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笑容淡淡,静静看着卫柏和曾管家。
曾管家悲痛着脸,沉重道:“王妃,之前药浴异常一事,王爷并不是怀疑您,把您关起来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他遭到药物反噬,怕没能力照顾好您,才让人看管您。而且王爷醒后得知您被关押在柴房没有生气,他本意还是不忍您在牢中受罪的。”
“您看,邬神医父女一开始就被关入大牢,那大牢环境可是很阴暗潮湿的,奴才看着就瘆得慌呀!现在因为邬神医要给王爷治病,他们父女才换到柴房关禁闭,且邬神医只有治病时候才能出来。”
“这说明王爷对您不一般呀!”曾管家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差点喘不过气来。
卫柏给曾管家递了一杯茶水,曾管家急忙喝了一口。
卫柏接下曾管家的活,再笑着说道:“嗯嗯,王妃。我们一旁的人也看得出来,王爷是真的心里有您的。您高烧那一晚,王爷一夜未眠,时刻让人汇报着您的身子状况。”
“好,我知道了。”云沐九面色淡淡,没有情绪波动。
卫柏和曾管家彼此之间眼神交流,随即挪开目光。两人起身作揖,曾管家说道:“王妃,那我们先告辞了,我们去看看卫松。”
云沐九点头,挥手让他们离去了。
卫柏和曾管家出了院子,两人就交头接耳。
“曾管家,怎么办呀?王妃看起来像是不在意王爷。”
“卫柏,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妃是在闹别扭,她受了委屈,心里面肯定一时无法释怀。”
卫柏苦着脸,“曾管家,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也是过来人的。”曾管家嘿嘿一笑,“我们已经从王妃这边劝说几句了,接下来要看王爷的行动了。”他朝卫柏挤了个眼神。
卫柏没有感情经历,顺从地听曾管家的话。“好好好,还是得靠您啦!”
昏暗的房间中,邬茗薇低喃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布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她喊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茗薇,你醒了。”邬神医来到邬茗薇身边,“你忘了吗?我们被关入柴房了呀?”
邬茗薇瞧了几眼周围的环境,摸了摸额头,“是我忘了。睡了一觉,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想起身,可浑身酸痛,根本无法动弹。她瘫在地上,问道:“父亲,等你治好夜王后,我还能入夜府吗?”
“茗薇,为父先扶你起身。”邬神医小心地扶起邬茗薇,又拿了一张叠好的被褥靠在邬茗薇背后。
“唉,你还是想嫁给夜王吗?”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女儿还没有看出来夜萧寒对她根本没有意思吗?
他们父女二人被皇上的人利用,间接害到了夜萧寒,夜萧寒怎么可能还会完全信任他们呢…
邬茗薇双手撑地坐着,语气愤懑:“那我不要正妃之位,侧妃位置总是有希望的吧?我知道我们有错,所以退一步就好了,我只要一个侧妃位置。”
邬神医又叹了口气,“不是位分的问题。”
邬茗薇急眼:“那是什么问题!难道我就因为无意害到王爷,我就永远没有机会靠近他的身边吗?父亲你知道的,我是真心想跟王爷在一起的!我的眼里只有王爷!”她情绪激动得连连咳嗽,仿佛下一秒就会咳出血来。
邬神医轻轻拍着邬茗薇的后背,脸上挂满愁云。他真失败,没有教育成功唯一的女儿。
“茗薇,就算是我们是无意的,但确实害到王爷了。王爷留我们一命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不要再想了,即便没有云沐九,王爷也不会接纳你的。王爷对你没有半分心思。”
邬茗薇听着父亲直白的话语,脸色白了又白,“父亲!”
“听为父的劝,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为父再为你找新的。”
邬茗薇噘嘴,“我不要!没有男子比得上王爷!”她大力摇着邬神医的手臂,语气严厉,“是不是云沐九的错?要不是云沐九,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要不是她,王爷怎么可能看不到我的存在?”
邬神医眉毛打成结,“你冷静点!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茗薇行动过于鲁莽,夜萧寒再怎么说也不会容忍这样的女子在身旁的。茗薇现在还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真是他的教育失败!
邬茗薇第一次见到这样严厉的父亲,她被吓住了,又想起来夜萧寒的冷酷,潸然泪下。
她,还有机会挽回吗?
卫松不是关心着她的吗?怎么还不来帮助她?
邬茗薇不知道的是,卫松自身难保,至今还没有醒过来,不会顾及得上她。就算是卫松得知她的处境,也断然不会出手相助,他早就看透一切了。
此时的卫松,整个人失去意识,平趴在床上。
云沐九来到卫松的房间,敲了敲门,“是我,我来看看卫松情况。”她行医有始有终,给病人开了药,就得跟进一下后续情况。
卫柏打开了门,傅大夫和傅浅正在收拾一堆瓶瓶罐罐。
“傅大夫,你是刚给卫松上完药了吗?”
傅大夫停下手中动作,“是的。王妃,您给的刀具和药物都很好用,卫松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云沐九往床边走了几步,观察好几眼卫松侧面的脸色,又打开医生系统检测体温。“烧退得差不多了,退烧药还要再吃一次比较稳定。”
傅大夫走过来摸了摸卫松的脸和额头,赞叹道:“王妃,您给的退烧药真管用!草民可以问下配方吗?要是有这种好药,草民以后可以更好的救治高烧病患。”
云沐九侧身看向傅大夫,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嘘…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秘药,数量有限,用一颗少一颗。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开玩笑,这可是西药!她知道成分也制作不了呀。
傅大夫眼神暗了暗,“好吧,原来是如此好药。卫将军有福了,要是没有王妃的珍贵药丸,说不定就死了呢。嗯…不死也烧成傻子了。”
傅浅喊了声:“爷爷!”爷爷说话真是太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