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乞丐,个头高点的叫甘梨,个头矮点的叫甘石头,他们不是亲姐弟,是捡他们回来的乞丐姓甘,两人的名字来自于甘姓乞丐捡他们的地点,一个附近有棵大梨树,一个是在岩石底下。
年龄是甘姓乞丐预估的,让两人做了姐弟。
甘姓乞丐一年前病死了,现在甘梨甘岩跟其他四个甘姓乞丐捡来的孩子住在城外的破土地庙里。
最小的一个只有三四岁,所以两人想把食物带回去给其他四人吃。
妉华画出那个被上吊的死者画像让甘梨和甘石头辨认,问两人见过没有。
甘梨皱起小眉头,歪头想了想,“好像是那个给了我们六个铜钱的人。”
很少有人一下子给他们六枚铜钱,甘梨记着了他。
甘石头咬着手指回想着,“给我们六个铜钱的胡子长,这个人的胡子短。”
真是个意外收获,两人见过死者。
妉华原没指望着从两人这里找到线索,她说让两人帮忙,只是找一个由头让甘梨甘石头把那么多的饭菜都回去。
不劳而获的东西得的太多,会让人滋生出不该有的贪欲。
既然有了线索,妉华追问了下去,“给你们六个铜钱的人,他的胡子有多长。”死者的短胡须修剪的参差不齐,存在着死后被凶手剪掉的可能性,为的是不让人认出死者。
“这么长。”甘石头在脖子下方比划了下。
妉华重画了一张画像。
甘梨和甘石头双双点头,“就是他,那个给我们六个铜钱的人。”
妉华敛起面容,“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凶手特意剪短了死者的胡子,换了他的衣服,不想让人认出死者是谁。
要是听说了两个小乞丐记得死者,说不定会对他们两个下手。
甘梨甘石头缩了缩脖子,“可,可我们早跟根生哥哥他们说过了。”
“说过了也不要再提起。”两人已处于危险中了而不自知,妉华的语气比刚才又严厉了几分。
甘梨甘石头都一激灵,“知道了官爷。”
妉华找出一个旧竹篮和一个旧布包,让两人带着厨房里剩下的饭菜离开了。
两人走后,妉华在屋里修炼起来。
自打她一穿过来,动用了好几回的武力,体力透支,吃饭补了营养,修炼修复体能。
好的是,这里修炼起基础武学来很顺畅,她很快修炼出了内力。
从记忆里看,这个世界上有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原主没见过,但听霍山牛说过,说那些人有的能飞檐走壁,飞花摘叶,让原主遇上了江湖人士打扮的人,有多远躲多远,以免连累到。
所以妉华在显露出她有一身好工夫时,多数捕快对她的态度改观。
妉华修炼基础武学修炼的很顺畅,证实了霍山牛说的话是真的。
她很快修炼出了内力。
有了内力,她现有的武力值能再翻一倍。
等内力稳固后,妉华停下了修炼。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找出一个完好的铜锁把院门锁好。
在路过邵家时,她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邵家人趁着邵冬受伤,对邵冬下手了,要抢邵冬两年来卖山货赚来的钱。
邵冬隐忍的苦求着,打卖惨牌,但其他邵家人显然不吃他这一套,挖苦声盖过了邵冬的声音好几倍。
妉华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白眼狼有恶人磨,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她没回衙门,按甘梨和甘石头说的线索来到了城北。
正巧遇到了寇五劳和范保江,两人正拿着画像在挨家挨户地问。
两人的确有经验,先来到城北这片人员混杂的区域来寻找线索。
妉华没有刻意避开两人。
看到妉华,寇五劳堆起笑,“你是来找俺们的?放心,霍家那些人入室抢盗的人事都办妥了。
那些个鸟人都收押到了牢里了,他们画的押和收的赃交到了纪大人手头上,纪大人给咱们都记了一功。”
收的赃指的是从席家人身上搜到的银两。霍家人翻出来的财物已经被妉华拿回来了。
妉华点了点头,“辛苦。”
“不辛苦,说来俺们要谢谢霍捕快的照应,让俺们有钱拿。”寇五劳的谢发自真心。
白役在衙门里没几个钱可拿,想要顾住吃喝,靠的是破案奖赏,以及一些外快。
他的心不够黑,不敢欺压平头百姓太过,最多白吃白喝一顿。这次席家的外快拿的不亏心。
妉华朝范保江手里的画像看了看,“你们有什么发现?”
范保江摇头,“都说没有见到过,很可能此人不是安远县人。”
既然遇上了,妉华不好甩开两人。
“我有了些发现。”她把发现线索的事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能把凶手早点抓住最好,不然甘梨和甘石头等几个乞丐被凶手盯上的风险会一直存在。
寇五劳和范保江自然高兴,案子要是破了,他们又要有一笔钱可拿了。
两人跟着妉华来到了不远的一个巷子里。
甘梨后来还见到过死者一回,远远看到他进了这个巷子的一户人家里,他不是一个人,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子,男子穿的衣服,大致上跟死者现在身上的衣着相似。
男子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妉华指着一处宅院大门说道,“死者的鞋底上沾了一点红漆,最近买了这种红油漆的人家只有这一家。”
宅院大门是新漆的,朱红色的漆刚干了不久,旁边的地上还有几点滴落的漆点。
从已知的答案里倒推出一个线索很容易,她在查验死者尸体里注意到了死者的鞋底上有绿豆大的红漆,被泥土盖住了,不把泥土刮开很难看到,不过瞒不过妉华的眼。
死者穿的鞋不很合脚,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严谨地说,红漆只能证明凶手曾从门前路过,不能证明凶手住在这周围,但妉华只需要一个看上去合理的线索。
找到甘梨所说的门前有半块石磙的那家门上找的顺理成章。
敲开了几家的门,包括新漆了大门的这家,都没有发现。
等敲到了半块石磙那家,没有人应。
范保江趴到门上听了听,“里面有动静。”
“嗬,我看是谁敢不开门。”寇五劳手踩上墙缝趴着墙头朝里看,一看不当紧,他喊起来,“那鸟人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