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咱们的八臂铁牛大侠在这百十里地界还是有点名堂的,刚浪荡到潭州城没几天就引出了大家期待已久的路见不平一声吼主线剧情。
地主家的败家儿子带着几个狗腿子不仅当街欺负卖菜的老妇人还顺带着调戏下良家妇女,妥妥的一惯犯。
牛大侠一瞅,嘿!这剧情我熟啊,一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老的再一被拿下……
那必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一想到这,大春呲着大牙花子就冲上去一顿猛操作,什么左勾右摆,横扫侧踹毫不费力的把那小子与狗腿子们一起撂地上了。
败家儿子依旧豪横,颤颤悠悠地爬起来放狠话:“你这泼皮!也不打听打听,偌大的潭州城哪个不闻我名丧胆。报上你的贱名,我让我爹……”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长高了,急忙改口,满脸堆笑贱兮兮的说:“我让我爹设宴,请大侠务必赏脸,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呀?”
大春把一直拎着的小子举了个高高,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无胆鼠辈还敢跟洒家耍小心思?就凭你等这点本事,也配知我牛大春名号?今天我就收拾了你这个狗彘,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英雄好汉!!”
说罢便把这老小子扔在了地上,看着他连滚带爬的带着狗腿子们逃回了家。
此时人群中发出阵阵雀跃。原来都是些平日里被欺压的百姓,有苦难言,今被大春收拾一顿,简直大快人心。
众人众星捧月般的把大春请进酒馆,这一刻大春彷如关二爷一般被人敬仰。虽然自知那小子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大春还是在一声声赞美与恭维下渐渐迷失。推杯换盏喝了个酩酊大醉,栽头就睡。
这边的大老爷得知儿子受了这般窝囊气,还被打的鼻塌嘴歪。本就是老来得子,还是个独苗,平时拉个屎都得捧着屁股怕摔着,就指着他继承香火呢。
结果可想而知,大老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当即命令手下几位武功高超的护卫随从跟着小少爷去把这丢失的颜面给找回来。
就这样,带着一群人的败家子在城里开始搜索大春的行踪。当发现酒馆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大春,可把小子乐坏了,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被打的狼狈样儿,远远的用指头对着大春一戳,头也不回的跟后面随从蹦出俩字——给我上!
突如其来的一顿乱战,醉眼梦醒的大春被迫耍起了一套“醉拳”,胡打一通再加一身的蛮力,大春虽被打得遍体鳞伤,但随从们也并未占到多少便宜,败家子见事不好,就要开溜。
大春一瞅,哟?竟是你小子在暗算我?
顿时气红了眼,再加酒精刺激,三两步追上又再次拎起他的衣领照着肚子就是全力地咣咣三拳,哪知一拳偏歪,正中了这小子的命根子。得,就算侥幸活下来,传宗接代的事儿也与他无关了。
随即官府介入,满城搜捕……
牛大春就这样开始被一罗姓捕头带着手下追得逃出城,漫山遍野撒欢,很是折腾了十来天。得亏从小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的“酷跑”技能,那叫一个快逾奔马。
虽然罗捕头也是特效选手,内气在身,无视牛顿棺材板左脚踩右脚的高来高去,那也得换气调息不是。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头牛”好几次如同被汤姆追杀的杰瑞一样上蹿下跳,逃之夭夭,徒呼奈何。
“这剧情展开跟我想的不一样啊,我的升职加薪白富美呢?”
牛大春狼狈的躺在一棵树下,嘴里叼着树叶,紧锁着眉头,真是越想越气,这岂能是我吃的亏?
就见他突然他怒目一睁,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眼里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
大春暗中伪装回城,在“资本家”门口蹲守了两天也算彻底摸清了他家底细。
几个能打护卫随从还都在卧床养伤,剩下三十来个“菜鸡”家丁,再加上些丫环,马夫,厨子什么的,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和危险系数可言,这也让跟空气斗智斗勇两天的牛大春很是无语。
当晚月黑风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牛大侠玩起了潜行。仪式感还是要有的——裹上黑头巾,戴上黑面纱......也没想过这三百多斤横肉遮掩的意义在哪儿。
“咚”的一声砸入院墙......
砍瓜切菜般撂倒一群“菜鸡”以后,找到了裹成木乃伊的小子,那已被吓破胆的败家子直接尿了床,躲被子里哀嚎。
啊,确实,咱们大春再怎么乔装打扮那魁梧的身形也无人能及啊,更何况还挨了痛彻心扉的三拳。
不过老子就是老子,见惯了大风雨的老爷子并未慌张,带着一肚子怒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平静而悲愤的质问:
\"敢问阁下到底何方英雄好汉?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家作对?小儿如今伤的卧床不起,还不够吗?我家一脉单传到现在,如今连香火都断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大春摘了面纱,想了想,咱又不是《今日说法》的主角,这事儿似乎也够不到灭门的地步,但总得干点啥吧?毕竟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
沉思了一会儿,蠕动着厚厚的大嘴唇子挤出俩字——要钱!
大老爷并不意外,可能早已猜到,若要取性命何以等到现在?无非就是钱财!大老爷站起身对着大春一个摆手,跟我来吧!
这藏钱的密室可谓是七拐八拐,你要让他自己出去那估计要迷路,大春一边盘算着得拿多少一边还得预防各种暗器会不会随时飞出来,毕竟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好在一路安全到了密室,壮观的画面还是震撼了大春脆弱的小心脏,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让大春直接骂了娘。
'这他妈搜刮了多少代的民脂民膏啊?'
老爷子板着脸一伸手——你随意吧!
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春从怀里掏出预备好的“大床单”,金银财宝裹了整整两大包,地契欠条啥的也被打包带走。
当下心痛的无法呼吸,理智告诉他自家现在是躺在案板上的鱼肉,只得含泪破财免灾,至于秋后算账那也得过了眼前这一关不是?
大春临行前警告他,如果自己再听见他家有鱼肉百姓的事儿,一定再次上门拜访云云......看着面若死灰的地主老财,大春认为自己已经彻底震撼到了这老家伙了,恐吓生效。哼着小曲,扛着俩大包脚步沉重地走了。
富都已经劫了,济贫也得安排上,不然程序不正确啊。
那晚棚户区上百户人家都被银子砸醒,顺窗户缝就见一大汉提着一大包摸黑挨家挨户扔钱。
给自己一巴掌生疼,再咬咬银子,这特么不是梦啊,财神爷原来长这般威武雄壮?咦?这不是前段时间当街暴打潭州一害的那位“大英雄”嘛!
第二天就有城里的说书人手拿折扇蹭热度:“话说我们潭州城有位大英雄看不惯城中大户残民害理。昨晚夜黑风高……飞檐走壁……独步天下……钻天入地……杀富济贫......。”
百姓一阵阵叫好,大春听的热血沸腾,恨不能取而代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在说自己?
而这边老财主不仅自家香火断绝了,几代人攒下的家底还被人洗劫一空,再被这群平日里视如草芥的贱民羞辱,恼羞成怒大吼:
“报官!”
当即一口气没提上来,气血攻心晕了过去,一把年纪,受这刺激估计挺不了多久了。嗯……三天的白事流水席可以提前操办起来了!
这边忙碌了一晚的牛师傅听完了自己的英雄事迹开始制作“燕皮”……呸!
找了个人来人往的街口,把那一堆欠条啊借据啊,田契地契账本啥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正得意跟人掰扯呢,远远看到老熟人罗捕头几人跟在一总捕身后正往这边赶。当下怀揣一小包金银细软,撒腿就又开始往大山里跑。
这次是安排上了海捕文书,赏金不菲,府城是混不下去了。
牛大春只能先抢了个山寨落脚,没事下山抢个肥羊,管管闲事,这厮皮糙肉厚,力道大速度快,打打乡下的地主护院真没啥难度,很是打杀了一些恶事做尽,道貌岸然的地主劣绅,再分润一些不好携带的粮食、银钱、布匹、牲口给当地百姓。
折腾的方圆几百里地主豪户胆战心惊生怕这强人看上自己这点家底,当地百姓翘首以盼也生怕这大王痔疮犯了不来打秋风。“八臂铁牛”的匪号倒是越传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