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细数苏婷的悲惨日子，陆莺听着觉得心里舒坦。
上辈子苏婷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这辈子也是她的报应了。
“说起来还有一件新鲜事，曾老二的儿子今年还带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还带这个女儿，就是那孩子看起来这里有点不太正常。”说着，她指了指脑袋。
“我也看到了，大冬天的就往河里跳，要不是曾讨饭发现得早，那孩子说不定就没了。”
陆莺：？？？
【曾什么东西？】
她之前一直听过村子里有个习俗，给孩子取个贱名好养活。
但是曾讨饭这个名字……未免太离谱了。
陆莺心里一边吐槽一边继续吃瓜。
“曾讨饭就跟中了邪一样，就是要娶那个女人，我听说最近曾老二家都快闹翻了天，可惜曾讨饭最会赚钱，多半会顺着他，曾讨饭还闹着要让那个孩子上他的户口，好像要改名叫曾小花，听说初七要摆两桌，你们去嘛？”
“哈哈哈，叫曾小花，小花哈哈哈哈。”
陆莺脑子里灵光一闪。
心智不全，小花，该不会是她想得那个人吧？
他们村子里有个骂人的话叫花癫，类似于癫婆的意思。
小花在他们土话中就是癫婆的意思。
上辈子陆莺就曾无数次从同村人的口中提到这个名字。
不过他们每次提起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一副看热闹轻蔑的语气。
而这个名字的背后带着的是一段沉痛的往事。
仿佛每一个村子里都有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而这些孩子的命运都不太好。
曾小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长得像是路边清新的小花，听说村口的那个一直单身孙老头在一天夜里把曾小花拉到油菜地里。
平时曾小花的母亲总是非常关注她，只是那段时间曾小花的继父突然从工地上摔下来，在医院里抢救，曾小花的母亲没时间管她，她的爷爷奶奶更是觉得她是个拖累，恨不得她早点死，怎么可能管她。
于是等别人发现曾小花的时候，曾小花没穿衣服，已经被捂死在油菜地里。
后来孙老头咬死他喝醉了，再加上他年纪大，警察也拿他没办法，等孙老头再次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就被曾小花的母亲一刀捅死了。
听说那个时候血溅得到处都是，孙老头当场毙命。
杀了人，接连失去女儿和丈夫的曾小花母亲也疯了。
陆莺每次听到有人说起这件事就觉得心有余悸，也就记了下来。
她上辈子这个时候整天在的家里洗衣做饭当陆耀祖的免费保姆，只见过曾小花几面，只记得是个脸圆圆，笑起来非常好看的女孩子。
“姑奶奶，你在想什么呢，我们一起出去放烟花吧！”霖宝拿着一袋子烟花过来。
霖宝已经到了换牙的年纪，有几颗牙掉了，说话都漏风，而且他笑起来有酒窝，看起来非常可爱。
陆莺没忍住，在他的脸上捏了捏。
霖宝没生气，反倒把脸伸了过来，“这边也捏捏。”
“霖宝真乖。”
得了夸奖的霖宝笑得更加开心，“我们出去放烟花，姑奶奶你走远一点，我来放，你看着，我保护你。”
“好啊。”
陆明悟看着这个小马屁精三言两句就把小姑哄得眉开眼笑。
正想着，霖宝就看了过来，“小叔叔，我们一起去吧。”
陆明悟头一样，“既然你邀请我，那我也去吧，但是说好了，火炮不能往茅坑里丢。”
“放心放心，我这次不丢。”
陆莺：？？？
这孩子玩得挺邪门啊。
陆莺一手拉着一个出去放烟花。
刚刚走到小道上就看到有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大叫着：“大傻子，大花颠，嫁不出去没人要。”
其中以陆耀祖的声音最为响亮。
路上漆黑一片，没什么灯光，只能隐约看着孩子们聚集在一起。
陆莺松开两人的手走上前。
正巧看到有一个人点了火炮就往被围在中间的女孩子身上扔。
但是女孩子傻傻站着，直到火炮炸开，那个女孩子才瞪大眼睛，吓得委屈叫妈妈。
“哈哈哈，大傻子居然还会哭。”
“真的和我妈说的一样，她连火炮都不会躲。”
“我们拉开她的衣服，往她衣服里面丢火炮。”
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激起了陆莺的怒火。
上辈子陆耀祖就经常用炮仗吓她。
有时候陆耀祖会大半夜把火炮扔在她和大姐的床上，把她和大姐吓得不轻。
但是爸妈听到声音来了之后会骂她们是个废物，都会被火炮吓到，反倒把始作俑者陆耀祖哄去睡觉。
那时候是陆莺年轻，如果现在那两个重男轻女的父母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她一定要弄一串烟花大半夜扔到他们床上，好好欣赏他们跳脚的表情。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她现在很幸福。
陆莺拿过霖宝手里的火炮，拎着陆耀祖的衣领就往他的衣服里塞。
在点火的陆耀祖吓了一跳，手里点着的火炮掉在地上。
附近一圈的小孩子看到冒烟的火炮立即往旁边散开。
陆耀祖一边跑一边愤怒地说：“你往我的衣服里塞了什么？”
陆莺往后退两步，“就是你刚刚说的东西喽。”
陆耀祖就和触电一样上蹿下跳，想要把衣服里的东西抖出来。
正巧在这个时候，地上的火炮炸开，陆耀祖吓得直接坐在地上。
他都分不清是地上的火炮炸了还是衣服里的火炮炸了。
陆莺的鼻子抽了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低头一看，嫌弃地说：“陆耀祖，你都九岁居然还被吓得尿裤子。”
“不……不是，这是水。”
“九岁了还吓得尿裤子。”
“我都说了是水！”
“九岁了还吓得尿裤子，还不敢承认。”
陆耀祖哇的一声就哭了。
陆莺：“不仅尿裤子，说不过人还要回家找妈妈，丢死人了。”
其余人看得目瞪口呆。
和陆耀祖关系好的小伙伴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
陆耀祖气急，“陆带娣你敢欺负我！”
“叫你爹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