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利满脸飞红,都不会说话了:“嗯,啊,是,没,有......”
大家看到李大利窘迫的样子,都哈哈哈地大笑。还是局长见多识广:“哈哈哈哈,这就是不想相亲的借口嘛,我年轻时对给我提亲的都说我有女朋友。”
“哈哈哈,缘分没到,缘分没到”张主任笑着说。“吃菜吃菜,这鱼不错哦,翘壳鱼,很嫩,大家尝尝尝尝”
......
席终于散了,李大利第一次参加的有大领导在的那次聚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李大利也是第一次喝了红酒,那红酒,喝的时候没任何不舒服的感觉,还有点微微的甜。但后劲太大了,李大利怎么到家的都完全不知道。
他就知道他和王芳一起下车后,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进了那个宿舍区,长长的走廊里感觉挪动了很久才到王芳门口,还好王芳老公上夜班哦,他如果看到他们两个互相搀扶跌跌撞撞的样子估计要炸。
王芳到了门口后,说:“谢谢你啊,利,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李大利也迷迷糊糊地应着:“不谢不谢。”
就这样,李大利又跌跌撞撞地走到走廊的尽头,他自己的小屋,那个钥匙掏了半天掏不出来。
就在他在那个双肩包里四处乱掏的时候,一阵反胃,哇地吐了一地。
吐了后他好像清醒了不少。这时就看从三楼走下来一个穿着风衣,微胖的年轻人。
年轻人问:“喝酒了啊?这层的厕所在哪里?我们楼上厕所堵了。”
李大利指了指右侧,说:“拐弯,再往里走。”
那个穿着风衣的年轻人,感觉是跳着走的一样,捂着嘴飞快地跳过。
李大利,真是高素质人才,强忍着越来越晕的头痛,到厕所外找到了拖把,一趟趟地打扫起来。
完全打扫干净后,把拖把放回到厕所的时候,听到厕所里刚才那个年轻人的声音:“谁在外面?帮我拿下纸,我忘带了。我以为只小便呢,没想到挤出粑粑来了。”
李大利听了也是好笑:“我在,我给你拿,等会儿”
那个年轻人从厕所出来后,看到李大利门前已经打扫干净了,李大利门也没关上,就走到李大利门口,说:“谢谢啊,哥。”
李大利说不谢。
李大利开着门,也是为了透气。他那个小屋,是这层楼里的最后一间,感觉像是额外隔出来的一个小间,窗户设在门上面,只一层缝隙。他每天晚上睡觉,基本都不锁门,反正这里都是老宿舍区,住的都是穷学生和单位里的穷家属。没人来偷。
第二天早上洗漱,洗漱间又看到了昨晚那个穿风衣的年轻人,也在那里刷牙。
看到李大利进来,那个依旧穿着风衣的年轻人,牙膏沫一嘴,用牙刷指着楼上,说:“楼上停水了,要修厕所”。
李大利点了点头,也走到那个年轻人旁边的水池,刷牙洗脸。
俩人一起端着洗脸盆出来,在李大利门口站住聊天。
李大利问:“你哪个单位的,没见过你啊。”
那个年轻人说:“我不是你们这个所的,我是旁边生物所的,昨天才搬来。”
“生物所?哦,那个很洋气的生物所?我看那大门都觉得高科技”
“哪哦,没有你们所好,你们所的人文气氛好浓,看这大院子那么多花草树木,感觉都是一个园林呢”
“哪里哪里,没你们生物所大气。感觉你们都很神秘也”
“神秘什么啊,不神秘,都差不多。我是在家蚕实验室,在养蚕呢。”
“啊?蚕?就是那个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那个蚕?”
“对对。对了,最近蚕收茧子了,那个蚕蛹可以炒着吃哦,高蛋白,我们领导说随便拿,让我们自己消化呢。要不下了班去我们单位拿点蚕蛹回来炒着吃?”
“好啊好啊”两个人很是兴奋。
年轻人只要有说的来的,处起来很是轻松愉快。
这个约定后,两个人上班时间都很快乐,快乐地认真地完成各自的工作任务。
两个人约定在生物所门口见面。
生物所,雄伟的大门,门楣处魏碑大字写着:山川市生物研究所。
两侧门上挂着金底黑字招牌:“生物医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一九九九年”,“基因组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一九九九年”。
生物所的大门又宽阔又高大,大型设备可以轻松通过。那庄重的魏碑字体,还有金闪闪的招牌,夕阳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科学研究的沧桑和光辉。
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那个年轻人从生物所大门走出来,递给李大利一张卡片,让李大利跟在他身后。
跟在那个年轻人身后的李大利,既紧张又兴奋。
走到门卫处,那个年轻人扬起挂在胸前的工作牌,也让李大利出示刚刚递给他的那张出入卡,两个人就这样在门卫的点头微笑下顺利地走入研究所的大门。
进了大门,感觉进入了迷宫,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走廊,路过一个又一个的实验室,一个又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高端仪器设备从眼前闪过。
一会就走到了基因组实验室。但那个实验室大门紧闭,铝合金门框,宽大洁净的玻璃,可以看到实验室里的大部分仪器设备。中间有个试验台格外地醒目。试验台上放置着各种没见过的仪器设备,显微镜有几台。
一闪一闪的光辉,让李大利很是神奇,问那个年轻人:“那是什么?下班了没关机?”
年轻人说:“那是显示屏,我们外面看不到数据,对着里面的,进去了才可以看到,那显示屏上都是试验进度数据。没事,有ups不间断电源。ups你知道撒?你们搞计算机的肯定知道撒?”
“嗯,是,是,ups”李大利兴奋地不得了,完全是眼花缭乱了,回答也是应付着说。
“这里我们进不去,来这里,这里可以看”
年轻人指引着李大利,又绕了几圈,来到了一间小门处。从小门外利索地拿出白大褂给李大利,还有鞋套,让李大利穿好跟着进去。
李大利笨拙地穿着白大褂。
等李大利穿好进去了那个小门,年轻人已经在里面整理蚕茧了。
李大利刚一进去,就被一股不知道什么气氛整的有点不舒服。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有点微晕的感觉。
他扫了眼这间小屋,是个蚕房。
一排排整齐的蚕架上,摆放着一个个竹子编制的蚕匾,沙沙进食的蚕宝宝在桑叶间挪动穿梭,每个蚕架上都挂着温湿度计。蚕房的墙壁上挂着切桑刀,夹子,扫把,消毒水壶等物品。
不远处有一个仪器在散发着细细的雾气。
李大利看到那细细的雾气,就想,可能就是这个喷出来的雾气让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