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狗尾巴草王醒过来之时,已经来到地窖里,他表情痛苦,伤口溢血,仿佛在睡眠中遇到了世上最恐怖的噩梦。
但就算这样,孩子还死死抓着手里的细胞逻辑模块不放手。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这么不要命的财主,姬谏还真没见过。
“我,我死了吗?”草王同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身躯断裂带来的疼痛,令他忍不住浑身发颤。
“你死了,这里是地狱,你小子作恶多端,来来来,把舌头伸出来,先让本阎王给你拔了舌头,再去刀山地狱享受一下。”
漆黑的地窖里,幽幽地鬼魂之音令人毛骨悚然,一道伫立于黑暗之中的庞大虚影,正拿着钳子走来。
狗尾巴草打了个冷颤,面露惊恐,下意识地缩向墙角,“阎王饶命,阎王饶命!我这里有很多帝器,这便拿出来孝敬给您,我还有好烟,要不您先抽根烟熄熄火,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区区帝器便想收买本阎王?还给我抽烟?”阎王爷怒极而笑,震得整个地窖都在颤抖,“你是在侮辱我吗?”
他一声高喝:“黑白无常何在?”
“我等在!”
“将此凡间杂草抽筋拔骨,压入无间地狱大刑伺候,给我打,往冒烟了打!”
“喏!”
“不要啊!”草王同学被吓得屁滚尿流,亡魂结冒,疯狂撞墙,想逃走……
直到。
伞柱真的憋不住,“嘎嘎哈哈”地笑出来,一下子破坏了诡秘氛围。
姬谏龇着牙,从四维空间走出来,撤去对草王的空间屏障,有些恼怒。
伞柱哥你就不能再忍会吗,说不准真能把狗尾巴草吓出尿来。
“姬谏?”
狗尾巴草看清了来人,勃然大怒,你也太过分了吧,险些把草爷生生吓死。
“扮阎王的是你?”
“不是,我怎么可能当阎王呢,他长得五大三粗,不是我的追求。”姬同学一口否认。
这熟悉地睁眼说瞎话场景,一下子让草王同学心绪翻飞,想到被连抢三次的事情。
还有,最后姬谏冲出来救自己,他一定就在附近……
草王同学的棉毛状脑袋一阵青,一阵白,面色阴晴不定,恨得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姬谏。
“你还我三件帝器,不然我跟你没完!”
“你说什么?”姬谏瞪眼,“我什么时候欠你帝器了,我一直都在地窖里照顾云雾他们,哪有时间出去溜达?”
“真的不是你?”狗尾巴草望着昏迷的云雾、液态龙王、茅房他们,将信将疑。
“真不是我,外面打得毁天灭地,以我性格怎么可能出去乱逛,那不是寻死吗?”
“那你怎么会去救我?”狗尾巴草还是有点不信。
“因为有一个老爷爷给我传音,说他正在和人交战,分不开神,还千哀万求地说我是世上最帅的人,有菩萨心肠,央求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俩好歹是一个班的,一定救你,这样我才冒着生命危险想把你捞出来,谁知道你丫鬼迷心窍,又回去抢魔方。”
“那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院长出马,扔下神器救了你一命,我见没危险了,才赶紧把你捞回来。”姬谏翻白眼说。
“原来是院长救了我。”草王同学这下终于相信了,“那位超维大佬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嘴巴被一些鞋拔子扇歪,完美之身被打破,背面也露了出来,屁都没敢放一个,便灰溜溜遁走了。”姬谏幸灾乐祸地说。
“院长威武!”草王同学肃然起敬。
“维度战场太危险,帝器没那么好拣,你又受了重伤,我劝你还是回始星去吧,免得当街横死。”姬谏劝道。
“不要紧,我抽根烟就好了!”
狗尾巴草从魔方内掏出一根普普通通的香烟,潇洒地用旧时代的打火机点燃,插入自己伤口处,陶醉地用力抽了起来。
每抽一口,都有庞大的生命力注入他体内,断体再生,枝叶碧绿,顷刻间恢复到生机勃勃。
“我靠?”姬谏和伞柱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直发痒,但他俩只有闻二手烟的份儿……
“兄弟,还有烟吗,给我来一根。”姬谏轻轻顶了顶草王同学,笑着问。
“没了。”狗尾巴草把头一偏,叼都不叼他,欠我二百块到现在都没还,还有脸跟我要烟?你脸咋这么大呢?
姬谏撇撇嘴,也不屑地把头一偏,但他只是念头一动,嘴里便开始读读地冒烟气,云雾缭绕,抽得神魂颠倒。
狗尾巴草一下子便发现不对了,烟虽然插在他身上,但他并没有抽烟的感觉,像是在吸空气……
就好像烟嘴上连着一个吸管,通向未知的空间,看着是你在抽烟,但你什么都吸不到。
他一下子便明悟是姬谏在捣鬼。
“我这一根烟要三千块,你还我!”
看着被一口抽剩下的烟蒂,草王大怒,三件帝器才换来这根烟,你他娘抽得不是烟,是老子的钱!
“要烟肯定没有,要钱的话……先欠着,赊账。”爽完之后,姬同学贱贱地说,还吐出一个烟圈,饶有兴趣地放掌心欣赏。
“啊!”草王同学抓狂,直接扑了过来,却被姬谏制造的黑暗空间困住,气得孩子只能暴怒锤墙。
这时。
“嗯?”
姬谏突然皱起眉头,他分散出去的一千颗身体粒子,终于寻找到了异形的踪影。
“我们得出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狗尾巴草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认清与姬谏之间的差距。
就算你用一百件,一万件帝器武装自己,也无法拔下姬谏身上的一根毛,你看不见第四维度,便一切手段都是枉然。
“外面已经彻底安静,超维大战也已结束,院长亲自出手,没有任何凶残生物敢再来古城,但活下来的同学都是至强者,你还是见好就收吧,我走以后没人再冒着生命救你了。”
姬谏淡淡地说着,把液态龙王和云雾放在茅房里,抗在肩上,手中持着伞柱,走出了蜗居已久的地窖。