声响,她的额头直接撞上了一个硬物,身体又被撞回去重新躺下。
周寒吃了一惊,也顾不得疼了,伸手四下里摸索。结果是左右有壁,上面有顶。
这时李清寒的声音在心里出现,“别摸了,你被人封在棺材里了。”
周寒听了,便也不摸了,笑了一声,“我说怎么躺着十分舒服,原来是在棺材里啊。冥界的人果然最适合睡棺材了。”
李清寒冷哼了一声道:“你还贫,吕升都急疯了。要不是我稳住他,他估计要大闹潘家了。”
周寒摸了摸自己碰痛的额头,“他们将我封在棺材里,毫不顾惜我的性命,还想安宁吗?”
“我们的修行,沾不得半滴酒,你居然还敢喝。”
“你不知道,那柑橘酒的味道真好,错过就可惜了。”
“人家怕你醒来乱闹,然后跑了,所以棺盖已经提前钉上了。你看这具身体怎么出去吧?时间长了,这具肉身闷死在棺材里,我们就回冥界吧。”
“先出去看看。”周寒说完,一道白光从心口飞出穿过棺盖,落在棺材外面。
没了肉身,周寒此时现出的是寒冰使者本来的样貌。
紧接着,又一道白光从棺材中飞出,落在周寒旁边。两个一模一样神魂便站在棺材旁边。
在周寒睡的这具棺材旁边,还有一具棺材。
周寒这具是新棺,上面的油漆还明亮光洁。而另一具棺材虽然被人打理过,上面的漆,已经磨得发乌脱落,应该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两具棺材并排放置在客厅中央。前面的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双喜,还有一对红烛在燃烧。
厅中没有一个人,而外面鼓乐喧天,好像有很多人在喧闹,还有酒气飘进来。
这时吕升飘进来,看到堂中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如仙子般明艳晶莹的女子,顿时傻住了。
“你,你们……”吕升连你们是谁都问不出来了。
周寒白了吕升一眼,道:“看见自家的主人,连话也不会说了。”
吕升大惊,“你是公子?”
周寒点点头,“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寒冰地狱使者,”她又指指李清寒道,“这是我另一半的神魂,你最好别招惹她,她脾气不好。”
吕升看看周寒,又看看李清寒,心里苦啊,“又多出来一个主人,而且和公子一模一样,怎么分得清。就算招惹了,也不知道招惹的是哪个。”
李清寒冷眼一瞥周寒,又转头看向两口棺材道:“自家做的孽,却用旁人来顶灾。”
她大袖一挥,只见厅中所有的灯烛全部变为幽绿色,照得整个客厅一片阴气森森。
而那口从坟里挖出来的棺材,此时里面传出急促的敲击声,像是有什么要急着出来,却因棺材被封,出不来。
周寒吩咐吕升,“去外面,把他们的酒席搅了。把我封在棺材里,他们却在大吃大喝。”
“好。”吕升痛快答应一声,很快外面阴风骤起,呼啸的声音和人们杂乱的喊叫混成一片。
不多会儿,有几个人当先跑进厅中避风。厅中幽森诡异,好似到了阴间一样。
有一个妇人受不了这刺激,惊声尖叫着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妇人的尖叫声,引来一些人,其中便有潘五忠和周寒今日在厅中见到的那几个老者中的两位。
“咚咚咚”棺材里的敲击声,偏在此时响起。
若是那口新棺,人们还不怕,可传出声音的却是那口已经下葬了三个多月,从土里挖出来的那口棺材。
“鬼呀!”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吓得当场有人晕过去,有人转头便跑,有人已经吓软了两条腿,呆在当场,动弹不得。
“咣,咣……”,还未等有人跑出去,正厅所有的门窗自动关闭。
逃跑的人试图拽开门,但那些门窗便如与墙壁融为一体一样,如何用力,连点缝隙都没有。
人们俱个吓得脸色苍白,有的甚至屎尿齐流,有人哭喊道:“那个丫头来了,那个丫头来了……”
潘五忠壮起胆子,走到两口棺材前,跪到地上,嘭嘭地磕头。
“闺女,你的死是我们做的不对,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给你找了一个年轻俊俏的后生做你的夫婿,你就不要难为活着的人了,安心的和你的夫婿在下边好好过日子吧。”
听到这里,李清寒转脸看向周寒,似是嘲笑的冷笑一声,“年轻俊俏的后生。”
周寒很郁闷,这能怪我吗,在人间,还是男子装扮行事更方便些。
李清寒又要施法,心念一动,周寒赶忙拦住,“这人年纪大了,可受不了那惊吓。”
李清寒一指那口旧棺道:“你可知道这口棺材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就说,还非要问。”周寒斜了一眼李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