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后半句话像是被抹去一般，让人无法听清。
苏小白眉头微皱，看向老者，“你认识我？”
老者似乎意识到什么，闭口不谈，“不可说，不可说。”
苏小白额头青筋暴起，他最恨这种勾起人兴趣，但又死活不说，和某些作者一个吊样。
锵！！！
轩辕剑暴刺而出，从老者胸膛贯穿出去。
老者呆滞在原地，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苏小白如此不讲武德，一言不合就捅了他。
老者的虚影缓缓消散。
然后又在另一处凝结而成。
“小子，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就算老夫不说，但是你直接捅人是不是太过分了！”重新凝结之后的老者对着苏小白怒斥。
苏小白丝毫不为所动，抬起轩辕剑对着他，“你说还是不说？要是不说，我就一直刺下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具虚影的能量能撑到什么时候？”
老者心底暗骂一声，不愧是主上的亲人，脾气一样的臭，能动手绝不动口！
他无奈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能说。”
“想来你刚刚也注意到了，我的话被抹除了。”
苏小白眉头微皱，的确，刚刚他确实说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却被某种力量抹去。
但是这种秘密就在眼前，却无法得知的痛苦，真的很难受啊。
“虽然我无法向你透露太多，但是老夫自认博识多才，你要是有什么修炼或者想不开的地方，大可以跟老夫倾诉。”老者自信满满道。
苏小白想了想，问道：“你知道如何突破第三境吗？”
“天赋够的话，修炼个几百上千年不就突破了？”老者理所当然道。
“……”
锵！！
苏小白毫无征兆的又是一剑向前刺去。
“啊！”老者的虚影再次被刺破。
然后又重新凝结。
“为什么又刺老夫？”他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看你是在耍我，这个世界的法则早已不完整，一旦突破雷劫就永不终止，你跟我说天赋够就可以突破？”苏小白冷冷道。
“这……”老者面露心虚，尬笑道：“哈哈，刚刚的确是老夫忘了，在老夫那个时候，的确只要天赋够，吸收着天界的仙气，水到渠成就能成就第三境。”
“但可惜，后来域外魔族入侵，天界损损伤惨重。
所有天神献祭了自己，在星球周围布下九天灭魔阵，才将他们阻挡在星球之外。”
“但魔族的入侵，依旧给这个世界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创伤。
许多法则被他们破坏或掠取，要不是主上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平衡，这个世界早就崩塌了。”
苏小白沉鸣了片刻，“主上是谁？”
老者昂首挺胸道：“你认为，能够以一己之力，维持着整个世界平衡的存在会是谁？”
苏小白瞳孔缩了缩，缓缓开口：“天道……”
老者没有回答，相当于默认。
苏小白在脑海中默默翻开《天书》，搜索着有关天界以及此界天道的信息。
然后他眉头猛地一锁。
《天书》上显示出了相关信息，但是它们却被一串黑色的涂鸦遮挡住了，就像是作业本被墨水污染了一般。
苏小白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虽然《天书》这家伙不争气，基本上就是个挂件，预测未来也不准。
但是在记录过去历史这方面，它还是很准确的。
可是现在，它却仿佛被某种力量屏蔽了。
究竟是魔族，还是天道所为？
思来无果，苏小白也懒得纠结，当下还是突破第二境要紧。
“说了那么多，就是你也不知道怎么突破第三境对吧？”苏小白幽幽的看着老者。
“什么叫我也不知道！”老者当即来气了，“我只是死得早，没有时间研究这些东西罢了。”
“要是我还活着，给我十年，不，五年时间，保证能够找到破解之法！”
苏小白懒得和他拌嘴，“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你现在可以把地级源级给我了吗？”
“呵。”老者双手抱胸冷笑了一声，“小子，你可知道，这里的每一块源晶，都是我们这些献祭了自己的天神，最后的生命精华。”
“一旦被你们吸收，我们这最后的虚影也将彻底消散。”
“想要得到源晶，你得先通过老夫的考验。”老者神情严肃道。
苏小白对此毫不意外，要是真这么容易就能拿到排名第二的地级源晶，那他才真要怀疑有没有诈。
“行，你想怎么考验？”
“在你进门的时候，考验就已经开始。
第一关名为恐惧，如果连这关都突破不了，连与我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还算不错，通过了第一关。”
“但如果在一炷香内不能挣脱幻境，那么将永生永世堕入无尽的噩梦之中。”
“什么？！”苏小白瞳孔猛然收缩，急忙转头看向冰灵的方向，后者此刻额头布满冷汗，表情痛苦。
距离进来，已经过去半炷香的时间了！
“混蛋，快把我师尊放出去，我一个人参加考验就行，放她离开！”他急忙吼道。
“这可不行，”老者摇了摇头，瞳孔中绽放出一缕威严的目光，“凡进入七星殿者，皆一视同仁。”
“可恶！”
苏小白牙关紧咬，他绝无法眼睁睁看着师尊就这么在他眼前沉眠。
但就在这时，老者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让你进入她的梦境，让你帮助她走出梦魇。”
“要是你能成功帮她走出梦境，那么老夫的这颗源晶，就是你的。”
“而且除此之外，老夫还可以告诉你，其他几个老家伙的源晶所在的位置。
他们生前的实力，可是在老夫之上哦。”
苏小白心底一惊：在他之上？难道是天级源晶！
但是相比这些，他更在乎的是师尊的安危，师尊要是出事了，他该如何回去跟师姐解释。
“别废话了，我答应。”苏小白应声道。
老者嘴角微微扬起，“很好，那么……天黑，请闭眼。”
轰！！
苏小白只觉得两眼一黑。
视线再次清晰时，他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世界。
空气中传来肉体腐烂的腥臭味，天边挂着一轮红月，乌鸦在枝头呀呀作响，脚下是零碎的人骨。
苏小白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眼前的景象，恐怖而压抑，让他想起来《西游记》中狮驼岭。
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发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
“快跑！”
突然，他背后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