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所有人盯着落地的东西,惊呼道。
苏荀皱眉,愤怒值一下子拉升了。
其实末世半年之后,手机的信号就开始中断,偶尔恢复,也只是短暂的,时断时续。
所以在地下危城的居民,即使没有上缴手机,也只是充当一个时钟。
饶是苏荀的团队,也选择对讲机,或者卫星通讯设备,果断放弃了信号不稳定的手机通讯。
物资短缺的末世,通讯手机也不例外,通常意义上的智能手机,在这时已经逐渐消失。
工头捡起了手机,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并跑向了苏荀,把手机递给苏荀:“荀哥,这是一部三防手机,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野外求生,末世求生,三防手机变得更加实用,而且通讯信号更加强劲,通常情况下,普通智能手机在没有信号的时候,它依然具备通讯的功能。
这是利用了小米国的星链技术实现的,相当于苏荀现在所使用的卫星通话技术。
苏荀打开了手机,里面没有通话记录,只有一条短信。
“今天晚上地下危城有动作,疑似是在基地里搞什么活动!”
短信内容并没有明确今天在天河公园里即将进行的木薯移植活动,而是对其进行猜测。
当然,别说温良不知道苏荀今晚的行动,就是苏荀身边的团队成员,没到最后一刻也不知道今晚的木薯移植行动。
苏荀愤怒,却在压制,抬头凝视温良。
温良深知,苏荀此刻非常愤怒,苏荀一怒,生死难料,慌张解释:“荀哥,这只是和普通朋友的一次通信,别无他意。”
从短信内容上判断,貌似是一次普通的对话,但对应今晚的这次混乱,事情就变得复杂许多了。
“有那么巧吗?”任晓楠在苏荀的身旁睨眼质问。
事情绝对没有那么巧合,温良对外发了一条信息,接着今晚就出现了求生组织的暴力攻击,带出动了机器人。
看得出来,今晚的行动,求生组织把家底都压上了,就是试图取代苏荀,占据地下危城,统治天河公园,成为这里的主人。
任晓楠瞥了一眼任晓楠,没有实足的证据,温良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背叛。
“海元,找出今晚攻击我们的求生组织头领的通讯设备,马上原封不动拿来。”苏荀通过卫星通讯向海元下达指令。
“是,荀哥。”此刻在一片末日机甲碎片中捡拾碎片的海元回复苏荀,并马上转身去车队旁。
海元在头领的身上一阵摸索,终于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搜出了一部三防手机。
海元打开了三防手机,小跑着亲自交到了苏荀的手里。
“荀哥,手机打开了!”海元把手机交给了苏荀。
手机和温良的三防手机是一模一样的。
苏荀接过了手机,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里有三条通话记录,苏荀一一尝试着拨打,苏荀沉默应对,没有听到声音的对方,一阵谩骂之后挂断了电话。
而这三个手机号码拨打完,苏荀另一只手的三防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翻出信息,里面有一条内容,正是温良发出来的信息。
“今天晚上地下危城有动作,疑似是在基地里搞什么活动!”
苏荀看罢了消息,现在证据确凿,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
“拿他祭神灵,就当是工地血祭。”苏荀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
对于背叛者,不会有任何人原谅与怜悯。
“荀哥,不……”温良呼喊,试图乞求苏荀的宽恕。
工头带着几个帮手,扑向温良,即刻揪住了他。
恐惧瞬间袭击了温良,他挣扎着呼喊着,只是工头和几个难民,和苏荀一样,根本不会容忍背叛者,死死地按住他。
温良就像一只大鸟,双臂被拎起按着跪在了地上。
“叛徒必须死!”此刻,难民们呼喊。
苏荀扫视一圈脱掉头盔而满头大汗的难民,无视他们被高温炙烤。
苏荀的用意,大家都明白,只是没有人再作指认,或者承认,就连温良也只是挣扎呼喊,并没有承认有同伙。
或许温良已经知道,这一次必死,既然如此,索性不供出同伙,起码可能为自己复仇。
苏荀并不在乎,此刻到底有没有其他人也是叛徒,但只要还有,早晚会有暴露的一天,那时就别再责怪他的无情与残忍。
“有同伙吗?”任晓楠则不甘心,如果有,他们必须清除,起码要有所准备。
“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他才是叛徒。”温良挣扎着求饶呼喊,反过来指责指认出他来的男子。
恐惧,热,令温良浑身是汗水。
加上他在苦苦挣扎,累出了一身汗来,现在他的身上如浸过水一般。
“动手!”苏荀下意识地瞥向和温良一起来的男子。
温良并不是孤身一人来投奔逃难的,其实当晚,他们一共出现了好几个人,只是和温良一起逃亡的只有另外一个男子。
男子被苏荀的目光审视,他意识到现在是表达忠诚与澄清自己的时候,当即跳了出来。
“荀哥,我虽然是和他一起逃难投奔的,但我不是和他一路的,我是清白的。”男子努力解释,眼神中尽是活下去的渴望,以及无尽的乞求。
他想活下去。
“……”苏荀沉默,就像看傻子一样望着男子。
口水不值钱,在末世前就是这样的,何况是现在求生艰难的末世,信任早就一文不值。
“荀哥,让我来!”男子瞥了一眼温良,最终又把目光移回到苏荀的脸上,主动提出。
尽管代为杀了温良,未必取得苏荀的信任,但起码今晚能过得去,至于以后,日久见人心。
“……”苏荀默认了。
杀一个叛徒,不值得苏荀亲自上手,甚至不愿意为其浪费子弹。
现在当着所有难民的面,处决叛徒,是最好的机会。
杀死叛徒不是苏荀的目的,但借他的命血祭,以警示后来者,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对不起!”男子操了一把铁锹,跑到了温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