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人飞到她身前,抬手接下了这一击。
这一剑迅疾却不猛,用力不多。
攻击的人没有致死的意思,应当只是想将他们逼下来。
因此,宋听澜很轻易就化解了这一击。
反应过来的孟汀晚飞到她身侧。
贺怀瑾也挡过来,同宋听澜护着二人落地。
几人落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一队巡逻的士兵同时也围了过来,手上都拿着兵器,随时准备动手,十分戒备。
为首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他走上前问道:“城主有令,近段时间内不得御剑,几位为何公然抗令?”
贺怀瑾上前,拿下腰间挂着的天极宗弟子玉牌,开口道:“天极宗贺怀瑾,我们几人受宗门派遣,前来除祟。
“天极宗?”
看到玉牌,男子面色一变,连忙收了兵器道:“在下城门护卫队队长,陈烁。不知几位是天极宗弟子,此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不要往心里去。”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收了兵器。
“无妨。”贺怀瑾摆摆手。
季清鸢上前一步,问道:“陈队长,为何城主下令禁止御剑?”
人魔大战结束已有百年,修真界一派平和,由此各大城邦都不禁止修仙者在城池上方御剑。
陈烁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开去巡逻。
等士兵们走远了,陈烁才叹了口气,面带愁色:“最近这段时日以来,发生了好几起挖心案,城中人心惶惶。城主为了早日抓到罪魁祸首,严加戒备,仔细搜查出入兰陵城的人员,由此,御剑也被禁止了。”
原来如此。
难怪城门两侧的楼里也都是站岗和巡逻的士兵。
“城主早已通知我等各位要来,早已安排好了。”陈烁侧身,让出一条道:“各位请随我入城。”
几人跟着陈烁入了城。
陈烁低声跟城门口的一个士兵低语几句,那士兵就跑去,不一会儿,一辆华贵的马车就被车夫赶了过来。
这辆马车很大,用三匹高大的白马拉着,坐下他们四人完全不成问题。
陈烁拱手:“车夫会带各位去城主府,陈某就送到这里了。”
季清鸢等人上了马车。
车夫驱动马车,马车动了起来,
季清鸢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可以看到宽阔的街道和整齐的建筑。街道两旁是一排排高大的房屋,错落有致,风格各异。
琳琅满目的商店铺子,还有各色各式的小摊子,商贩们正在卖力地吆喝着。
当真是一片繁华。
兰陵城地处扶余与江陵的交界地带,来往商贩不少,贸易发达,经济也十分繁荣。
季清鸢在脑子里慢慢地思索了起来。
只挖女子心脏,这是人为还是妖邪所为?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马车就停下来了。
一座雄伟华丽的城主府映入眼帘。
一个穿着黛色襦裙的女子上前对着他们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名为抚黛,是城主府的管家。城主大人已在正厅等候,请各位随我来。“
几人穿过长长的廊道和精致的假山花园,才到了正厅。
兰陵城城主名为兰靖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他没有修仙天赋,但善于政事,体恤民生,由此也顺利继承了城主之位。
兰靖宇生得很是面善,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儒雅。
“几位一路赶路,辛苦了。”兰靖宇道。
孟汀晚笑了笑,接话道:“仙门子弟,这点苦不算什么。”
季清鸢直入主题道:“这挖心案是何时发生的?目前有多少起了?”
提起这件事,兰靖宇也不住叹气:“上月初四发生了第一起,后面又接连发生了几起,我们加强城中守卫,却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眼里满是担忧:“现在已经有五起了。”
“受害女子在何处?”宋听澜问道。
兰靖宇道:“在护城司处。各位长途劳顿,我给几位道长安排了卧房,可要休息一下?”
“不必。”宋听澜向来话少。
季清鸢上前拱手道:“谢过城主好意,但是除祟救人要紧。早点发现也能少一些受害者。”
兰靖宇点点头:“各位不愧是仙门子弟,心有大爱。”
说完,他又挥了挥手,道:“抚黛,送几位道长去护城司。”
抚黛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就用马车安排他们去了护城司。
下马车后,抚黛拿出一块城主令,递给了宋听澜:“这是城主的令牌,可调遣士兵和各类卷宗。”
宋听澜接过:“谢过城主。”
四人又进了护城司。
一位士兵带着他们,到了卷宗室。
季清鸢和他攀谈:“大哥,这挖心案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啊?”
士兵道:“这挖心案啊,说来也奇怪。首先是上月初四,暖香楼一位名为海棠的花魁娘子不见了。再发现时,是在护城河的岸边,被挖了心剥了皮。”
“挖心剥皮?既是剥了皮,那又是如何认出她就是海棠呢?”孟汀晚很是好奇。
士兵答道:“这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老鸨和楼里的姑娘们根据首饰衣裳才将她认出来。”
“然后呢?其它四起又是如何发生的?”季清鸢问道。
“也都一样,都是被挖了心的女子。第二起跟第一起隔了好几天,第三起和四起却是在同一天的上下午发现的。这第五起,则是在四天前。”士兵道。
说着,他从卷宗室里放着一卷卷卷宗的橱柜里拿出几卷,递给了离他最近的贺怀瑾:“这是几名受害女子的相关事件记载。”
贺怀瑾接过,念了起来:
“海棠,年十八,暖香楼头牌,死于上月初四护城河边,被剥皮挖心。”
“王慧娴,年二十,城西王家二小姐,死于上月初八,死于闺房,被挖心。”
“杨凤娥,年二十五,铁匠刘用方之妻,死于上月十五,死于自家房内,被挖心。”
“保兰,年十六,城主府婢女,死于上月十五,死于护城河边,被挖心剥皮。”
“胡宁宁,年三十,城东的寡妇,死于上月二十六,死于城东荒寺,被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