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作者:秋天的果实   明堂春色最新章节     
    “我留两人,灵儿留三人,一共是八个人”田恒有说“老冯我们买八个人。”
    “你、你下去”老冯指着俩人说。
    “咦,我看好他俩是能干的,你怎么让他俩下去”田恒有问。
    “他们兄弟俩都已成家,要买就必须是一家人”老冯说“若不是带着家小,早就卖出去了。”
    “他们有儿女”胡灵儿问“多大年纪。”
    “个子矮些的叫何昌泰,有两儿一女。个高些的叫何盛泰,两女一儿,他的浑家肚里还揣着一个”老冯说“你要是两家都要,我收你十贯钱。”
    “他们以前可是庶民”胡灵儿问。
    “不是,主家抄家”老冯说“姑娘可要买下。”
    “他们两家八贯钱,肚里怀着一个可干不得重活,生下来还得养着,怎么着算也是我亏了”胡灵儿说“除开他们两家人,我还得再买一人,这价你可愿卖。”
    “小姑娘可是个狠人,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十贯钱能买两家人”老冯用烟锅子敲敲桌子说。
    “既然没这价,我也不好再难为你,那就从这些人中挑仨得了”胡灵儿笑笑说。
    老冯叹口气说“我还是愿意你难为我,就按小姑娘你说的价给吧!你还要再挑个人才行。”
    十贯钱买了十二个人,定好明天去衙门签订红契、备案后才能领走。
    胡灵儿让师父先去当差,自己跟田伯走着回去就是。
    “灵儿,咱们要先去买下院子,这样他们去了有地方住”田恒有说。
    “田伯,我要先回去取钱”胡灵儿说。
    田恒有说“我也回去取钱。”
    俩人雇了辆马车回去各自拿钱后,又赶到齐家庄,这两座院落很是破旧不堪,正好在村子的一头一尾。
    大的那套在村尾,胡灵儿看着里长写好过户文书,屋主跟胡灵儿都签字画押,里长是保人也签字画押。
    胡灵儿要求屋主人把屋子打扫干净,破漏之处修补好,明天自己带人过来若没有达到要求,会从房款里扣除。
    屋主人气愤的说“文书里可没写明要修补屋子。”
    “文书里是没写明,但是给银钱的是我”胡灵儿数出钱串说“这是十二贯,明天只要屋子按我说的做到,剩下的一文不少的给你。你不想想,就这些银钱在京都也能买间房,我凭什么来这里买破屋。”
    说完不再废话,招呼田伯上马车回去。
    “灵儿做的好,就该这么提出来”田恒有说。
    胡灵儿笑笑说“可我这样会被人骂。”
    “被骂也好过做冤大头”田恒有回答说。
    胡灵儿心想不算计不行,阿爹留下的银子已经快花完了。自己还被罚了三个月的月俸,没有生钱的路子根本不敢大手大脚的花销。
    晚上是汇报消息的日子,罗婉仪讲了刘寡妇从剪刀胡同回来,脸上带有抓痕,似是跟人动过手。
    再一个就是冯妈妈的姑娘回来待嫁,据说婆家是周府府中的管事。
    胡灵儿说“找机会问问刘妈妈是怎么回事,探查明白不是祸事就由它去,若有不对咱们也可早有防备。”
    “是,属下明白”罗婉仪回答。
    别的胡同没什么大事,胡灵儿就想让人散了。
    “小旗,官府卖了一批田地”叶贵和突然说起田地的事。
    “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胡灵儿问。
    “属下是跟同僚吃酒时听说在通县”叶贵和说“有上千亩良田,上等田二十六两一亩,中等田二十两。”
    牛良仁说“这么贵。”
    “是啊,听说消息放出去,价高者得”叶贵和说“京都有钱人加到二十六两一亩,听说南边的良田到了三十两一亩,还买不到。我早知道就是借钱也再买五亩田,二十两一亩的上等田就这么从我手里飞走了,我后悔死了。”
    “属下这次买对了”杨敬其笑着说。
    胡灵儿说“咱们买地的事可别往外讲,自己知道就行,散了吧!”
    “属下告退”几人行礼离去。
    早上马文静蒸豆腐时也感叹地买少了,胡灵儿说“你的田开始耕了吗?”
    “没呢?”马文静说“你不是也没耕地吗?”
    “有田不种,可是要交罚金”胡灵儿说道。
    马文静说“胡灵儿咱们两家一起搭伙干吧!”
    “不要,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胡灵儿拒绝说“既然没成算,还学人家买这些地做什么。既然已经买好了,那就好好的盘算怎么先把秋粮种上,而不是整天的跟在别人后面拾人牙慧。”
    这番话说的马文静红了脸,闷头干活也不搭理胡灵儿。
    厨房里的活干完后,马文静掉个脸子走了。
    胡灵儿自己在西厢房卖霉豆腐,今天卖到辰时三刻就挂牌出去,自己背着大包裹喊着田伯出门。
    田恒有说“不用这么早,晚些老冯也不会说什么。”
    “田伯,咱们总的置办些吃饭的家伙事”胡灵儿说“还有铺的盖的。”
    “你这是背的铺盖”田恒有问。
    “是,先紧着那个怀身子的”胡灵儿说“所幸天暖和先凑合着,到天冷时银钱也能缓过来。”
    “走吧!”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胡同。
    到大兴县衙时,老冯早已领着人来了,对胡灵儿说“昨个的老者,已经领着人走了,这几个是你们俩人的。”
    老冯显然是已经打点好了,进去很快的办好红契,记录在案。
    胡灵儿拿出银子给他,领着人去车马行雇了三辆驴车,田伯领着去市集上买锅碗瓢盆刀勺、米面油、菜肉。
    胡灵儿对何昌泰的浑家说“拣着便宜的针线布匹买,先做件换洗衣服,快些买,还要赶路。”
    把人送到齐家庄,看着收拾干净的院子,屋顶也修补好了不露天,痛快的付了余款。
    交待他们今天歇着,明天开始耕地。
    田恒有留下跟人商量租用牛和农具的事,胡灵儿自个儿坐着驴车回去。
    在路上买了黄瓜、鸡蛋、蒜、香油、芝麻酱。
    可算是能歇歇了,这一天天的瞎忙。
    老王大夫跟毫针来时,胡灵儿已经做好了凉面。
    “天热吃冷淘正当时”老王大夫吃饱了说。
    “师父喜欢就行”胡灵儿说。
    “脱下外衣躺下,为师开始给你下针”老王大夫说着开始下针。
    “师父,你怎么扎的这么疼”胡灵儿说“你干脆给我开方子,我喝药吧!”
    “聒噪”老王大夫说“是药三分毒。”
    晚上,田伯回来说“都已经讲妥了,明天咱们两家开始耕地,先歇两天吧!”
    “谢谢田伯”胡灵儿道谢。
    田恒有摆摆手说“不谢,他们几家雇工干。”
    “这些由他们自己打算”胡灵儿说“田伯你快回去歇着。”
    既然开始耕地,那就要开始浸种催芽。
    马文静虽然还是来,但就是不跟她说话,而且干完活就走,也不在这卖霉豆腐。
    她现在顾不上这些,每天忙的团团转,看书、去看耕地进度,回来还要催芽。
    何昌泰与周兴跟着来豆腐坊搬种子,看到是鼓出芽尖的种子时,木然的脸上有了惊讶的表情。
    “搬到车上”胡灵儿说“直接送到地里开始种。”
    她不放心跟着去地里看着他们干,虽然不懂农活,但是看着也心安。
    针灸到第五次时,老王大夫说“待会儿跟着为师去衙门,上官要见你。”
    “谁要见我”胡灵儿迷迷糊糊的说“大人们真是闲的。”
    老王大夫哼笑着说“为师希望你见了陶镇抚使后,还能牙尖嘴利。”
    “陶明阳见我”胡灵儿说“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当差,没出纰漏啊!”
    “你跟我讲没用,有没有错陶明阳说了算”老王大夫说“你看着他面上可亲,其实他是鬼见愁。”
    “那他见我干啥”胡灵儿纳闷。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老王大夫说。
    针灸完,整理好仪表跟着去见陶明阳。
    “大人,王金升求见”侍卫进去禀报。
    “让他们进来”陶明阳吩咐道。
    侍卫出来说“大人让你们进去。”
    王金升跟胡灵儿进去双双行礼。
    “不用紧张,本官让你来,是感谢你照顾我二叔跟明博兄弟”陶明阳说“你想要什么谢礼。”
    “属下不敢”胡灵儿急忙躬身说道“有这机会属下只想给自己人,有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管怎样,本官的二叔很是高兴”陶明阳说“提一件本官能做到的事当成谢礼。”
    胡灵儿想想说“属下斗胆,想去探望张雪晴小旗和朱应豪小旗,请大人恩准。”
    “噢,为什么探望他们”陶明阳端着茶喝了一口问。
    “朱小旗曾在卯中小旗出纰漏时出手相助,张小旗则是因为同属一个总旗,属下只想探望一二,聊表心意。”胡灵儿答道。
    陶明阳坐在上首没吭声,胡灵儿微微抬头瞟了一眼,迅速低下头。
    “按规定,还没查证的人员不许见外人,本官特许你见上一面”陶明阳说“明天辰时五刻来锦衣卫狱,每人一刻钟,退下吧!”
    “谢大人”胡灵儿行礼退出。
    俩人出了衙门后,老王大夫说“行了,你快回去吧!你以后少提些意外的事。”
    胡灵儿答应一声回家。
    “灵儿,你种的玉米比我们出苗早”赵嫂子在门口看见她就问“你这是去哪儿了。”
    “衙门”胡灵儿说“嫂子,这个得等到收秋粮才能看出来,现在这些不做准。”
    “早知道我们也买人”赵嫂子说“雇人干活花费银钱不少。”
    胡灵儿说“现在买人也不晚,还得除草,浇水,以后还要掰玉米,雇短工不合适。”
    “你回屋歇着吧!晚上让你赵大哥去跟田叔讲,请他帮着买人”赵嫂子说完慢慢的回去。
    胡灵儿晚上挎着篮子出去了一趟,回来把篮子吊在井口,就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马文静来豆腐坊,也是问了同样的话。
    胡灵儿说“我浸种是为了套种,不到收秋粮的时候,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到时候你可不能藏私不说呀!”马文静说“都盼着有个好收成”。
    “只要收成好,我都交会你们。今天你在这儿,我要出去一趟”胡灵儿说。
    马文静痛快的答应下来。
    挎着篮子去锦衣卫狱,跟值守的侍卫说了奉陶大人令,看望张雪晴和朱应豪。
    值守侍卫把她带到一间屋子里,检查了她带的烧鸡、糟鹅掌、油炸小河虾、馍馍,让她等着。
    “走快些”屋外传来侍卫的催促声。
    “这位大哥,这是要我们做什么”一道沙哑的声音问。
    “啰嗦”侍卫不回答,只是呵斥。
    屋门推开,胡灵儿看着进来的俩人说“朱小旗、张小旗,是我要见你们。”
    “胡小旗”朱应豪平时挂满笑容的脸已经痩脱像。
    “每人一刻钟”胡灵儿说“先坐下吃饭。”
    “你怎么进来的”张雪晴说“我是冤枉的,我到现在都不知犯了什么罪。”
    朱应豪已经撕下根鸡腿吃进来,说“张小旗先坐下吃口饭。”
    “我是冤枉的”张雪晴抓着胡灵儿的手反复说着。
    “张雪晴”胡灵儿提高声音说“你跟朱小旗的事还没查证,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没在里面待过,当然会这么讲”张雪晴激动的大喊。
    “谁说我没在里面待过”胡灵儿厉声说道“锦衣卫狱随时可以把我抓回去继续坐牢。”
    朱应豪、张雪晴呆怔怔看着她。
    胡灵儿说“朱小旗曾在郭文月事上出手相助,我一直未曾感谢,又因咱们同属一个总旗,才特地去求上官恩准来探望。上官未曾判决你们有罪,怎么就自己放弃自辩,一味地喊冤是救不了自己的,得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才对。”
    “你是怎么放出去的”朱应豪眼里有了生气。
    “因为我还有用”胡灵儿说“张小旗你有空喊冤,不如想想是否背后有人对你下黑手。”
    “时间到了”值守侍卫进来说道“回牢房。”
    看着俩人抱着油纸包回牢房,胡灵儿提着篮子离开锦衣卫狱。
    自此这个人情过去。
    等豆种、红薯苗也种下去后,打起精神好好学习,这二十几天的时间,想跟从小就学的学生比,不是一个档次。
    考试的时间定在六月二十五、二十六日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