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与陈伯告别后抱着包裹回到了宿舍,刘梭梭此时还没睡着,见如尘进来也是立马好奇的起身问道。
“陈伯找你什么事啊,怎么还躲着我呢?”
“我爷爷快死了。”如尘兴致不高的答了一句,将包裹放在了床上。
“爷爷?你说村长?!怎么回事?”刘梭梭闻言也是吃了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处传来剧痛,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吸着凉气。
“爷爷得了重病,已经时日无多了。”如尘打开包裹,将棉袄摊在床上仔仔细细的叠着。
“那你快回去看看啊!”
“爷爷说他已经启程回老家去了,我回去了也见不到人。”
“那就去村长老...”刘梭梭话说到一半,趁着烛光看见了如尘脸上的泪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额,那个...节哀顺变...”刘梭梭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陈伯已经开导过我了,我也想通了,人嘛,总是有这一天的。”如尘将叠好的衣服收进衣柜里,转过身朝刘梭梭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看着如尘此时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刘梭梭也是说不出话来。
“爷爷给我留了二百文钱,应该是够咱们吃上几天了,我也问过陈伯了,他说每月宗门都会给咱们发月钱,咱们这种不入品的弟子每月二钱银子(二百文),够我们日常的花销了。”如尘见气氛有些尴尬,故意找话题说道。
见刘梭梭还是苦着脸不吭声,如尘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吹灭了蜡烛,背对着刘梭梭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 ....
一声嘹亮的鸡鸣唤醒了睡梦中的如尘,昨夜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梦中如尘已经衣锦还乡,爷爷奶奶在村口等他,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家中,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餐,有鸡蛋,有鲤鱼,还有野鸡菌子汤...
如尘轻轻的叹了口气,唤醒了睡在一旁的刘梭梭。
“该走了,得去食堂报到了,第一天别迟到了。”如尘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坐起身子迷迷糊糊的刘梭梭说道。
“对了,陈柏说除了宗内集会,我们平时可以不穿宗服,你换身干净的衣服。”如尘见刘梭梭还摇摇晃晃的犯着困,又出言说道。
经过如尘三番五次的呼喊后,刘梭梭终于是清醒了过来,二人手忙脚乱的一通收拾过后,终于是锁好了房门朝食堂的方向跑去。
当二人来到食堂时,已有不少人在后厨忙忙碌碌的干着活,有的在蒸馒头,有的在煮稀饭,还有的在捞腌缸里的咸菜。
“你们是来报到的新人吧?”正在二人左顾右盼的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抱着笼屉走了过来。
“回前辈,我二人都是昨日入宗的新人,被安排来食堂打杂。”如尘拱手行了个礼,客气的说道。
“李柔!李柔!来!来!”胖男人闻言后朝着不远处的一名女子招了招手。
“这两个师弟就交给你了,你带他们熟悉下环境,给他们找点活干。”胖男人冲跑来的李柔吆喝道,随后转过头对着二人开朗的一笑,将笼屉里热腾腾的包子给二人一人塞了两个,便什么也不说的继续忙碌去了。
“是你们啊!”
朝二人走来的少女李柔正是昨日给三人打菜的姑娘,此时如尘也是认出了她来,连忙拱手想要行礼。
“不用啦,以后咱们天天都在一起干活,一见面就行礼你的胳膊怕是都要抬断。”李柔朝着如尘嘿嘿一笑,打趣的说道。
“走吧,我带你俩先四处看看。”
“师姐!”如尘叫住了正欲转身的李柔,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包子...要钱么...”
“要!四文钱一个!”
“那我不吃了...”如尘闻言就准备把包子递给李柔,李柔捂嘴一笑继续说道。
“哎呀!逗你俩的!在咱食堂干活的还能短了你们的嘴?”
“师姐,你这玩笑可真不好笑...”刘梭梭尴尬的咧了咧嘴。
.....
后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众人忙活的厨房外,还有一个不小的后院,里面种着几亩菜地,一个小马棚,一口水井和些许的柴火堆。在经过后院时,李柔指着一个正在劈柴的少年朝如尘二人问道。
“那人也是今天新来报道的,和你们一批的,你们认识吗?”
“好像是白文。”如尘顺着李柔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不确定的说道。
“对对对!就是叫白文,那人一点都不好玩,说个话跟要他命似的,还是你俩有意思,一逗就上钩了,哈哈哈。”李柔很是自来熟,说话间还拍了拍如尘的肩膀。
“额...师姐,您看咱也逛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下负责食堂的前辈啊?”如尘被拍的有些不自在,从小到大他接触过得年轻女子也就只有贾柳儿一个,突然有个其他的女子对他这么亲昵倒是让他很不适应。
“啊?你们刚才不是见过了么?就是给你们塞包子的那个胖乎乎的前辈,他就是食堂的负责人,我们都叫他老王,他也喜欢我们叫他老王,为人很和善哒,你们不用去再见他了,他现在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再说他不是都说了么,把你俩都交给我了,以后你们跟着我就行了,师姐照着你们,嘿嘿。”
听到李柔的话,如尘满脸黑线,心想以后都跟着她,指不定要怎么逗自己呢,看来食堂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李柔很爱说话,跟如尘二人哒哒了半天才给二人安排了工作,因为刘梭梭的伤还未痊愈,干不得力气活,如尘便沾光跟着一起被安排去摘菜,这应该算是整个后厨最清闲的活了,坐着不动就能完成,可以看出来这位师姐对如尘二人很是喜欢,也相当照顾,要不然早就跟白文一样被派去劈柴了。
很快用早餐的人群便陆陆续续来到了食堂,站在打饭窗口的李柔忙的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煮好的稀饭也是一锅一锅的向外端着,老王蒸的包子供不应求,很快便挂出了已售罄的牌子。
如尘和刘梭梭还在闷头摘着中午要用的青菜,看着一筐一筐抬来的青菜,刘梭梭叹了一口气朝如尘说道。
“这啥时候能摘完啊!不是说上午练武场有讲师授课么,这咱咋来的急啊!”
“这个我也听陈伯说了,他说上午和下午授的课都一样,就是为了方便时间调不开的弟子,每次有新入宗的弟子,便会有专门的讲师从零开始授课,只要你每天都能去,肯定落不下课程。”
“陈伯还跟你说什么了?咋这么偏心呢!咋没人给我说这些呢...”刘梭梭狠狠的掐掉了手中青菜的根茎,颇为不满的说道。
“这些东西入宗时都统一讲过了,只是咱俩那时候都受伤昏迷,这才不知道而已,别不高兴了,有啥不明白的问我就好,实在不行那外面不是还有个白文呢么。”如尘替陈伯解释道。
“那咱俩下午一块去练武场听课呗。”
“我就不了,我已经拜陈伯为师了,下午我要去找陈伯。”
“就是偏心!偏心!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