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世界，这里在浓厚的工业阴霾之上，李枫抬头仰望星空。
璀璨的金银星河都在这仿佛吞天巨兽的阴影下黯然失色。
这是李枫第一次看到大秦战舰，黑暗、狰狞、冰冷、恢弘，极端的暴力美学。
李枫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它。
“卧槽。”
十六叔也呆愣了片刻，呢喃道：“不是鸾鸟级，也不是凤凰级...更不是朱雀级...”
说到到这里的十六叔明显打了一个哆嗦。
“小子，你那个教官到底什么来路？！”
“我只知道他是教官......”
李枫知道大秦帝国深宇舰的级别，但是没见过，既然十六叔说不是前三种等级。
那就只剩下祖龙级......
祖龙级那可是大秦舰队黑科技中的黑科技，一般来说不会单独出动。
如果出动，那是连恒星系都要打碎几个的战役才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靠，我说那些空降的甲士怎么打完就走，像特娘的赶着投胎一样，他们肯定发现了潜伏的祖龙级巡洋舰。”
李枫正要说话，瞬间只感觉周围的墟灵能量突然暴走，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刻李枫出现在了巡洋舰内。
同时李枫的耳边传来机械式的合成音。
“本次传送473人。”
“传送完毕。”
“锚点发生器关闭，保护场撤销。”
金属的舱门开启，一身动力装甲的炮姐妖娆的走了进来。
“准备起航了，小弟弟。”
李枫看向四周，发现传送阵列中只有他一个人。
“十六叔呢？”
“那个家伙和他的大头兵们用的同一个接收阵列，在兵仓里。”
“那...我们接下来回至高咸阳？”
“对，在那之前，我们去喝一杯？”
李枫：(⊙?⊙)
战舰上能喝酒吗？李枫以前不知道，但很快发现不光能喝酒。
祖龙级的巡洋舰内设施一应俱全，就比如此时的这个酒吧。
重磅的dj，灯红酒绿，妖娆的机械姬正在奋力的扭着，她们坦胸露乳毫无遮挡，甲士们则在一旁大声喝彩。
酒吧的角落边，有一处全景映射墙，能看到外边的星河万里。
金银双河在黑暗的宇宙中依旧璀璨非凡，可李枫此时却有些感觉到孤独到烦躁。
他不属于这个时代，也不属于这个宇宙，这个世界有他自己的秩序和标准。
李枫自认为不是好人，他杀同乡，杀土着，还虐杀刺杀者。
可是那些都是敌人，对待敌人就是要狠辣，狠辣到他们的九族都会做噩梦。
可有一些事情李枫总也理解不了。
强大的祖龙级战舰明明已经到了，但是面对归墟裂隙始终按兵不动。
蜂巢星的上民和贵族战死无数，应召而来的下民和奴籍死亡连个统计都没有。
跟随十六叔留在蜂巢星的星界军一个团的人，都仅剩下了400多人。
这一切为的就是要看他这个试炼人员的表演。
为了一个试炼流程，堵上一颗星球的生命，命就这么不值钱？
强大的秦军保护的是什么？不应该是他的疆域和他的公民吗？
灯光闪烁间，炮姐拎着两瓶酒坐到了李枫面前。
“来！上好的糯酒，喝一点。”
李枫接过酒，灌下了一大口。
炮姐看着李枫继续说道：“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不早点救下蜂巢星？”
李枫愣了几秒，默然的点了点头。
“考核过的星际难民也不止你一个，有这种问题的也不止你一个，但是...”
炮姐说到这里凑近了李枫，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宇宙是黑暗的，生命，在这里仅是一串数字。”
“但数字有大小，如果一个星球的生命，数字总合高于你，我们就会拯救星球。”
“很幸运，你是后者，你比那个破球上所有的产值和生命都有潜力。”
炮姐说到这里冲李枫碰了一下酒瓶。
此时的李枫竟然有一些无言以对，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比一个星球还值钱。
李枫还是试探着问道：“你的生命也是一个数字？”
“是，不过纠正你一点，你忘记了大秦律第七条法案，这要是在外边，足够你死一回了。”
炮姐很洒脱的喝了一口，就像是看着无知的弟弟一样看着李枫。
李枫被怼的哑口无言，是啊，你的生命所属权不归你自己，这可是写进秦法里立法为证的。
李枫叹息了一声，逐渐想到。
我关心这个问题，不如多关心下如何保命。
想到这里李枫取出了多多洛·卡伍的舰长日记。
“炮姐，能帮我找到，这个卡伍所说的大人是谁吗？”
接过日记仔细翻看的了一下，炮姐回答道：“你觉得是多多洛家族一直刺杀你？”
“不清楚，但是肯定有参与。”
炮姐递还了日记，将一瓶糯酒直接吹了，随后说道：“我不清楚杀你的人是谁，但是可以肯定告诉你，多多路家族他不配。”
“为什么？”
“一个曾经背叛过，又被大赦的家族，帝国朝堂是傻子吗？早就被监控了，而且这个家族在星系外没有任何势力。”
炮姐起身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向吧台，显然她还没喝够，留下李枫一个人在卡座上懵逼。
想杀他的人没死，这又是一个棋子......
此时战舰发生一阵轻微的震颤，随即电子合成音响彻战舰的每一个角落。
“归墟引擎启动柜，准备跳跃归墟。”
“3”
“2”
“1”
映射窗外的场景发生了飞速的旋转，舰船内李枫只感觉到一瞬间的眩晕。
这种感觉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跟墟灵传送阵列的感觉相似。
同时李枫感觉自己体内的墟灵无比充盈，好像有使不完的能量。
此时映射窗外，都是一片混沌，这里的墟灵浓度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云雾状，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就是归墟吗？”
又拿了几瓶酒的炮姐也看向了映射窗回答道。
“是，这就是每个星际难民来到这个宇宙都要穿过的归墟。”
李枫听自己的系统讲过，他误入一片被称之为归墟的地方。
在这里他的系统被未知的存在打的濒临溃散。
李枫趴在映射墙上四处观望，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那个所谓的未知究竟是什么。
归墟光线很暗，但对比实体宇宙还算明亮，放眼望去都是浓厚的墟灵阴云，浓云之中还有闪电游走。
很快李枫在浓厚的阴云中看到了几个模糊的影子，逐渐那些影子无限放大。
那里好像是一片战场，好似两军交战一般厮杀在一起。
这种感觉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梦幻。
“那是现实倒影。”
现实宇宙中的一些事情会在归墟中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重演。
归墟是能量的归宿，而影子，思想，甚至是执念都是能量的一种形态。
墨家技师们研究归墟之时发现，如果集体的思想足够强大，那么归墟之中会出现思想的映射。
曾经有一个星域商人在跟随货船跳跃归墟的时候，就在墟灵阴云中见到过他早就死去多年的父亲。
他看到他的父亲在悬窗外冲着他笑......
“真惊悚...那个商人最后怎么样了？”
“是很惊悚...他最后疯了，开始咬人，被治安军击毙，解剖的时候发现他的内脏都诡异的消失了。”
呃......李枫听到这里不再看向映射窗，而是看向了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