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八方锁天剑到手!
李子夕将神念从传承玉简中抽开,身子禁不住一晃,眼前有些恍惚。
这是神念消耗过度!
坐在石椅上,用化月诀稍弥补了下枯竭的神念后,李子夕凝神回顾八方锁天剑。
八方锁天剑,号称剑锁八方诸天,一剑化千剑,每剑各在其位,千剑化剑阵。
这门剑法的精髓不在于一剑化千剑,而是,每剑各在其位,组成剑阵。
与李子夕修的剑意,规矩,颇为契合,也与符阵一道颇为契合。再加上此剑法防御极强,还要强于一般的地阶功法,所以被李子夕列为首选。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错。
李子夕闭目瞑思,只觉得脑海中起初剑光如潮,渐渐简化,到最后只剩下东一剑、西一剑,此起彼落的一剑又一剑。剑与剑之间看似风牛马不相及,却又隐隐构成一座阵法。
能“看”到这座剑阵,八方锁天剑便是小成。
大有感悟之下,李子夕禁不住手舞足蹈,比划起来。
直到一声冷哼,在脑海里如黄钟大吕般响起,李子夕这才惊醒过来,惊觉自己身上剑气四射,已是将一旁的防护罩,给斩出了阵阵涟漪。
李子夕悄悄溜了。
临出门前,他看到之前见到的那青涩少年,颓然坐在地上,神情沮丧,面如死灰。
显然他赌输了。
李子夕心生同情,可怜的家伙。
出得门来,外面阳光明媚。经堂前,修士依旧排成长龙。
李子夕没有放出飞舟,他信步由缰,四处看看。他甚至专门跑到附近外门所在。
避世在久,他想吸收下“人气”
拿前世作比喻,内门就像加强版北欧,人少、生活悠闲,福利还高。而外门就像加强版东亚,人多,资源少,竞争激烈,个个都往死里卷。
但相对内门,外门人气要浓上太多。道旁随处可见三五好友,席地而坐,在那品茶喝酒,高谈阔论。不时有女修抱着灵宠,御着香风,擦肩而过。
有胆大的甚至会回眸一笑, 笑容里有几分挑逗。
只差拿个手机说,小哥哥,加个微信。
正走着,一声有些熟悉的呼喊“师兄”
却是白玉贞。
白玉贞清秀的脸上,满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她飘然过来,抿嘴笑道:“师兄,好巧哦!”
李子夕心中腹诽:“制造巧遇嘛,这路子我太熟了。你个茶女。”
表面上他也笑道:“是啊,真巧。”
“师兄这次选的是什么功法?”
“八方锁天剑。”
白玉贞惊呼一声:“真巧啊,我有位师兄精通八方锁天剑。他才炼气六层,但炼气大圆满的师兄,都攻不破他的剑阵嘞。”
“是吗?”李子夕来了兴趣。
他有剑心通明,八方锁天剑虽入手才三天,但其中真意自问已解析的十之六七。但想要了解透彻,最少得三日苦功。想要熟练掌握,非得两月时间。想要精通,那至少半年。
他不想等那么久。
经堂里有数千上万的剑法等着他去宠幸。若是有精通此道的剑修现身说法,这个进程无疑将大大缩短!
白玉贞抿嘴笑道:“那位师兄与我关系甚好,师兄若有意,我请他讲解一二,可好?”
李子夕点头:“麻烦师妹了。”
“不麻烦,不麻烦,师兄这边请。”
小丘旁有独栋小院,左有灵田半亩,右有灵竹数十株。
凌天宗少平地,这院子虽不大,价格可一点都不低。可见白玉贞口中的这位“郑师兄”,在外门混得相当不错。
小院里,十二名修士众星捧月般环绕着中间一人,那人想必就是郑师兄。
郑师兄见到自己的“玉贞妹妹”,同一年轻男子从一狭小飞舟里下来,眉头便是一皱。待见到那男子长得俊逸非凡,那张脸立即拉得老长。
他旁边的一名女修见状,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师弟是哪座山峰的?长得倒是挺俊,就是修为差了些。这是炼气三层,还是炼气四层?”
这是打脸!
李子夕答道:“炼气四层。”
女修“哎呦”了一声:“看师弟的年纪,怕是有十八、九了吧。这般年纪才练气四层,呵呵,这天赋有些差啊。”
李子夕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一旁的白玉贞急忙说道:“这位不是师弟,是师兄。李师兄天赋惊人,只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境界才不高。”
修仙界上下尊卑分明。听到是位师兄,那位女修不敢多说,默默退了回去。
郑师兄冷哼一声:“恭喜你啊,‘伴’上一位‘师兄’”
“师兄”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白玉贞幽怨地看了李子夕一眼。
她想跳进李师兄的鱼塘,奈何李师兄强拒。
她抿嘴一笑:“怎么可能?不是的啦。”
听到“不是”这两个字,郑师兄拉得老长的脸,立即回归原位。他笑道:“早说嘛,我还以为你……呵呵。”
他身边众人纷纷说道:“师兄你就是太多心了,明玉峰谁不知道,你跟白师妹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我可是准备了坛三品灵酒,等着你两个的大喜之日,和师兄不醉不归。”
白玉贞脸上晕红,跺脚嗔道:“我和他……明明没有的事,怎么被你们说的跟真的一样?”
一行人进屋。
郑师兄摆上灵酒,众人坐下闲谈。
言语中,这帮人对郑师兄推崇至极。
什么“丹道天赋非凡,拜入名家葛老门下,得正宗丹道传承。年纪轻轻,已是二品丹师”
“什么剑道天赋了得,当年曾花费二百贡献点,求得上品剑法八方锁天剑。旁人只以为这笔灵石打了水漂。却不曾想郑师兄闭关三年,出关后凭一手八方锁天剑震惊四方,筑基以下无人可破”
在这帮人口中,郑师兄是天才无双,而白玉贞是清纯无双,两人正好般配。
李子夕心中好笑,郑师兄天不天才且不论,这白玉贞清不清纯他再清楚不过。
方才在青云舟里,要不是他坚决拒绝,这害羞清纯的“玉贞妹妹”,早已经宽衣解带,主动起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