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胜文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给媳妇投喂拿回来的猪蹄筋儿，这位大号孕妇，边吃还边埋怨：

    “唉呀，你们怎么也不快点回来，我都有点饿了。”

    王胜文并没有沿着她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问：

    “婉儿姐，说说，生完孩子，肚子会感到空空的，到时候你想吃点什么填填？”

    “当然是先来点硬菜垫垫，要是有酱肘子吃吃就好了。”

    王胜文马上吩咐旁边的郑妈妈：

    “郑妈妈，从明天早上开始，去市场每天买两个大肘子回来，于莉，你拿票给郑妈妈。”

    郑妈妈笑了：

    “嘿嘿，真奇怪，生完孩子吃大肘子，肉票我有很多呢，不用给。”

    王胜文也笑了：

    “嘿嘿，我在那儿伺候月子，她吃不了，我也可以占点便宜。

    郑妈妈，还有，泡发点海参鲍鱼和鱼翅，婉儿也有可能爱吃佛跳墙。”

    林婉儿赶紧摆摆手：

    “我可不吃那玩意儿，晓娥最近总给我送，我都吃腻了，我就想吃点硬菜。”

    “那行吧，郑妈妈，如果市场上有牛肉卖，那就买点回来。

    另外，多买点大虾，咱们家有专门扒虾皮的孩子，让秦汉过来扒虾给婉儿吃。”

    郑妈妈嘟囔一句：

    “就是不说给产妇喝点稀的。”

    林婉儿笑着回她一句：

    “郑妈妈，你没听谭阿姨说吗，煲汤的事儿，就交给她了，她煲汤煲得一绝。”

    王胜文指了指于莉：

    “于莉，你身体还不累吧？”

    “不累，才不到三个月，怎么会累，再说，我吃这么好，除了不来月经了，身体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好吧，那咱俩就一起给婉儿姐洗澡，她明天去住院，得把身体洗干净了，医院里可是没办法洗澡的。

    我今天没见到丁秋楠，心里还有些替她担心呢。”

    林婉儿回答：

    “你来的时候她刚被叫走，医院里有个产妇胎位不正，她过去处理了。现在啊，医院里有这种难题，都是让她去解决，她还带了七八个徒弟。

    她说不定一会儿就能回来，胎位不正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姐，你没事儿吧？”

    “我怎么可能有事儿？秋楠天天在这儿照顾着我，我发现，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就没一个有事儿的，都健康着呢。

    我可是听说，秦京茹那个小妮子，生完孩子第三天，就跑楼下去吃牛杂煲了。”

    于莉回答一句：

    “那说明她妈做饭做的不好吃呗，还能说明什么？”

    王胜文拍拍她的肩膀：

    “于莉，你以后不要这样考虑问题，不许看不起任何人。一个从农村刚刚出来没三天的妇女，能会做出来什么好吃的饭菜？我现在可是看到，京茹吃得挺胖呢。

    你在那边扶着婉儿姐，咱去给她洗澡。”

    一个孕妇洗澡，八个大人伺候着，弄得林婉儿有些不好意思：你个臭小子，给我弄过来这么多人伺候月子，感觉真好。

    洗完澡，把于莉和陈雪茹留下说话，要求陈雪茹这次跟自己一起去港岛。

    “嘻嘻，老公，你是准备让我去港岛卖那种布料吗？”陈雪茹还是睿智。

    “姐，还真不是，我是让你去买这种布料的。”

    于莉更聪明：

    “哄抬物价，对吧？”

    陈雪茹埋怨她一句：

    “小于莉，你把这话收回去，由我来说！老公，你看她，抢我的话说！”

    王胜文点点头，先给她一个肯定：

    “嗯，这话本来就是你说的！

    我给你说，到了港岛，以Sally的名字注册个纺织品贸易公司，让那个毛舜君给你当助手，你俩这样操作：

    从娄爸手里买那种腈纶面料，并不要求你们卖出去，囤货，反正港岛的交易税也不高，产品，存晓娥她哥哥们那儿，也用不着花钱。”

    于莉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明白了，娄爸那儿看似销售一空，其实还有咱们这儿呢，对吧？”

    马上被陈雪茹抽了屁股：

    “你个小死妮子，就你多嘴多舌，我给你说，我去港岛的这几天，孩子你就给我带着，累累你，你话就少了！”

    王胜文赶紧拉过来给她揉揉：

    “丽丽，咱不插嘴了，让雪茹姐把话说完，她搞丝绸生意十几年，这些招数都会。”

    陈雪茹也依偎过来：

    “老公，你给我启动资金。”

    “不需要启动资金，就是走走账而已，你们甚至连货都不用囤，只要把交易税给港岛政府交了就行，那钱，也是娄爸他们出。”

    陈雪茹这次笑得很灿烂：

    “嘿嘿，空手套白狼，对吧，我们就是那个套。”

    王胜文点点头：

    “明白就好，不需要启动资金，注册资本很少，一百港元就可以注册个公司的。

    那边美美公司赚了很多钱，你过去看看，在哪个位置，给魁子买个大房子。”

    “哼！你就是向着你儿子，你怎么不说给我买的？”这下陈雪茹不满意了，埋怨一句。

    这次被大号孕妇抽了屁股：

    “老公还不是怕你在那边浪着不回来，我还不知道你？自打来到广州，就没一天不出去逛的，下大雨打着伞也要出去浪，徐慧珍和你一个尿性。”

    陈雪茹立马向男人告状：

    “哼哼，你大号媳妇打人了，还打疼了。”

    “刚才你说那话不该抽吗？吃自己亲儿子的干醋。”

    女人便狠狠在他背上捶了两捶：

    “让你向着她们，我捶你！”

    马上又捂住了打人的小手：

    “哎呦，我的手疼了，明天没有半个肘子，是养不过来了！林婉儿你给我留点儿啊。”

    王胜文赶紧拿过来给她亲亲：

    “给你吹吹仙气就不疼了，跟产妇抢吃的可不行。”

    心里想：这是什么节奏？陈雪茹这么个不爱说话的女人，怎么被自己带成个逗比了？而且还是个吃货，不过比原剧中丰润多了，并且还敢放浪。

    一定是跟秦淮茹和梁拉娣学的，没我什么事儿。

    徐慧珍也是同样。

    没我什么事儿。

    ……

    第二天早上七点，跟丁秋楠和季小庆一起起的床，给林婉儿做了早饭，一道牛柳炒芹菜，一斤半牛肉分两次炒出来，一道小香葱炒二十个鸡蛋。

    实在是考验王胜文的厨艺。

    郑妈妈还真给力，大早上起来，就熬了一大锅大米粥，蒸了一大锅馒头。

    丁秋楠和季小庆吃得最多，林婉儿反而是吃的最少，没办法，肚子里没空位。

    季小庆足够坚强，仍然坚持去上班。

    八点半，一众孩子们都到了，王胜文严重怀疑林婉儿这不是去生孩子，她这是要带一群孩子去打狼。

    不过也有好处，递给二熊一把钱，足有二百多，让他们去常去学厨艺的那个饭店，中午买两个酱肘子和六只猪蹄，分切好了带到医院，只把大熊留在身边。

    按二熊的说法，孔强竟然也在跟着他学厨艺。

    怎么排行老二的孩子们，都这么喜欢学厨艺？百思不得其解。

    人家大熊、大毛、孔刚、魁子，就不一样，人家喜欢摆弄那把手枪，虽然来到广州，被奶奶收回去一次，不过爷爷又给要回来了：

    他爸给他们玩枪，是有道理的，他们还得随时拿起武器保护那些小的呢。

    据说喜欢玩枪的孩子们还被父亲带着去打了一次靶，徐静理这个小妮子竟然也是跟着去的，不过人家没打，枪都拿不稳。

    行吧，等陈晓燕那批小手枪到了，给你妈妈一把用，你再找她要去。

    各地去建酒厂，带把小手枪防身，合理吧？比带着牛丽还给力。

    王胜文不知道的是，他交上去的那种92式手枪的图纸，已经做出成品来了，叶帅在这个时间，正在北京亲自试射呢，边打还边夸：

    唉呀，不错，这孩子挺会设计，打起来比六四式稳多了，不行，我得催催兰州那边，那个大炮怎么做得这么慢？消极怠工了吧？

    什么意思？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武器好吧。

    王胜文如果知道，肯定会这样吐槽。

    ……

    转回正题，不到九点，林局长开着车就过来接。

    没错，不是林厂长了，人家现在是广州是轻工业局的第一任局长。

    当然，叫林厂长也没错，人家仍然兼任两个电器厂的厂长。

    王胜文和丁秋楠搀扶着林婉儿刚坐进车里，就被这位大舅哥诘问：

    “胜文，你说给我们的电冰箱的图纸呢，这次带过来了吗？”

    王胜文回他一句：

    “没带！哥，你说今天婉儿去住院生孩子，你提什么图纸啊？就凭你这句话，设计费加二十万！当了局长就牛起来了，信不信等婉儿生完孩子，我让她去当这个局长？”

    林婉儿立马打了哥哥一巴掌：

    “拿钱！”

    林局长立马垂头丧气：

    “胜文，我不是刚当上局长，想急于立个功吗，说话不周，妹妹你原谅。”

    “哥，你们那些医疗设备，做得怎么样了？秋楠今天在这儿，你得给她个说法。”

    “做了啊，病床和轮椅，我们都做了一万多套了，正给广州各地域分配呢，也是忙得不行。”

    丁秋楠点点头：

    “胜文，林局长说的没错，人家广东省卫生局为了他们那种产品，还专门下了个文件呢，各医院都换新设备。”

    “钱给了你吗？”

    “嗯，给了我一半，十万，我琢磨着也在这边买个房子，婉儿姐正给我打听着呢。”丁秋楠回答。

    “奥，这还像回事儿。这样，九月中旬北京石景山区那个洗衣机厂投产，林哥你就过去一趟拿图纸吧。”

    “啊？真让我过去挨李将军那顿揍啊？”

    “挨不了揍了，我打听到了，李将军原来跟我爸一个系统，李将军原来在八路军军需部，我爸在军械处，他们很熟。

    这次我让我爸带队过去参观考察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有我爸在，你还怕什么？

    因为工作太忙，现在人家小李子他妈经常给他小两口送菜呢。”

    这下，林局长如释重负：

    “唉，我还担心呢，你说我一个局长如果被人揍，太没面子了。”

    王胜文鄙视他一句：

    “你这算什么，我不专门去搞军工，还真被叶帅给揍了一顿呢。”

    “啊？叶帅还欺负小孩儿？”

    王胜文面无表情：

    “没事儿，我告诉他，大炮造好了，让他亲自过去试试，不用他填炮弹，只要拉绳就可以了。”

    林婉儿还是听出了玄机：

    “拉绳，那不就是那个耳朵最难受的那位吗？别人都能堵耳朵，就他不行。”

    林局长也责怪他一句：

    “胜文，不能因为领导揍了你一顿，你就给领导个厉害的吧？这事儿不行，你赶紧提醒一下叶帅，让他别干这事儿。我可是知道，那大炮的声音能把耳朵震聋了。”

    王胜文鄙视他们一句：

    “你兄妹俩不懂就别乱说，那炮我做了消音设计，绝对不会把人给震聋了，我其实就是让他亲自体验一下新装备的先进性。”

    林婉儿轻轻拍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破老公，怎么能这样折腾老帅？”

    王胜文颇不服气：

    “叶帅！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人，部队创始人之一，什么事儿没见识过？咱们的军备要想升级，就得靠他们给推荐。

    我的期待是在咱们的边界纵深，部署这种大炮，到时候，任何国家都不敢惹咱们，然后咱们在国内安心发展不行吗？”

    林局长一伸大拇指：

    “胜文你睿智。”

    “别光说好听的，婉儿生孩子，想想怎么送礼！”

    坐在身边的林婉儿马上就飞过来一个媚眼，大个美女的媚眼，也很有魅力。

    ……

    住上院，中午林婉儿吃秦汉送过来的、抠好的猪蹄筋的时候，母亲来了，来到就拉着王胜文跑到楼下的空地上：

    “儿子，坏事儿了，我惹事儿了。”

    王胜文赶紧搀扶住：

    “妈，别急，你慢慢说，我肯定有办法帮你解决。”

    母亲捋了捋胸口才开始说：

    “儿咂，这不是昨天下午，咱们去工地视察了吗，我们妇联的人也有人跟着，回去就把消息散布出去了，结果，今天早上一上班，我就被堵在办公室里了。”

    “嗯，谁这么大胆敢去堵你？”

    “还能有谁？省妇联、省纺织工业厅、市纺织工业局，就这仨部门，每个部门都是他们的主要领导过去的，我们还得给他们泡茶喝。”

    “说说，他们堵你要干什么？”

    “还不是要搞合作？互不相让的那种。”

    “不是，人家纺织行业要合作可以，怎么省妇联也插一杠子？”

    “她们还不是去要招工指标？”

    王胜文思考了一会儿：

    “妈，现在其实你不用怕妇联的任何人了，蔡大姐的小侄女已经成了你儿媳妇了。”

    母亲惊呼一句：

    “啊？你把珍珍也搞到手了？”

    王胜文翻了个白眼：

    “妈，你说话真难听，什么我搞到手了，是人家把我拿下的！你这不是诬赖好人吗。”

    母亲颇有些小得意：

    “看看吧，我生的这儿子，人见人爱的，珍珍可是比你大一旬呢，人家解放前就在上海搞学生运动，她足够幸运，当时和她一起的学生，基本上都死了。”

    “所以你不用怕省妇联了吧？”

    “那我不怕！不过我感觉她们说的也有些道理，招工不能光紧着广州市，也得考虑其他地区。”

    王胜文笑了：

    “妈，不但招工不光紧着广州市，纺织厂也是一样啊。”

    母亲眼睛一亮，马上一拍大腿：

    “对啊！我光考虑招工这事儿了，怎么把在各地建纺织厂这事儿给忘了！”

    王胜文扶住母亲的双肩，慢慢给她解释一些问题：

    “妈，这事儿，你这样解决，咱现在不是五个纺织厂吗，大致需要三万五千人，你多招，广州招三万人，其他城市招两万人。

    都要城市未就业青年人啊，农村的不要，或者外地人员设个门槛，初中毕业以上学历。

    这些外地职工，就是以后各地建厂的技术工人种子。

    广州市内的纺织厂，跟广州市纺织工业局合作，其他地区的工厂和省纺织工业厅合作。

    这样，省纺织工业厅如果想要工作成绩，去努力建厂，不就完了？还能提高他们的工作积极性。”

    听完这一席话，母亲竟然扑进儿子怀里：

    “儿咂，有你这个儿子真是太好了，其实我一开始给你爸也打电话了，他也没有好办法。”

    以前经常被父母打，自己也没办法，有这种机会当然要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

    “其实我爸也不是没办法，他是不想为你动脑筋而已，这种事儿，还真难不倒他。”

    母亲一下就从怀里挣脱出去，怒气冲冲地吼出一句：

    “这个老东西！我找他去！”

    王胜文知道母亲手中多了根无形的棍子，于是赶紧又上前抱住：

    “妈，千万不能生气，走，跟我上去啃猪蹄儿，我让秦汉给你抠蹄筋儿吃。”

    半推半抱地把母亲带上楼，刚想坐下吃饭，林婉儿就来了一句：

    “老公，我肚子疼，可能马上要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