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得民心,别拿民意那一套说事,你们不配。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应该明白。
别说你们召集行业中其他的企业来对抗,你们能压住你们自己的员工,都算你们厉害。”
叶玲珑动手前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查,就莽撞动手,那是莽夫行为。
正确的行为模式应该是谋定而后动,先做到知己知彼,然后开战。
泰万盛和阿尔博等公司的情况,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他们自己的员工都怨声载道,更别提整个行业内对他们唾弃。
这些老牌巨头的高傲与冷漠,为他们埋下祸根。
“叶总,你如果只看到这些,那我只能说明你还是太年轻,我们这些老牌巨头哪能轻易被你们打败,你太天真了!”
陈思礼虽然明知道叶玲珑说得在理,但是这气势不能弱,不能让对方占据上风。
“我是不是天真,陈总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不是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嘛。
陈总,别再继续挣扎。
要么接受我的高价,工厂还能继续运行;
要么关掉工厂,认输出局。
那么你将要输掉的不仅是你们的工厂,还有企业多年积攒下来的信誉。
我觉得这选择对于陈总来说,应该不难。”
叶玲珑已经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陈思礼和他的泰万盛这一战已然没有翻身的可能。
因为打败他们的资源,这是无解的。
“叶总,余总,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你们太霸道了吧?”
陈思礼只觉得满心都是憋屈,他两条都不想选,但似乎没有更多的选择。
“陈总,我听说你之前还要收购大洋世家来着,当时的你比我们现在也不差多少。
那我再给你一个选择,我麒麟集团战略入股你们泰万盛。
这样作为我们的参股公司,价格方面自然可以给些优惠。”
笑眯眯看着叶玲珑和陈思礼对战半天的余乐天,出手就是暴击。
陈思礼听到这话,拳头顿时就攥紧,脖子上青筋都凸起来,眼睛瞪得跟牛蛋一样。
震惊,愤怒,不可思议……交织在他那张扭曲的老脸上。
半晌,陈思礼才咬着腮帮子,冷冷说了句。
“余总,我们泰万盛还没有到需要变卖自己的地步,就算我们接受战略投资,也绝不可能是你们麒麟集团。”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华夏人,是你的老祖宗的传承。
你们这些不孝自损宁愿跪舔外人,都看不起自己的母族,这算什么?”
余乐天多少能猜到陈思礼的想法,他的这种想法,很多流亡东南亚的华裔都有。
他们的祖辈当年都算是国内混得还不错的,后来国内战乱,他们选择逃亡国外,当了逃兵。
心中自然是有一股愧疚感的。
他们最讨厌的就是听到人说为祖国战斗之类的话题。
因为那是潜藏他们内心深处的痛。
这种痛处长年累月积攒下来,逐渐就转变成,只要我现在过得比国内的那些人更好,就说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我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时代。
但是现在眼看华夏蒸蒸日上,华夏人在全球各地都被人温柔以对。
甚至他们这些长得像华夏人的都能享受到这样的优待。
只是每一次享受到这种华夏人才能享受的优待时,他们的心中总归是有些羡慕的。
但同时也有些沾沾自喜,甚至还会嘲笑那些错把他们当成华夏人的傻子。
可是一旦到动真格,比如撤侨这种需要验明真身的时候,对比之下,他们的羡慕就会到达顶峰。
心中的那种失落感,将他们整个身心都吞噬掉。
被余乐天戳中痛处,陈思礼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休想将手伸进我们泰万盛。”
既然他都这样说,余乐天也不再强求,他双手一摊,满脸无辜。
“陈总,你看我们都好心给你提供三个选择,比你们可人道多了。”
然后余乐天转向叶玲珑,再次加码。
“对了叶总,为防止他们赖账,以后所有销售给国外的海鲜全都采用预付款,收到钱才发货。”
不得不说,余乐天这话无异于又一次暴击。
“余总,生意不是你们这样做的,你在挑战固有的规则,你想干什么!”
陈思礼没想到还有更狠的,以往他们都是有账期的,这也行业内默认的。
贸易商压渔老板的钱,加工商压贸易商的钱,销售公司压加工商的钱,渠道商压总代理的钱。
这样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紧密相连。
只有渠道商顺利将产品销售给消费者,收到他们的钱,才能完成整个链条的逆循环。
可是现在余乐天上来就要挑战这套玩法和规则。
要知道在这套玩法规则中,链条中的某些强势企业。
如泰万盛这种,是可以利用自己的地位,两头吃的,他们甚至还可以加杠杆,以小博大。
而泰万盛也确实加了杠杆,而且倍数还不低。
一旦余乐天这里要现款支付,就等于是他们整个链条都会崩溃。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陈思礼都感受到余乐天满满的恶意。
余乐天这是要把他们泰万盛往死里整!
“陈总,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们强大的时候,就按照你们的规则来。
现在我更强大,自然是要建立自己的规则。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合作,我这人做生意最公道,从不强人所难。”
余乐天这几句话倒是说得轻描淡写,但听在陈思礼的耳中,却是威胁。
陈思礼很清楚,不按照余乐天的规则,他们买不到鲣鱼维持生产,必死无疑。
可是按照余乐天的规则,他们必然需要筹集大笔资金,这些资金的利息支出也会是很大的负担。
简单说,横竖都是死!
只是说怎么死比较体面的问题。
陈思礼低着头,脑海中快速分析着利弊,等他再次抬起头。
身上的那股子高傲和优越感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
“余总,非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陈总,你们不是一直都用的这套行为模式吗?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